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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丫頭,轉過頭來。」身後之人的喊聲,關離無法拒絕。她要是敢逃跑,她十分確定,自己當場就能被人一劍捅穿胸口。
沒有別的選擇關離低垂着腦袋,慢悠悠轉過去。那人一身黑色鎧甲,顯然是島上的侍衛。
那人端詳一下關離,神情肅穆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個地方?」眼前的小丫頭,個子嬌小,哆嗦着身子。見她鬼鬼祟祟,心裏起了戒備。
那人右手握住刀柄,準備着丫頭要是有什麼不妥,當即誅殺了她。
「我.....我.....」關離低着腦袋,轉着眼珠子,一句話也說不出。
那人等着不耐煩,大吼一聲「說!!」
關離一哆嗦,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嚎啕大哭起來。「我要我娘!!!!娘!!!!!」關離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為了擠出眼淚,想了各種慘絕人寰的情形,到底擠出些許眼淚來。
「我要我娘......娘.....你在哪裏啊??」
那人見她如此,鬆了一口氣。敢情是個傻丫頭,遂收好刀,淡淡問道「傻妞,你娘在哪??」劉爺命令下來,將迎風樓里的人都抓走了,不想這裏還殘留一個漏網之魚。要不是上面讓他們再仔細查驗一番,他還真發現不了這丫頭。
「嗚嗚嗚~~~我要吃雞,娘,我要吃我娘做的雞,嗚嗚嗚,我要回家,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裏!!!」關離哭的十分慘烈,一邊抽抽,還一邊發混。
見那人靠近,還扯了他的衣角擦鼻涕。
那人躲避不及,一陣嫌棄。關離卻扯着那人的衣角不放,擦完鼻涕還不覺,又將手裏的泥沙在他身上擦了擦。
那人退後幾步,使勁扯回衣角,恨恨道「幹什麼你,還有完沒完。」
關離見戲演的差不多,才紅着眼抬頭,眼巴巴看着那人,委屈道「爹,我餓!」
那人嚇住,喊道「胡嚷嚷什麼你,誰是你爹?老子還沒娶媳婦呢!」真是流年不利,怎麼就碰上這麼個傻子。
「嗚嗚嗚,爹,你也凶我。他們都凶我,不給我飯吃,還關着我.....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我娘!!!!!」關離將這輩子最大的瘋癲都拿出來了,唱作俱佳,此時任誰看了,也知道這是個傻子。
關離的哭鬧聲將旁人引來,一個黑衣侍衛見着情形,走過來一看,頓時問道「順子,咋回事?」
順子苦着臉道「發現一個傻子,也不知被誰關在院子裏,這會兒其他人都被抓走了,她就跑出來了。陳哥,你說咋辦吧?」
陳哥看一眼關離,上下打量一下,正疑惑,卻見關離一把抱住了順子的大腿,哭喊道「爹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他們好多天都不給我飯吃了。」
陳哥聞言,看一眼順子,順子焦急「不是....這....這就是個傻子。」他用力要掙扎,可關離抱的太緊,他又不好直接打這麼一個小丫頭,於是便陷入兩難。
陳哥見此情景,不覺大笑道「行啊,沒看出來,你小子這麼快就有閨女了,說說吧,是樓子裏哪個相好的給你生的?」語氣中的調侃意味,不言而喻。
順子用力扯着自己的褲腿,避免被關離扯掉褲子,焦急萬分「別看笑話了,陳哥,你趕緊幫我把人弄開。」奈何他越說,關離抱的越緊。順子走了幾步,關離就抱着他的大腿,挪動了幾步。
陳哥雖然想繼續看笑話,可身上帶着命令,也不敢多浪費時間。於是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隻雞腿倆,遞到關離眼前「小丫頭,餓不餓啊??」
關離心裏一陣鄙夷,可面上卻是裝的直流哈喇子。看着雞腿,兩眼放光。
「放開你爹,我把雞腿給你吃好不好啊??」陳哥誘哄道。
話到這份上,關離再抱着順子的腿,也不合適。只好放了手,去搶雞腿。陳哥逗弄關離幾下,就將雞腿給她了。
關離也確實是餓了,拿了雞腿大口開吃。
順子得到釋放,鬆了一口氣。佩服陳哥道「哥,還是你厲害。」
陳哥笑笑,黑黑的臉上難掩得意。
「這丫頭怎麼辦?」順子想了想又問,劉爺的意思是人都抓起來審問,迎風樓一個不留。可這明擺着是個傻子,弄回去也不知合適不合適。
陳哥看着關離大快朵頤,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咱先把人帶出去,至於怎麼處置,交給劉爺。這不是咱該操心的事!」
「可.....」順子看一眼痴傻的關離,心裏微微不忍,到底是個傻子,也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了。
「怎麼,才一下,就真當人家爹了。」陳哥聰慧,一見他面有不忍,當即明白過來。
「不是,別瞎說。我是...我是看着這小丫頭就是個傻子,看着怪可憐的,要是被關起來,也不知會不會被欺負。」順子憨憨一笑,說出自己的心思。
陳哥一巴掌拍拍他的後腦勺,嗤笑道「小子,瞎操心什麼,趕緊把人弄走,耽誤了爺的事,你幾個腦袋夠用?」
關離聽明白了,這院子裏的人,只怕都讓南爺抓走了。看來南爺發現他們失蹤,惱怒了。這可如何是好,此時此刻,南家堡必然戒備森嚴。
可也由不得她多想,順子拖着她,就往外走。她可以耍瘋,但不能逃跑,不然必然被識破。也罷,走一步看一步,但願老天保佑吧。也許他們見她一個傻子,不會為難,直接就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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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居勝從呂家出來,大雨已經停了。只是天還有些黑沉沉,海上鹹鹹的海風,迎面而來,竟然有幾分涼意。
街道上雖然還在戒嚴,可大雨已經過去,店家都陸續開門營業,街道上漸漸有了人,倒也開始熱鬧起來。
方居勝走在人群里,神色有些凝重。經過呂正鵬的描述,他十分篤定,那人恐怕不是那邊的主人。呂正鵬這是讓人當槍使了,只是,這人是誰,又是什麼目的,他暫且還有些疑惑。
要說是想害死呂正鵬,那這人跟殺馬波的人必然是一夥兒的。可根據呂氏父子調查出來的,謀害呂正鵬的人,可能是當年方氏的女婢。若是如此,就是報仇。
可他卻覺得不對勁,一個小丫頭能有這樣的本事,布下如此精密的局?一個丫頭能徒手殺掉馬波?他不信。他更願意相信,馬波是被別人殺的,而那丫頭只是趁火打劫,嫁禍給呂正鵬而已。
可這樣一來,馬波是誰殺的?
那假冒的使者,又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假冒使者,誘哄呂氏父子去找泰阿劍?
呂氏父子雖然開始有些支支吾吾,可後來還是交代清楚了。
泰阿劍,早先年他略有耳聞。一把帝王劍,得知可得天下的劍。方居勝笑笑,一把劍,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威力。若真是如此,張孺年當年為何沒有登上帝位?
最後反而突然暴斃,將大好江山,拱手讓給了姓梁的。
這事情透着古怪,有人引着呂家父子去找那把劍,然後那把劍又失蹤了。並且連裝貨的船都失蹤了,真是詭異的很。
而南爺如此大費周章,又是抓人又是秘帳的,若真是為了那把劍,方居勝收縮一下瞳孔。按照日期來算,這把劍,現在早就不在船上了。那人為何又引誘呂家父子去船上找?
眼下船失蹤了,南爺也沒有找到劍。
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方居勝走着走着有些發熱,遂在路邊找了一處茶攤,讓老闆上了碗涼茶。他看着這深色的涼茶,忽然覺得這件事就跟這涼茶一般,黑漆漆看不清底。
泰阿劍,到底有什麼重要的,能引的南爺跟那邊都找個不停?
正想着,忽然聽到一陣吵鬧聲。眾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男人從酒樓里走出來。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店裏的夥計拉着了衣服。那夥計叫嚷道「哎,這位客人,你吃飯怎麼不給錢呢?」
男人掙脫夥計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明明將錢放在桌上了,咋個沒給錢了?」
「胡說,我看了一圈,走沒看到銀子,你什麼時候給錢了。就是幾個銅板的事,你怎麼還吃上霸王餐了。」夥計氣惱,沒見過這麼不懂規矩的客人。
男人也怒了,走回去幾步,大罵「我明明放在桌上了,就是一碗麵錢,老子用得着前?!!!」他恨恨,指着桌子正要說錢在桌上,卻發現桌上只有空空的面碗。
夥計嗤笑,嘲弄於他「客人,您也是老客戶了,要是今日沒帶錢不方便,只管說,暫時欠着也就是了,何必惺惺作態,做出這副姿態。」
周圍人聽了,都指指點點,男人氣不過,拍着桌子道「混說什麼,我剛才明明將錢放下了,指不定就是你拿了錢,還想誣賴我欠賬。」男人也不是好惹的,怒瞪一雙大眼,眼看就要打起來。
兩人爭執不下,眾人議論紛紛,有說男人也許給錢了,他從來不是個欠賬的。有說也許沒給,想賴賬呢。
方居勝在外圍,仔細看了看那桌子,又看了看爭吵的兩人,一時間也不知誰對誰錯。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忽然聽到一聲喝止。店裏的掌柜姍姍來遲,制止住兩人。「湯圓,不得無禮。」這話顯然是對夥計說的。
那夥計年輕氣盛,雖有不甘,可還是狠狠瞪一眼男人。
掌柜的上前,輕笑道「客人恕罪,都是我店裏夥計年輕不懂事,怠慢了您,您可千萬別生氣。今日這頓就算我的,算是在下給客人賠罪。」
夥計聞言還要爭辯,掌柜當即眼神制止了他。夥計無奈,憤恨不甘,鄙夷看一眼男人。
本以為這件事了結了,可那男人卻不肯了。「我韓生子雖然不是有錢人,可也不是那吃白食的無賴。今日我還非要弄清楚,到底是你們夥計貪污了飯錢誣賴我,還是我不要臉,真在這吃霸王餐。」
他指着桌子道「我剛才臨走,可是將錢放在桌上了。」
這可讓掌柜的為難了,本也沒幾個錢,眼下都沒證據,一個說放在桌上,一個說沒有看到,這如何說的清楚,要是有證人就好了。可...早上下了大雨,這才剛有了一單生意,店裏沒兩個客人,哪裏有人證?
本想着和氣生財,息事寧人,可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非要鬧騰。掌柜的頭疼,心裏有些氣惱這客人的不識抬舉。
正為難之際,一個小孩跑到桌子下,從牆角根撿到幾個銅錢,對掌柜的道「爹爹,錢!!」眾人看着,這撿錢的地方,不就是那張桌子旁邊的牆角根嗎?
男人看了,恍然想起來,自己起身離開的時候,似乎衣角勾帶了一下桌子,桌子差點倒了。這一想,恍然明白過來,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將錢摔在了地上。
那夥計看到錢,正好是一碗麵前,頓時臉上尷尬羞澀,真是糟糕,還真是自己誤會了。掌柜的是個明眼人,劍兩人神色各異,頓時便明白了。遂哈哈大笑一聲,對那人道「誤會,都是誤會,是夥計做事不仔細,讓客人受委屈了,還請客人見諒。」
男人也不是個不講理的,頓時也覺得有些抱歉,也不再糾纏着要人道歉,匆匆離去。
事情一了,眾人紛紛散去。而方居勝卻站在原地,如被雷劈打一般。腦子裏閃過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若是....若是.....這一切都是假象呢?
若是這把泰阿劍跟這失蹤的錢幣一樣,都是假象呢?他忽然產生一個大膽的揣測,心裏惶惶不安,匆匆丟下茶錢,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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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融跟黑青慢慢在密道里走,一路上順着黑青腦海中的記憶,摸索着去往南家堡的方向。兩人談論了稍許,暫時達成一致。搶錢殺人,毀掉紅島。
只是....梁融不着痕跡打量前面的黑青一眼,想到他說的那番話,心裏有着其他的盤算。這小子,做事真真假假,暫時看着是盟友,可是想到他對關離的利用,還有剛才的那個狠勁,梁融對他的防備,也多了幾分。
他想了想,打算等事情辦成,就弄死這小子,以免將來成為大海盜,跟朝廷作對。
梁融大量黑青的時候,黑青也留意着身後的人。
這小子來路不明,恐怕跟那邊朝廷有幾分關係。他在南海多年,南海大大小小的人物關係,還真瞞不住他。這人分明不是南海的,雖然說了南海的方言,可他怎麼聽,都覺得差點味道。
自己雖然跟他攤牌了,可不代表,他就全然信任這小子了。說到底,他也是個海盜,若是這這小子是朝廷的人,那必然會跟他為難。
只是眼下自己還需要用到他,自然不能殺了人。黑青想的很好,等拿到錢,利用這小子去啟動機關,沉了這紅島。自己帶着錢,跟兄弟享福去。
想到這裏,看了看梁融。梁融也恰好看向黑青,兩人相視一笑,看着格外和睦。實則各懷鬼胎,隨時想着怎麼弄死對方。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以為拐彎就到,卻發現拐彎是一堵牆。兩人看着對方,一陣詫異。黑青疑惑「不應該啊,那小子交代的,出口就在這裏啊。」
梁融疑惑摸着牆壁,又敲打幾下,嘟囔道「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或者這裏還有什麼機關??」
想起黑青曾經啟動機關,他鼓動黑青依樣畫葫蘆,找找看,有什麼機關不成。
黑青想了想,伸手在牆壁上拍打。可過了一陣,毫無反應,這牆看着就是實心的。難道弄錯了?想到這密道本就複雜迷離,他也疑惑起來。「要不,我們往回走走看?」
梁融想了想,正想點頭,忽然看到地上有個小型的圓跺,正在最右邊的牆角下,不留意,根本看不見。「這是什麼?」
黑青看過來,想着這個,好像有些熟悉,這是.....「別動它!!!」
可惜梁融動作比他快,已經按下去了。
隨着他的舉動,地面上忽然出現一個大坑,兩人瞬間掉了下去。然後地道又自己合上,好像從沒開過一般。
兩人順着黑暗往下掉,在驚叫中,正以為自己不知要掉進何處,就一個囫圇翻身,掉入巨大的水潭中。
好在兩人都會游泳,在水裏咽了幾口涼水,總算浮出水面。兩人先後上了岸邊,驚魂未定,坐在岸邊休憩。黑青看着黑漆漆的底下,想要摸出個火摺子照亮一下,不想,卻沒找到。正發愁,梁融吹燃了火摺子。兩人借着火光,總算看清了地方。
黑青拿着火摺子,掃一眼四周,唾罵道「娘的,想不到紅島還有這麼個地方。」
睜眼所及,這就是一處類似溶洞的地方。他們此時正在水潭子旁邊,這岸邊不過一米來寬,這裏一點光線也沒有,暗洞倒是好幾個,就是不知哪個能出去。
梁融嗤笑一聲「怎麼,你一個海里長大的海盜,還怕這地方?」
「怕你奶奶個腿,老子海龍王都見過了,這麼個破洞算個球。不是讓你不要碰那東西嗎?你手那麼快幹什麼?」要不是梁融碰了那圓圓的開關,他們何至於淪落到此。
梁融不惱,反而笑道「算了吧你,就算我不碰,你難道不會去碰?!」他可不信黑青沒有好奇心。
黑青一想,也是,要不是後來他想起來,又離那東西遠了幾步,指不定還早就伸手了。
「現在怎麼辦?咱們往哪裏走?」黑青也懶得吵架,那是娘們幹的事,眼下重要的說出去。
他站起來,打量四周,盤算着怎麼離開。
梁融也站起來,正要說話,忽然吹滅了火摺子,捂住黑青的嘴。黑青正詫異,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這...像是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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