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神閣中文網www.biyange.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屋子裏有些安靜,不同於黑青惡趣味的笑臉,眾人神情各異,但眼裏的詫異都是一樣的。這可真是一個新鮮的答案,聽說偷東西的,沒聽說過偷人的。
關離笑的猥瑣,打趣他道「不知道那人讓你偷的,是誰?」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女人不八卦。關離此時毫不猶豫腦補了無數狗血扯淡的劇情,裏面包含無數帶着顏色的愛恨情仇。
按照她的腦洞,完全可以拍一部狗血言情劇,虐的人肝腸寸斷。
紗姑娘心裏忽然有個猜想,看着黑青狐疑道「莫不是.....南夫人?」
眾人頓時都看向她,對於她的猜測覺得很荒誕。正要否認,黑青卻詫異笑道「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她啊?」關離呵呵,對於這位南夫人的傳聞,關離多少有些耳聞的。有說她性子暴虐,嫉妒成性的。也有說南夫人身子不好,很少出南家堡的。但這些傳聞,都離不開一個重點,南夫人,是個絕色美人。
但凡神秘的絕色美人,怎麼能沒有一點狗血愛情故事。就是不知,這是怎樣的糾葛了。
「你那主子為什麼要帶走南夫人?」梁融直切重點,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他甚至覺得,這會不會跟泰阿劍有關?
黑青閃動一下眸子,一腳踩上一旁的石凳,整個人蹲在了凳子上。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自斟自飲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那老東西賊的很,瞞着我許多事。他只吩咐我,一定要把人偷出來,否則,我就別想再見我爹娘。可惜啊......」
「可惜什麼?」王錚好奇問。
「可惜我低估了南夫人,還以為她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病秧子,誰想到,她就是條毒蛇。」黑青嗤笑一聲,想着自己當日被她反將一軍,差點丟了性命。
關離很快想通關節,追問道「你...你不會是想說,你淪落到這樣,是被她害的吧??」關離某些時候,觸覺還是很靈敏的。
想到這,她又笑笑「我覺得這也不怪人家,人家好端端在家裏呆着呢,憑什麼跟你一個外人走?只抓了你,沒打死你,那都是輕的。我可聽說,南爺是個極品醋罈子,人家多看南夫人一眼,他都能挖了人家的眼珠子。」
黑青白她一眼「我那情況能一樣嗎?那是好色之徒貪圖南夫人的美色,我是.....」
「你是想把人直接偷走,比那人也差不了多少了。」關離嗤笑他,覺得這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想了想,她忽然曖昧笑道「你小子....該不會是見色起義,嚇到南夫人,才被人抓起來的吧?」想到黑青一貫的表現,她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嘿,你個死閹奴.....東西沒了,門道倒是很清楚啊。」黑青白她一眼,覺得這小子真是不會說話。
「好了,不要扯這些沒用的。」紗姑娘打斷兩人,看向眾人「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等到大火熄滅,南爺就會知道,我們逃走了。到時候必然能猜到我們可能藉助密道,他一定會大肆找尋密道的。再加上,原本沒嫌疑,出現這件事,我們都成了嫌疑犯了。」
眾人一陣沉默,關離剛才還打趣,眼下開始發愁。哎,這不逃是死,這逃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呢!
她看向黑青,期盼道「你既然能知道密道,那肯定也知道逃離紅島的方法對吧?」
要是能逃,她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裏。
黑青不說話,梁融凝視他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是不是還想回南家堡,帶走南夫人?」既然知道密道,卻一直沒有逃離,可見他的目的沒有達成,暫時不會離開。
「你還想帶南夫人走?你不要命了?」輕韻尖叫道「南爺一定會殺了你,將你做成人彘的。」她在紅島幾年,偶然見過一次人彘,嚇的做了很久的噩夢。
王錚被她尖利的聲音弄的耳朵疼,走開兩步,避讓輕韻。
「他說的是真的??」關離瞪着黑青問。
黑青蠕動以下嘴唇,抱歉看向關離「我...我必須這樣做,否則,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的父母了。」他身上有着艱難的決定,看着很悲傷,很為難。關離被這難過的情緒感染,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到底是自己的爹娘,如何能不救?
關離喪氣,坐在石凳上發愁。
紗姑娘想了想,忽然問道「你們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那人要帶走南夫人?又為什麼南夫人不肯跟你走呢?」
這是個疑點,那人敢叫黑青一個人出現在紅島,帶走南夫人,必然是有某種把我,能讓南夫人跟着黑青走的。可為什麼南夫人還會出賣黑青呢?
梁融頓時看着黑青道「那人是否交託你什麼信物,證明自己的身份?」
黑青想了想,看了幾人一眼道「算了,也沒什麼要隱瞞的,就是那支簪子。」那支出現在馬波遺物里,做工精緻,卻沒有印記的簪子。
關離詫異,看着黑青道「你不會是因為我,把簪子賣了,然後隻身去見南夫人的吧?要真是如此,那她罪孽實在是大了。
黑青癟癟嘴「別扯了,我都說不是因為你。反正,我以為只要報出那人的身份,南夫人就能跟我走,誰知道那老東西說的是真的,沒有信物,南夫人果然擺了我一道。」
眾人嘆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關離想罵人又不知罵些什麼好,人家可是因為她,才賣了簪子。她想了想,看着梁融「那簪子現在在何處?」若是有簪子,她就陪着黑青再跑一趟,將人帶走。
梁融搖頭,嘆息道「出來的急,沒想到這個,東西讓我藏在後花園。」當日見過碧溪之後,他就讓王錚將東西藏好,他總覺得這東西來歷古怪,必有問題,眼下看來,的確如此!
「那我們趕緊去取吧。」關離着急道。
「不着急!」梁融打斷她,反而看着黑青,繼續追問「我很好奇,這個人既然知道這密道,為何不自己直接來找南夫人?憑什麼要你出馬?」
這是梁融疑惑的,從黑青的描述來看,那人不見得是多麼忠心陶群的人,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利用一個價值淺薄的私生子來達成目的?除非,這件事對南夫人有什麼影響。否則,那人大可以親自來,或者派別人過來。
無論如何,比黑青這樣一個毫不忠心的傢伙,強太多了。
黑青一愣,沒想到這人看問題如此一針見血。他本想糊弄過去,眼下看,好像不太容易。紗姑娘饒有趣味看着這一幕,其實這跟她沒多大關係,可她既然被困在此處,就當聽故事解解悶,也是可以的。
關離也疑惑起來,是啊,為什麼是黑青?
黑青手指攪動一下,從凳子上下來,一屁股坐好。嗤笑一聲道「看不出來,你倒是個心思細膩的。也罷,既然到這一步,我也不瞞你們了。那位南夫人.....一直在找一個人。」
「誰?」輕韻好奇問。
「她兒子!」黑青哼一聲,繼續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大約要從陶群還沒死那會兒說起。」
「這位南夫人,本名姚霜,是曾經紅島長老世家,姚家最小的女兒。她跟我一樣,是私生的,只是她爹比我那親生父親靠譜一些。她爹姚萬年是個有心計,早就知道紅島不太平,便在外面置辦了一房媳婦,想着生下兒子,好留條血脈。」
「可惜,她娘不爭氣,才生下一個女兒。那姚萬年當初出了意外,病死了。他一死,呂長老就想着法子霸佔了呂家的一切,成了如今紅島的十大長老之一。而這位姚霜.....」
黑青淡淡一笑「原本在利州城裏過的快活,可後來嫁人了,生下一個兒子。不巧的是,他那丈夫為了賺錢,跟人一起出海,想去弄些舶來品買賣。不料,遭遇了海盜,把命丟了。」
「這南夫人也是個狠角色,不像一般婦人只知道哭哭啼啼,竟然自己出海,想為丈夫報仇。沒想到,仇沒報成,卻丟了兒子。」
「也是南夫人運氣好,救了當時還只是小海盜的南爺一命。後來,也不知怎的,兩人就來到了紅島。姚夫人憑着姚萬年留下的關於紅島的秘辛,幫助南爺坐上了紅島島主之位。南爺也投桃報李,幫着南夫人滅了當初劫殺她丈夫的一群海盜。」
「只是,南夫人的兒子一直沒消息,她不甘心,一直逼着南爺幫着找人。南爺對這位夫人,也是情根深種,說什麼是什麼,可惜,這麼些年,一直沒有那孩子的影子。」
「那老東西之所以選中我...」黑青嗤笑一聲「不過是因為,我跟她兒子年紀相當,老東西想讓我冒充她兒子,騙她為自己所用罷了。」
「南夫人沒這麼好騙吧?」關離表示懷疑,這古代又不比他們那時候,能做親子鑑定。這張嘴就說自己是親生的,南夫人會相信??
黑青站起來,脫掉外衣,露出背上的三顆痣,笑道「傳說南夫人兒子背上,就有這三顆痣。老東西斷定我能憑着這個騙過她,所以才非要讓我來的。」
「那你怎麼沒騙過?」紗姑娘笑笑,問道。
黑青冷笑一聲「還能為什麼,我們都被南夫人騙了。」
幾人詫異,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世人都以為南夫人丟失了兒子,狗屁,這他媽的就是個騙局。」黑青想到那天,自己露出黑痣以後,那女人詭異的神情,至今都怵得慌。
「那女人,根本就沒有生過兒子,這是她用來騙南爺的。」
黑青憑着自己的聰明,已經猜測出答案。如果那女人真的在找兒子,不管自己是不是,看到這三顆黑痣,一個久久期盼兒子的母親,如何都會激動,甚至對他感到親切。
但是南夫人當時太冷靜了,冷靜到黑青都覺得詭異。
可是他沒想明白,就被南夫人給算計了。在牢裏很久,他大膽揣測,這女人可能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後來他通過飛鴿傳信,讓人去探查消息。
果然得到一個詭異的信息,這個口口聲聲說思念兒子的女人,屋子裏卻連一件小孩的衣物都沒有。當然,她可以說自己害怕觸景傷情,可黑青卻覺得,這女人覺不會這樣脆弱。
「那她為什麼要設這樣一個騙局?她欺騙南爺是想做什麼?」關離想不明白,一個女人設這樣的騙局欺騙自己的丈夫,有什麼目的?
黑青搖搖頭「鬼知道為什麼,反正我瞧着,這女人才像是紅島真正的當家人,南爺....」他冷哼一聲「完全就是個被愛沖昏頭的蠢男人。」
「女人心,海底針啊!!」關離搖頭嘆息,不經意看到紗姑娘對她意味深長的笑容,即刻轉過臉,不敢看她。
「小子,你不如告訴我,綁走你父母的人,到底是誰?我們相別的辦法營救,或許容易一些。」紗姑娘覺得綁架南夫人,那就是一條死路。從這些跡象看來,再是誰去找南夫人,恐怕都要栽跟頭。
黑青頓了頓,道「那老東西說,自己叫....方燁,現在是黑龍幫的當家人。」
「黑龍幫?」梁融疑惑「黑龍幫的人要抓南夫人?這裏面,到底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紗姑娘嘆息一聲「算了,黑龍幫也不是好惹的,我幫不了你。」作為南海三大海盜幫派之一,黑龍幫從來都不是個軟柿子。
關離搖搖頭,站起來,走到床上一躺「你麼慢慢想吧,我實在扛不住,要睡覺了。」這些東西,太傷腦子,累了一晚上,再不睡覺,她要崩潰了。
眾人被她一弄,也覺得睏倦,各自找地方休憩。
------------------
有人能睡着,有的人就睡不着了。呂長老知道船失蹤,即刻要出門去查看。未料還沒動,就看到迎風樓方向大火高漲。海風大,火苗厲害的很。他看着那裏出事,如何能不管。
可才走出門,卻發現宅子外面,圍滿了侍衛。一個個拉滿了弓箭,只要呂家的人敢出去,當即就能射殺了他們。
呂長老大怒「姓南的什麼意思,這是想對我呂家趕盡殺絕不成??」
他拄着拐杖,就要走出大門。一道冷光閃過,如流星一般迅速。一箭射在呂長老的拐杖上。
呂長老嚇的一哆嗦,不可置信看向放箭的放向。
夜風裏,成群的黑衣侍衛,各個黑衣鎧甲,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是誰。呂長老只聽到一個聲音從侍衛中傳出來「呂長老還請回去,迎風樓出事,南爺有令,嚴禁任何人外出,違者,殺無赦!!」
「你!!!」呂長老正要唾罵,下人趕緊拉住他,將他勸了回去。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呂長老也明白這個道理。
年輕時候,他最善於忍耐,靠着一個忍字,拖死了岳父,弄死了媳婦。將姚家改頭換面,變成了呂家。他以為,當了長老就不用忍了。這麼些年,南爺對他也確實諸多忍讓,這讓他漸漸忘了,南爺才是這紅島上說一不二的主。
直到此刻,呂長老才發覺,自己一直低估了南廣義。
呂長老忍着氣,大步回到屋裏。卻看到呂正鵬正坐在廳內,等着他。他焦急跨進去,緊張道「鵬兒,你這是做什麼?怎麼不在屋裏好好歇着?」
呂正鵬咳嗽兩聲,連忙道「爹,不礙事。迎風樓大火,是怎麼回事?」他一看到迎風樓方向着火,就來找呂長老了。
呂長老嘆息坐下,苦悶說道「鵬兒,南爺讓人圍住了咱家,現在外面的消息進不來,我也不知怎麼回事。」
呂正鵬詫異「怎麼會?為什麼要圍住咱家?他南廣義到底想做什麼?」
呂長老安靜地想了想,聯想到蔣興說的,那艘船失蹤不見了,頓時懷疑地問「鵬兒,你說,南爺是不是知道了那把劍的事?」
呂正鵬驚異,只說不可能「那邊的主人幾人既然偷偷告知於我,如何會告訴南廣義?他分明已經對南廣義不滿,南廣義才到紅島多久,如何會知道這個秘密。」
「可我總覺得這事兒透着古怪。」呂長老想了想,本想問方居勝,可這下南爺封了呂家,方居勝只怕也來不了。「秘帳的事,我是聽說過的,可那東西既然那麼重要,為什麼南廣義沒有權利搜捕?偏偏還故弄玄虛那麼久,讓人摸不清頭腦?」
「您懷疑什麼?」呂正鵬看一眼門外,小聲問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南廣義其實是在找別的東西,秘帳只是個藉口?」呂長老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南廣義指不定掉了什麼更要緊的東西,卻又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打着秘帳的幌子行事。
「那能是什麼?」呂正鵬想不到,頓了頓。睜大眼道「總不會真是泰阿劍吧?」
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遭了?
呂長老想到這個可能,也心驚膽戰。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若是為了劍,他直接將貨拿走便是,為何要封了迎風樓?這完全牛馬不相及啊。」
呂正鵬咳嗽幾聲,忽然有個大膽的揣測,驚恐道「爹,要是,要是那邊的主子弄錯了,劍根本就不在船上呢?那我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不」呂長老否定這個揣測「眼下的情形看,就算劍不在船上,那也不在南廣義手裏。否則他何必大費周章,弄這麼多花樣?」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