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越來越嚴防死守,把洗手間外門都給反鎖了,楊景行碼好了書後想洗個手都進不去。好在姑娘並沒太拖拉,不到半小時就出來了,穿戴整齊還提着包包,可見之處都是水潤閃亮的肌膚,塗了比白天更明亮些的唇彩,還補了點眼線並略施眼影,整個人狀態尚佳,頭髮吹乾就可以很美美地去逛街了。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楊景行沖澡的時候何沛媛就是自由出入洗手間了,不過她也沒多稀罕去看,更多是為了嘲笑羞辱流氓的原形畢露並監督是否徹底清潔,還越來越潔癖:「再洗一次!」
「洗乾淨了……」楊景行抱怨着喜出望外,超額執行任務再洗兩次。
真正的禮物是何沛媛貼身穿着的,粉紅色成套內衣,其實樣式上離大膽情趣還差得遠,但是比起何沛媛以前所穿的那些更注重功能性和對她自己而言好看的內衣,今天這套確實有「性感誘惑」的重大嫌疑。跨度真不算小,難怪姑娘幾次要打退堂鼓。
楊景行也是個沒見過啥世面的,反應劇烈差點把何沛媛嚇着……
八點被拆開禮物包裝的,近九點枕着男朋友的胳膊開始聊天后,何沛媛已經不害羞了,開始訴苦了,為了這套內衣她真是艱難險阻呀,先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又要勇敢面對世俗眼光,還擔驚受怕,比她第一次買安全套更考驗勇氣和臉皮。
楊景行當然要打消女朋友的顧慮:「……人之常情,人家既然賣這些就不會用這種眼光去看消費者,難道我們還覺得聽眾附庸風雅?」
「就有那種聽眾,一點鑑賞力都沒有!」何沛媛說着表情就有點委屈:「……一般人去買這種可能沒什麼別人也不會想其他的,我去就是會有眼色。」似乎是為了加強說服力,姑娘也翻身側躺過來,讓男朋友看得更全面一些。
楊景行欣賞着,主要是看看女朋友的臉和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懷璧其罪……以後我去買,讓我深刻感受幾塊布料是怎麼化腐朽為神奇變成最漂亮的藝術品。」
「你好意思呀?」何沛媛很是嘲笑,再把早沒了唇彩的嘴唇噘老高以決絕:「想得美,沒以後,以後再不給你穿了……也不親了!」
「機不可失。」楊景行立刻要行動起來:「那就在今天!」
何沛媛嚇得哇哇叫……
又下流了一陣,何沛媛要求還挺高,覺得自己還沒休息好醞釀好,要再聊會天,就一副很純粹的八卦表情:「……齊清諾平時穿什麼樣的?」
楊景行簡直渣滓敗類:「又提這個……不玩了,沒興致了。」
「不玩算了!」何沛媛求之不得,修長柔美的身軀輕巧一百八十度彈跳翻身背對。
冷戰了幾秒,楊景行又腆着臉騷擾姑娘後背:「好老婆……如果你有過男朋友,我絕對不會問這些事。」
「男女不一樣!」何沛媛脖子抬起來半回頭:「我沒有,我就問!就算有我也會全都告訴你!」
楊景行諂媚辯論:「這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又安靜了幾秒,何沛媛直接醞釀出了輕軟的哭腔:「我不甘心……你好多第一次都給她了。」
「什麼叫給她?我是男人,我才是佔有者。」楊景行的雄性意識似乎萌芽了,俯身到女朋友耳邊無恥:「我還要佔有媛媛的好多第一次呢。」
何沛媛彈扭身體:「就是你給她,你們互相給!」
楊景行可不服氣:「我跟媛媛也一樣,我還有好多個第一次給你……」
天吶,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下流齷齪的男人,何沛媛才聽了幾樣就受不了了,得翻過身來王八拳伺候,打了一整套後才義正辭嚴:「我不是說這方面,其他的……生活,藝術!第一次做飯!」
楊景行的概念是:「我第一次給她做什麼,忘了……但是我的第一次紅燒排骨獻給你了,我第一次蒸螃蟹也獻給媛媛了,以後還很多。」
何沛媛氣鼓鼓瞪着眼,找到的第一個漏洞要劇烈地搖頭晃腦質問出來:「忘記了你怎麼知道你沒給她蒸過螃蟹!?」
楊景行也不是那麼確定:「沒買過螃蟹,一般都是不記得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當然知道……」
何沛媛連連搖頭:「不算,不算!反正都是做飯!」
「好,就不算。」楊景行還是有點底子的:「那我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
「不算。」何沛媛顯然已經看穿,反駁如此迅捷:「別說餵吃的,普通朋友的不算!」
楊景行願意接受挑戰:「那追求時期的算不算?」
何沛媛眨巴着眼睛強硬謹慎:「……你先說,有沒有!?」
楊景行可氣得不輕:「我第一次賣唱算不算!?」
何沛媛輕哼一聲,嘴角眼角明顯嘲笑表情,不過語氣倒是輕了些免得過分刺激無賴:「早就開過音樂會,賣唱算什麼……不足掛齒。」
楊景行震驚了:「士可殺不可辱!」
何沛媛並不虧心:「自己講不出貨真價實的。」
楊景行敗不餒:「那我第一次沒經過允許就問一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子……」
何沛媛炸毛:「你還好意思講!」
楊景行不僅好意思甚至驕傲:「很可能是唯一一次,你以為不需要勇氣嗎?我不要面子嗎?」
何沛媛都不屑得別過臉去了:「耍流氓的不算。」
楊景行愣了一會,好失落:「一片真心都不算,算了,不講了。」
何沛媛彈起美腿打床。
楊景行生悶氣。
「哼。」何沛媛再次打床,左腿一次,右腿一次:「哼!」
楊景行也會:「哼。」
何沛媛調整臥姿準備入眠了:「不說算了,睡覺。」
楊景行是真沒自尊心,不過有點方法,還是先從小處着手:「我第一次陪女生練車算不算?」
何沛媛的樂趣就是否定無賴,各種事情在她看來要麼不值一提要麼就是不合格不正宗,但是楊景行不能放棄,不然她就沒得否定了。
楊景行來個推心置腹的:「第一次給女朋友的父母買東西帶禮物,對我來說特別難得,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自己會做這種事。」
居然拿父母當砝碼,何沛媛挺不服氣的,但是不能翻臉:「這有什麼難的?」
楊景行笑一下:「……那你出差會不會給我爸媽買禮物?」
何沛媛強硬不起來,但是可以轉移重點:「誰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
楊景行都不屑爭辯,問心無愧正氣凜然的樣子。
何沛媛就先當成真的,但是:「那你這次發什麼神經?」
楊景行想了想:「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給過別人好多第一次了,就像把媛媛的早點補起來,因為我愛你。」
何沛媛的表情趨於感動,但也沒完全擺脫警惕防備抗拒的不能,感動得夠徹底堅決。
楊景行果然有補充:「更重要的就是為了過今天這一關……」
一陣廝打之後,何沛媛把無賴壓在身下了也壓住把柄,又能鄙夷了:「流氓……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
何沛媛有點不善表述:「就是……你耍流氓那次,真的要鼓起勇氣?」有點瞧不起懦夫。
楊景行似乎還有點自豪:「反正是豁出去的感覺,不顧後果了,一世英名不要了。」
「你一世歪名。」何沛媛得意地打擊,但遠不解恨,這姑娘居高凝下着,表情越來越痛憤,一口咬下去……
第二次的過程就直接了些而又有了點新進展,所以九點半就再次開始閒聊,何沛媛好像也沒體力搞興師問罪那一套了,軟綿綿幽幽怨重訴離別情,無賴明天一去又是五六天,自己好無聊啊。之前楊景行出差的時候何沛媛都可充實了,幾乎每天到這邊來練琴,有時候會到晚上九十點才離開,只恨時間不夠,可現在《繞指柔》也遇到瓶頸了,關鍵是禮物也送了,沒動力再折磨自己了。對了!臭無賴當初跟齊清諾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捨不得分開這麼久吧?哼……
還有,楊景行下周末回來也不是為了看女朋友,而是要給什麼四小天后錄音,錄音之後就又要去平京,而且再去多半會帶着年晴。哼,帶前女友的閨蜜去旅行都不帶自己,何沛媛需要個說法,這筆賬怎麼算?
臭無賴望眼欲穿了吧,終於能跟前女友閨蜜暢聊了吧,是不是有很多衷腸訴說呀?是不是有很多心曲要讓年晴轉達呀?是不是更期待年晴是帶着話的呀?
楊景行現在可學乖了,他是要邀請李孚到時候同去平京的。何沛媛極力贊成,好呀,太好了,把李孚也發展了,以後通風報信煽風點火的力量可就壯大了一倍呢……
做人真是太難了,還是搞藝術吧,楊景行死乞白賴的要挑戰女朋友的美,好說歹說要何沛媛為音樂獻身。音樂創作欲望實在是無法克制了,再不釋放就可能超別的方向轉化。
勉強答應後,何沛媛怎麼也不肯當着作曲家的面換衣服。臭流氓給我乖乖下樓去琴房等着,不然什麼也沒有!
對女孩子換衣服的效率,楊景行應該是有思想準備的,但是等何沛媛終於出現在二樓過道時,下面客廳的里的作曲家已經變成望妻石了,仰視着不會動彈了。
好哇,臭無賴居然沒乖乖等在琴房裏,何沛媛手裏團扇氣憤一指,還帶跺腳的。
楊景行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望着樓上。女朋友現在穿的是另一套衣服,比大前天晚上那一身要素很多,純縹色的帔子上幾乎沒有繡花只是對襟上有一些點綴,帔內是雪白的高領盤扣褶子。淺灰色近乎於白的大褶裙恰好拖地,繡花面積很是吝嗇顏色也很不顯眼。
對視了一下,何沛媛發現樓下那位好像不怎麼怕還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威懾,不過這會她也打不着,就把團扇一搖,繼續輕步慢走,順便還檢查一下書架上情況再下樓梯。
楊景行簡直神不知鬼不覺,移動到樓梯口等着了。
何沛媛也沒嚇着,在拐角處站住,腳面幾乎跟無賴的頭頂平齊,很有地利優勢:「幹嘛?」
楊景行仰視着:「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真好笑,何沛媛怕過嗎:「你講。」
楊景行多心得一般:「女朋友還是漂亮的好,有了這一好,一好百好。」
何沛媛下一步台階,把裙擺拉齊整些再質疑:「哪裏百好?」
「全方位提高生活質量,更重要是心情水平。」楊景行又來了:「人生就是起起落落的曲線,受各種因素影響,學習工作、家庭、朋友……不過這些因素都比較片面,有個漂亮女朋友就不一樣,會全方位加分,曲線會整體拉高一大截……」
呵,男人。在何沛媛越來越有耐心有技巧的引導下,楊景行終於說了實話,《陪你同行》事件那會,就因為何沛媛的是個大美女,她一句簡單的鼓勵安慰都有奇效。
把無賴的真實想法都溫柔地搜刮出來後,何沛媛就毫不留情地翻臉了,猛烈痛批以貌取人的錯誤思想,難道沒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家庭就不能幸福了嗎?沒有一個好看的老婆事業就不能成功了嗎?那些金子般的心不能成為男人的精神支柱嗎?人老珠黃後女人是不是就失去價值了?都是些什麼狗屁歪理邪說!
女朋友是認真的,楊景行連忙道歉,立刻馬上糾正自己的荒謬,從靈魂深處檢討……
沒那麼簡單,何沛媛還要問,當初跟陶萌分手你的人生減了多少分呀?是不是負的無窮大到暗無天日了?緊接着就是一系列。
楊景行根本就沒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居然還在說什麼如果媛媛不是這麼漂亮他現在的很可能就是另一種感受。
真是豈有此理,何沛媛穿着素雅的青衣,揮舞着團扇給無賴好好上了一課,更要給一個大大的教訓。好不容易移步琴房後,姑娘都還沒解氣:「這就是你最大的缺點,你仔細想一想,如果沒有這種思想根源問題你會不會做那麼多錯事?」
楊景行都快扛不住了:「也不一定是根源問題……也可能是因為恰好媛媛這麼漂亮才讓我滋生出這些想法?如果你普普通通,我可能就認為平平淡淡才是真。」
「怪我?」何沛媛堅持錯愕:「那我是不是應該認為男人必須有錢有才華才能幸福?如果有那麼一天你破產了,江郎才盡了,我就不再幸福了!?」
這麼一說,楊景行就真的被觸及靈魂了,深深擁抱女朋友道歉。
行,那就開始挑戰吧,時間也不早了,何沛媛都不計前嫌:「要我怎麼樣?」
經歷了靈魂洗禮的楊景行都無從下手:「……別板着臉就行,其實也行,不過我的意思不是說媛媛板着臉也好看,我沒這麼膚淺。」
何沛媛沒忍住笑。
楊景行不敢直視連連搖頭:「不好看不好看,一點不增加我的幸福感……」
也不能老是在琴房裏吵嘴,楊景行終於在鋼琴前坐下並正經起來。何沛媛應該是有展示美的經驗的,不過可能是不想作曲家對「漂亮」在產生極端認識,這姑娘都沒擺個造型之類,而是不耐煩的表情和站姿。
作曲家還是在努力的,觀察姑娘,低頭沉思,再凝視女朋友,再輕摸琴鍵……
什麼狗屁天才,半分多鐘了都還沒點靈感,何沛媛大為失望:「算了,我沒挑戰性,激勵不出你的靈感。」放棄了,一屁股坐下了。
著名青年作曲家的名頭也不全是水分,楊景行繼續觀察。
何沛媛瞟眼,豎起團扇擋住臉。
楊景行右手抬起落下,音符響起。喲,還連貫持久呢,聽起來輕快跳躍,然後似乎變得有點焦躁,接着又柔下去。
這第一道靈感得有近三十個音吧,時長七八秒呢,不算多寒酸。何沛媛已經是看着無賴的,目光接觸後這姑娘就嗯了一聲,表示聽清楚了。
楊景行自吹自擂:「怎麼樣?是不是透着一種可愛俏皮,雖然有點急性子。」
何沛媛的樣子在思考,嘴巴先微微張合了兩下熱身,想好了:「這個當然簡單,一點深度都沒有。」
「深度呀?」楊景行頓時想到:「作為一個花容月貌的女生,對美麗的庸俗價值進行的反思應該算有深度吧?你把剛剛教訓我的話重複一遍。」
何沛媛才不屑展示深度呢:「自己想。」
楊景行就開始想:「對美貌的反思,從表象開始,然後怎麼產生矛盾處理它們的關係……不行呀,這個要先解決美貌呀,不然沒反思對象?」
聽起來是那麼回事呢,何沛媛好像也開始思考問題了:「……你之前說的是轉變,不是反思。」
楊景行簡直激動:「轉變之後再反思不是更有深度!」
似乎也說得通,何沛媛再提醒:「那你說先埋線索再完整表現……要出那種感覺……是不是先從線索開始?」
楊景行連連點頭,豎大拇指:「說得太對了。」
何沛媛其實不知道:「什麼線索?」
楊景行也敢鄙視姑娘:「當然是美的線索。」
何沛媛純藝術討論不涉及個人榮辱:「那是不是把一個主題拆開?那還是從主題開始吧。」
「開什麼玩笑!」楊景行發出知名作曲家的憤怒:「媛媛的美只有一種嗎?當然是把很多個美的主題綜合起來。拆開?虧你想得出。」
何沛媛眼睛眨巴,明顯委屈了。
楊景行盯着模特看。
模特有點敬業精神的,雖然委屈也堅持着跟作曲家對視,並保持身形。
楊景行真噁心,凝視着模特,雙手前後撫摸自己的大腿,好幾個回合後他終於抬起小臂,這次是雙手齊下,但是動作十分緩慢特別謹慎,視線也盯着鍵盤去了。
悠長的旋律伴隨着深沉的和弦,何沛媛也盯着鍵盤看。
第二道靈感的時間比第一道幾乎長了一倍,完全不同的音樂形象,作曲家彈完後更加自鳴得意了:「對了吧?聽起來是不是很讓人憐惜?」
何沛媛把視線從琴鍵抬起到無賴眼睛裏,猶豫着點點頭:「好像是。」
楊景行再彈一遍,這次不看鍵盤而是凝望女朋友,
何沛媛的視線也不離開男朋友的臉,但是聽完後還是不太確定:「……那你一個主題就這麼長,後面怎麼整合?」
「提煉,歸納。」楊景行的經驗是:「總有辦法,創作沒那麼簡單,何況還是挑戰媛媛。」
何沛媛白眼,提醒:「你不記下來?」
楊景行搖頭:「記得了,不會忘。」
何沛媛是個盡責的創作處理:「必須記下來,拿電腦!」
楊景行是沒有在鍵盤上邊試驗邊創作的習慣的,電腦放在另一邊的小桌上,姑娘居然連小桌一起搬動,楊景行連忙伸手幫忙。
何沛媛的力氣可大呢,放下桌子了還拖動調整一下,好事做到底按下開機鍵。是不是這麼動一下就多消耗了一點過量的晚飯,這姑娘變得眉開眼笑的了。
觀察着模特的作曲家也笑起來。
模特是不是以為作曲家現在需要笑容,笑得更燦爛了,變成了咧嘴笑。
楊景行還沒死心的:「漂亮的女朋友能不能增加幸福感?」
創作為重呀,關鍵時刻,何沛媛沒敢翻臉,美麗的笑容繼續着似乎還變得更甜了,但是也說不出違心的話,就沉默。
楊景行得寸進尺伸手:「抱抱。」
何沛媛一襲青衣坐在了作曲家腿上,緊緊擁抱,在他耳邊輕聲:「老公……其實我也有點愛你的才華。」
「溫柔的美。」楊景行好能捕捉,「再來一句。」
何沛媛還真沒什麼當音樂模特的經驗,卡殼了後來了一句很普通的:「我愛你。」聲音到是好溫柔。
楊景行果然嫌不夠:「再來一句。」
「老公……」何沛媛用稱呼和停頓爭取時間,可這次又太浮誇了:「我要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
楊景行覺得:「這是肉麻之美。」
何沛媛拳頭敲作曲家後背。
楊景行真是賤:「這才是溫柔嘛,讓我看看。」
姑娘舉着拳頭一臉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