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武漫威 155 量子武魂

    …

    「馬修，掌門人在找你。」遠遠傳來小蜘蛛彼得的喊聲。

    馬修轉頭一看，小蜘蛛彼得快步走了過來，他的身邊還跟着海倫娜。

    走到馬修身邊，小蜘蛛不禁放輕了腳步，一同靜靜的望着前面的墓碑。

    墓碑上是一個一個中年男子溫和淺笑的肖像。

    「自然界沒有一樣東西能保持永久性的，唯有量子永存。」

    ——埃迪·莫拉長眠於此。

    馬修靜靜的站着，一時心中百感雜陳。為了避免參與時空之門建設的埃迪教授泄露秘密，破壞召喚齊塔瑞軍隊的計劃，洛基將一眾科學家殘忍殺害。

    一同犧牲還有天文物理學家希爾維格教授。

    來時歡笑，去時卻是屍骸。

    與希爾維格教授一同前來紐約的他的學生簡·福斯特悲痛不能自已，雷神托爾實在放心不下，毅然決定陪同簡一起，護送遺體返鄉。

    埃迪教授往日敦敦教誨，言猶在耳，如今斯人已逝，一種難言的悲痛湧上心頭。

    良久，馬修開口問道：「掌門人找我什麼事情？」

    「沒具體說，但看她一臉喜色，肯定是好事。難道是給你們兩說媒？」小蜘蛛彼得說道。

    半空中一道璀璨光芒乍現。

    「我還沒同意呢。」海倫娜惱羞成怒，抽出背着的落櫻神斧猛的向作死的小蜘蛛斬去。

    咚！

    只聽見一聲巨響，小蜘蛛彼得一路慘叫着飛上了天。

    馬修心頭一暖，兩人這樣刻意而誇張的表演，為的是分散自己注意力，開解自己。

    「好了，你們先上車吧，我再待一會，馬上過來。」馬修長舒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目送兩人離開，馬修迴轉身，雙手合攏並在一起，俯身面對墓碑作了一個揖。

    這是穿越者前世風俗中的習慣，埃迪博士與他亦師亦友，如今無以為報，只得一揖敬之。

    死者已矣，生者唯有奮力向前。

    …

    馬修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武魂突然一震，一股令人戰慄的能量直衝到腦，不由地呆立在原地。

    手中握着的宇宙魔方，突然爆發出一陣如颶風洪流的能量，經北冥神功轉化為洶湧的內息後，流轉進入一個不可知的所在。

    這條路線馬修無比熟悉，這原本便是平日裏北冥神功運轉的軌跡。

    運行過萬億次，以至於已經成為本能的軌跡。

    就在一秒前，內息還無比馴服的往復循環，吸收宇宙魔方中的能量，強化着自身。

    一秒鐘後，這股能量猛然劇增，如山洪，如海嘯，千萬倍於平日裏的洶湧能量沖刷着一切。

    轟…轟…轟…

    北冥內息前所未有的活躍，發生某種神奇變化。

    就像是點燃核反應中的鏈式反應，每一股內息都是下一股內息的引燃物，一層層內息陸續激發，釋放出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

    身體裏仿佛點燃了一個太陽，無盡的光與熱，從神經與意志兩個層面，同時帶給馬修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武魂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如長鯨吸水，把內息吞噬一空。

    無窮無盡的能量，從宇宙魔方中釋放，經北冥神功轉化，最終流入武魂。

    武魂不斷閃爍，當中若有一種氣機在孕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化的能量巨大到能夠開啟一個時空蟲洞。可是，武魂仍舊如同一個無底洞一樣，不顧一切地貪婪吞噬，像是連通了無盡深淵。

    稍傾，意念中武魂明滅不定，若無若有，若虛若實。就如那量子，玄妙莫測。

    量子武魂慢慢飄落，飄飄蕩蕩垂落到武學意志中端坐冥海的「自我」意象之中。

    武魂如光點一樣崩解開，化為億萬碎片，融入到「自我」意象中。自我意象與量子武魂合二為一，就如同畫龍點睛，一種生機靈動油然而生。

    冥海之中，身披毫光，大放光明！

    一種玄妙莫測的能量從天靈蓋流入，瞬間流轉遍歷全身上下億萬細胞，氣與身合，圓滿通透。

    氣滿自溢，內息溢出在身外，化為一層薄薄氣膜，奔涌鼓盪，是為北冥天罡！

    …

    馬修睜開眼睛，瞳孔中若有雷鳴霹靂，精光四溢。

    周圍一切如故，仿佛虛幻泡影，只有意念中若有若無的量子武魂說明，剛剛一切真實不虛。

    前方小蜘蛛彼得和海倫娜還在招手示意，雖然意念中仿佛經歷千萬載，真實世界也不過是幾個彈指的時間。

    馬修抬腿大步向前，準備和兩人匯合。陡然間感覺不對，量子武魂一陣波動，耳邊仿佛聽見碎裂的聲音。

    靈魂視野中，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正靜靜站立在埃迪博士的墓碑前。

    他身穿一身黑色披風，披風的縫隙里，可以看見是一身黑色冷酷的鋼鐵盔甲。

    面容也掩藏在一塊金屬面具之後，顯得氣質格外的冷厲和呆板。

    「你是埃迪新收的弟子？」黑衣人詫異的開口說道，聲音嘶啞，帶有幾分中年男子的滄桑。

    馬修點了點頭，埃迪博士沒有親人在世，即使是自己的學生同仁也關係淡漠，死後墳前冷冷清清。「嗯，我叫做馬修。」

    「這樣說來，我們也算同門了。」中年男人隨意瞥了他一眼，神情古井不波，與埃迪博士專心時刻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們師兄弟三人，埃迪師兄最為愚笨，所以導師和學姐都偏愛我，即使這樣師兄也是一樣關愛我。等到我畢業之後回國，辜負了導師和學姐的期盼，埃迪師兄也因為這事記恨了我一輩子。」

    「埃迪師兄一生待人至誠，即使是被人冤枉，被人辜負也不會去解釋。他就是這個性子，一輩子沒改過。沒想到到了最後，他成就早已超過我，卻在臨死前背上這樣的一個罪責，死於無名。」

    馬修想起埃迪博士辦公桌上偶然間見過的那張陳年合影，照片上三個年輕人與一個中年學者開懷大笑。

    只是這些恩怨情仇，影響了這幾個人一生的命運，除了當事人，他並沒有立場說些什麼，只有沉默。

    中年男子終於露出一個不那麼古板呆滯的和善神情，最後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如果出了事，你到歐洲來，就說你認識維克托·馮·杜姆。」

    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看起來神秘冷酷的，說這話的時候，卻沒來由讓人產生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馬修看着眼前中年男人的背影，又看着墓碑上溫和笑着的埃迪博士，心頭不禁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