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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工作?你的學歷證書不是丟了嗎?」
「服裝店裏的導購也行啊,超市理貨員應該也很有趣……這些應該無所謂學歷證書吧。」
余勒抬眼看看成辛趴在窗台的背影,有些拿不定主意。不過,思量一二,他還是開口了。
「巧了,就在我們說話的時間,我新師傅轉給我一張貼在郊區電線杆兒上的一則失物招領。你猜裏面是什麼?」
成辛轉過身,看余勒。
「是湘州大學與新聞學院的碩士學位證書和學歷證書。」
成辛眼睛一亮:「我的?」
「神奇吧?」余勒笑。
其實這則消息,他昨天就收到了。他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聯繫電話,就是不願意撥打。他更傾向登報一份遺失聲明,去學校申請補辦學歷相關的證明書。
跟辛辛有關的事,他一件都不想節外生枝。
不過,既然辛辛心有若失,那隻好另當別論了。
「那我們快給撿到的人打電話,把證書拿回來吧。」成辛雀躍着跑到余勒身邊。
余勒懷着極大的不確定,撥通裏面的聯繫電話。他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就算是金線將辛辛的證書偷盜出來,又不幸在湘州郊區丟失,何至於隔了一個多月才出現?
很快有人將電話接起。
是個明朗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她獨自歡快地講述撿證的前因後果,說裝證件的膠袋掩蓋在路邊草叢裏,也就是她騎自行車摔跤到那裏,不然還不知道要藏多久……好吧,總算解了余勒最大的謎。
余勒還擔心要去人生地不熟的郊區,沒想到,電話里的大媽心直口快地說,她正好要來市區,乾脆就幫他們帶過來。
事情順利得無可挑剔,余勒懸着的心慢慢落下來。
麥當勞餐廳里,一位心寬體胖的五十餘歲的大媽出現了。她左顧右盼,明顯在尋找。余勒搖了搖手,大媽露出樸素中帶着憨厚的笑容,才落座,就從包里拿出兩本證書。
一本暗紅,一本墨綠。熟得不能再熟。
成辛急切地翻開:裏面打了鋼印的照片,可不就是她自己!
「謝謝!」余勒遞上包了500元的紅包,「真是太感謝了。」
大媽目光掃過紅包,大氣地一擺手:「那玩意兒我留着也沒用,廢紙兩張,擦屁股還嫌硬呢。別看我穿得土,我可不缺錢,我早年住市區,拆遷才到郊區買了房。你猜怎樣?我是買哪兒哪兒拆啊,三聯拆之後,我眼裏已經沒有錢了,那感覺就像,就像你們眼裏沒有空氣一樣。」
大媽豪爽地笑起來。連帶得成辛也跟着笑了起來。
大媽將證書和紅包往余勒和成辛身邊一推,站起身來:「我還得去趟醫院。這有錢也難買健康,我婆婆明兒起從他大伯家轉到我家住,老人家有點老年痴呆,我得提前把藥備上。」
證書交接進展十分順利,完全超乎余勒的想像。余勒不免覺得自己草木皆兵了。
又過了七八天。
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又沒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樓宇對面的人家租給了一個在科技館上班的年輕人,自稱是天愛好者,家裏大大小小堆了很多望遠鏡,其中不乏自己手磨的。余勒夜裏看到的那抹反光,極可能是無心的巧合,未必是有意而為的偷窺。
余勒對此挑不出毛病,唯有記得常拉窗簾。
肖剛本人暗中換了病房,原病房依然躺了位「肖剛」,對「肖剛」的警戒,明里放鬆,暗裏抓緊,可惜,鬼鬼祟祟的兩個人,竟然不再出現了。
對金域山莊的監控仍舊持續,不出意料的是,一如之前,並未見過金線其人。
期間,張濱不得不找余勒展開討論,探討一番林普名與金線之間的關係。
「私生女?」張濱腦動大開。
余勒連正眼都不想看師傅了。
「我想不出啊。他把她藏得嚴嚴實實到底幹什麼?」張濱無助地敲腦袋。
余勒看一眼廚房裏忙碌的白薇姐和熱衷於打下手的辛辛,又有意無意掃一眼白薇姐挺身而出的腹部曲線,轉向師傅:「聽說林老闆沒有子嗣?」
張濱眼睛一亮,壓低聲音:「找仇人的女兒代孕?夠變態。」
余勒不得不正經嫌棄一次師傅:「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五十多歲了還沒個固定伴侶?」
「他們這種亡命之徒……」師傅的感慨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有一個全新的想法似乎要成形。
「他的私人醫生!」兩個人異口同聲道。小聲說完,大聲暢快地笑起來。
「我說,外面的倆男人,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白薇姐挺着孕肚,端着她們搗鼓出來的堅果色拉笑着問道。
等白薇姐走回廚房,兩個人接着密謀:張濱負責準確找出林普名的私人醫生信息,余勒負責搞定健康檔案。
這邊余勒忙得分不開身,那邊成辛閒得連發呆都嫌時間多。
這天,余勒剛把手上的app告一段落,出了書房就聽見成辛興高采烈,對着電話一通的「好好好」。
「中獎了?」余勒打趣。
「嗯哼。」成辛美滋滋回,「你還記得撿到我學位證、學歷證的大嬸吧?」
余勒不由心中咯噔一下,不過,臉上仍舊維持着笑容。
「她上次不是提了句要住她家的老人嗎?那位老人年輕時是位語文老師,很愛讀書看報。老了雖然有點痴呆,但是只要有人在她身邊攤開書本,她就會安安靜靜坐一旁聽。
大嬸問我是不是願意到她家幫老人讀書,說錢不是問題,願意開我3倍於現在的工資。
我跟她說我現在還沒上班呢。她說那更好了,既然這麼有緣,乾脆給我湊個整數,一萬塊一個月好了。
余勒,你想想,湘州的平均工資才2850塊,我去讀個書,都能拿一萬塊一個月哎。」
余勒望着興奮到眉眼都流光溢彩的辛辛,實在不忍潑冷水,可這冷水,也由不得他不潑。
「辛辛,」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腰,為了使說出來的話更正式,忍住想親她的衝動,「大嬸與我們,不過是一面之緣。你知道她家裏幾口人?都是幹什麼的?有沒有藏着惡意?」
成辛果然不高興了:「哼,你既然懷疑,那就跟我一起去呀,大嬸還特別囑咐,把你也帶上,說她家新開了一壇自己做的米酒,清甜甘洌。」
余勒哭笑不得。再給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去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家喝酒呀。
只是,見成辛已經被大嬸說動了心思,這會自己再阻撓,必定效果寥寥。
余勒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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