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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行行好,把我這把老骨頭送到臥室吧。」老人家顫抖着聲音,有氣無力央求。
成辛才沒那麼傻。
她馬上伶俐地反駁:「老人家,快吧您的家人叫出來扶您。」
「家人?」老人試圖扭頭往回看,面露複雜深色,最後,苦笑着搖頭。
老人家看上去挺脆弱的,怎麼年齡這麼大了,還滿肚子壞心眼。當新時代的女生都好騙嗎?
「不是有個胖胖的阿姨?」成辛點破老人家。
老人家接着搖頭。
欺負成辛太善良嗎?成辛用腳勾過來一張木凳子,扶老人坐下,果斷撤手。
「不好意思,我明天還要上班。」
眼看着老人孤零零坐在一張四處無援的方凳上,雖然是個參與哄騙的壞老人,終究令成辛不忍。她……鞠了個躬。
怕情況有變,急匆匆逃了。臨走前,似乎門都沒有幫人家帶上。
成辛比兔子還快地逃回302,一顆心砰砰直跳。
前不久有則新聞的後續報道,說一位留學在外的女生,因為善良,跟隨不認識的另一名女生去家裏幫忙搬沙發,結果被搭訕女生與女生的男友折磨致死。
莫非剛才自己就遊走在恐怖事件的邊緣?老人作誘餌,利用她的善良哄騙她進房間深處,然後隱藏在房間內的人再出來……
細思極恐啊。
成辛在暗黑中來回撫摸胳膊,試圖安撫自己內心湧起的後怕。
她往酣睡的苗貝貝身邊蹭了蹭。內心對余勒的幽怨,更深一寸。
余勒……
忙是理由嗎?
絕不。忙只是藉口!
再忙總得喝水、睡覺、上廁所吧?這些中斷工作的休息時間裏,抽出一分半分的發則短消息總沒有什麼難度吧?
哪裏是忙得顧不上,分明就是不想顧上。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分手了嘛。黑暗中成辛兩手抱着自己的雙臂,蜷縮成一團。
窗外,夏天的北斗星,頭柄指南,熠熠生輝。在都市夏日晴朗天的夜裏,北斗星為數不多可以偶爾肉眼看到的星星之一。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余勒目視北斗七星,從北斗七星勺子的第一顆呢喃數出它們的名字。
一旁的張濱一臉興致昂揚:「呦,天文都懂?」
「我爸爸是天文愛好者,小時候他教過我一些。」
「說說。」
「嗯?」余勒有些吃不准,師傅的說說,是說星星,還是說他爸爸。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瞎聊唄。」
因為回憶往事,余勒臉上浮現笑容。他手指天空:「你看,勾出勺子輪廓的,是北斗七星。只有在夏天的夜晚,才能看到它。看到斗口了嗎?通過斗口的兩顆星連線,朝斗口方向延長約5倍,就可以找到北極星。
我還記得,爸爸跟我說,北極星是觀星入門的重要辨識星座。在古代,航海靠它。現代,天文攝影、觀測室赤道儀的定位,也需要參考它。
你看到那顆很亮的星了嗎?那是金星。它有時出現在西方天空,被稱為『長庚』,有時出現在東方天空,被稱為『啟明』。它出現,說明天快亮了。」
張濱從腦袋下抽出枕了許久的雙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彎腰伸手給余勒。
余勒借一把力,也從草地上起身,站了起來。
「走吧!」張濱對余勒說。
余勒看一眼信號全無的手機,時間顯示是4點30分,電量顯示已發紅,離關機不遠了。再抬頭,張濱隊長已經在獵獵昏色中走出七八步,忙跟上師傅的步伐。
是的,余勒之所以沒有給成辛打電話,是因為余勒進山了。山里沒有信號。
而余勒之所以進山,說來話長。
解救被拐賣女性,意外導致一名警力死亡的案件再次升級,觸發另外兩名村民死亡,且其中一人為襲警重大嫌疑人。
唯一的欣慰是,之前丟失的槍支,被找回。
自此,現有的證據指向同一個結論:腦子有問題的趙大順趁亂偷了槍,兩度殺人,最後自殺。
辦案組其他成員的意思是,雖然順得令人生疑,但,確實可以結案了。
因為怕事態繼續失控,之前不願意硬碰硬,決定徐徐圖之的警方,在血的代價下,改變策略,次日一早,徵調30名防暴警察,救走了之前被村民層層保護起來的趙大全買來的老婆。
稍稍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村民沒有任何反抗。
許是因為身邊人的死亡太有衝擊力,之前村民們團結一致的強烈意志,已經土崩瓦解。他們一掃之前兇狠的氣息,重新變得木訥與退縮。不再叫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花了錢,你們憑什麼帶走人」的言論。
警車開離村子的時候,老老少少的村民縮成一團,只有趙大全的媽,追在警車後面哭着喊着「我的孫子啊……」
趙大全平淡得倒像個沒事人。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明晰無枝椏地指向同一個結論,該走的程序仍舊要走,協助解救完被拐女性之後,余勒跟隨師傅張濱,與其他同事分頭再次走訪村民,詢問趙大順的相關證人證言。
走訪得來的證詞一如之前料定,村民們不知道是嘴巴緊,還是詞彙有限,總之,沒有什麼疑點,顛來倒去不過是「他手快,腿快,會偷,腦子有問題」。
法醫屍檢,得出佐證現有結論的證據:老族長系背後中刀身亡,趙大順系揮刀亂砍割破頸動脈身亡。
至於趙大順為何割破脖子後一頭轉進被窩,而不是跑出室外求救,大概只能歸結為腦子的原因吧。
一切忙定,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
這天,傲陽在頭頂,張濱在破尼桑內。
他搭出車窗的手指上,夾着一根抽了半截的煙。煙在清風中自燃,已經燒到手指附近了,張濱似乎還不自知。
他在發愣。
直到手指感受到灼熱,他才驚得回過神,彈掉手中的燙手煙頭,他衝着車外匆匆而過得身影喊:「余勒!」
那時候余勒剛忙完手中的活兒,揣着手機,正要找個情景的地方給成辛打電話。成辛已經上班兩天了,不知道適應得怎樣。
聽見師傅喊自己,余勒腳下拐彎,奔到車前。
「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麼邪乎。」
見徒弟眉頭暗皺,張斌指指車門,示意余勒進來聽。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