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武漫威 022 聖潔會

    聖潔會，聖心修身館。

    武廳中一片寂靜，眾弟子三三兩兩盤坐在地，觀看場中默多克與新人的搭手。

    默多克從夾克中取出自己的武器－短棍在手，嚴陣以待，眼前的對手打法蠻橫，是個勁敵。

    馬修並沒有拿什麼武器，對戰夜魔俠任何一個不熟悉的武器都是累贅，還不如依靠自己純熟的拳腳。只是默默脫去身上的黑色風衣，一襲打底的黑色練功服隱隱透出俊美的身型，光頭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顯得越發挺拔軒昂。

    「呔！」一聲巨吼，內息隨之而動，沿脊柱而下，進入腿部。腿部肌肉急劇收縮，迸發巨大的力量，馬修騰身而起，一記弓步沖拳朝夜魔俠擊去。

    拳風如刀，出手之時拳頭若有若無的震顫，伴隨着體內的雷聲滾滾而來。棍叟雙眼一凝，雖然早聽弟子提到馬修力大勢沉，但出手之時有如此威勢，實在可怖。

    夜魔俠雙眼緊閉，在超強的感知能力下，對手的一舉一動無所遁形，如投影般呈現在腦海中，向前橫跨一步，短棍如影隨形指向馬修的太陽穴。

    打！劈！壓！掃！挑！棍影如疾風驟雨，密不透風！

    劈！崩！鑽！炮！橫！拳掌如山岡大江，氣勢剛猛！

    夜魔俠師傳的棍法，發源於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小夜叉棍法，武典中被讚譽為「十三棍僧救唐王，維護眾生界」。

    棍叟年少時憑一手小夜叉棍法縱橫天下，罕有對手，也因此被推舉為純潔會首領。後來機緣巧合，從菲律賓棍王手中習得傳承1000多年歷史的卡里棍術。

    卡里棍術由叢林戰爭演化而來的，是菲律賓特有的搏擊術，使用兩根短棍，以簡潔明快的進攻以及華麗的防守反擊技給與對手重創。棍術兇猛，多有死傷，充滿了血腥氣味，號稱「現代最強冷兵器格鬥術」。

    棍叟身兼兩大傳承於一身，各取所長，包容廣蓄，兩者在棍叟手中融合，棍法越發純熟，最終形成了獨有的「靈機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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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聖潔會內部的分類，武學分為三重，形，氣，意。突破到「氣」境界，便能催動內氣出體，化為無堅不摧的煞芒，所謂的拳鋒、刀芒、劍氣便是高度凝聚的內氣出體所形成。

    「意」境界便能凝集武學意志與招式之中，比如說，火焰的燃原之意，雷霆的辟邪之意。一招一式，表現出玄異的效果。

    棍叟經歷二十世紀連番戰亂，大徹大悟，融入了小夜叉棍法的「護生」與菲律賓卡里棍術的「殺生」兩大意念為一體，將一生所思所想，最終凝聚為「斬業不斬人，殺生為護生」的武學意志。

    棍叟獨創的靈機棍術，是一門能夠直達第三重「意」境界的武學，堂皇正大的武學意志，即使在聖潔會內部也屈指可數。關隘便是一點靈機不滅，意在氣先，氣在人先，無需思索，自動反擊來襲的武器。

    在夜魔俠超常的感知下，靈機棍術更是青出於藍，發揮的淋漓盡致，短棍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舞動如飛，來去縱橫，變化多端。

    短棍在耳邊呼嘯生風，馬修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走神。內息在體內鼓盪生風，自從意志經受住了黑暗情緒的洗禮後，運轉更加如意，毫無阻礙，在狂風暴雨中應對自如。時不時鼓盪內息硬受一記，尋機反攻。

    兩人棋逢對手，都是師出名門，技藝高超。夜魔俠實戰經驗豐富，打法多變，往往於不知不覺中布下陷阱和圈套，稍有不慎便是短棍兇猛如疾風驟雨襲來。

    馬修身體素質超出夜魔俠一線。力大勢足，反應敏捷，體力綿長。再加上機體抗打擊能力強，威力足以開山裂石的短棍時不時敲擊在身上恍若無物，實在可怖。而一拳若打實在夜魔俠身上，夜魔俠多半要失去戰鬥力。

    兩人你來我往，馬修在實戰中迅速成長，出手頻率反而越來越少，往往不出手而已，出手必地動山驚，時有妙手偶得，打的夜魔俠也是措手不及。

    兩旁弟子看的如痴如醉，現場鴉雀無聲，可稱冷兵器格鬥的範本。場外棍叟越看越心驚，原本盤膝而坐的姿勢，不知不覺中變為跪坐，短棍也持在手上，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在局面失控時出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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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夜魔俠畢竟還是凡人體質，體力有限，力量和反應都有所下降。棍叟示意，場中兩人就此分開，各自退至一旁調息，回復耗損的精力。

    棍叟若有所思，捻起杯盞，一道水流劃破長空，倒入青瓷茶具中，示意兩人上前坐下。

    「之前聽默多克提到小友的事情，武學奇才，精采絕艷，說實在我也動了收徒的念頭。今日我觀足下武學玄妙，進退有章有法，深得正大光明四字，想必有自己的傳承，根本不需他求。所以，不知小友所求何事？」

    乍聽之下，馬修一臉懵逼，而後苦笑。武學修行，「法地財侶」，自己有武魂傳法，高瞻遠矚，不需他求。反而基礎的武學知識薄弱，自己要想在武學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一定要打好基礎，也要多交流。

    自己一是想找一些實戰的對手，來把自己的搏擊術升級到圓滿，二是接觸本土的武道圈子，相互交流。不想鬧出這麼大的烏龍。也不怪夜魔俠也是一片好意。幸好棍叟看出來，主動捅破，不然鬧到收徒的地步，事情不好收場。

    馬修見狀，將原委向棍叟一一說明。武魂的事情不好言明，託言「彌死之際，來到一個雲霧繚繞的仙山，山中有一高人，鬚髮皆白，仙風道骨。夢中在仙山修行十載，醒來後按夢中功法修行，才發現功法都是真實的」

    「夢中傳法，鬚髮皆白，莫非是他？」棍叟沉吟片刻，想到了什麼似的，手中杯盞一抖，茶汁溢出。定了定神，開口問道：「原來小友是得了那位的機緣。刀槍棍棒，十八班兵器，不知小友傳承的是哪一路？」

    「馬勒戈壁，我隨便編的故事，不管別人信不信，我反正自己都不信。這麼離奇的故事，這也能碰上！」馬修再次懵逼，看棍叟一臉篤定的樣子，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敢再亂說，只得搪塞道，「實不相瞞，夢中自己十八班武藝都有傳授，醒來後已忘了大半，只記得些許拳腳功夫。」

    聽見這話，棍叟半信半疑的推斷信了大半，這就是那位的風格嘛，神色越發恭謹，開口道，「那位精采絕艷，十八般武藝都已通神，後來執刀破碎虛空，已成仙神。小友能夠在他的門下修行，是不得了的緣法。」

    馬修三重懵逼，我都說十八班武藝了，這也能對上！轉頭看向旁邊坐着的夜魔俠，夜魔俠早已滿臉懵逼，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等馬修再旁敲側擊詢問那位的情況，棍叟則是一臉神秘，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樣子，「不可說，不可說。」

    「小友想練習實戰，修身館晚上八點是弟子晚課，練習四小時，小友可來參加。主修拳腳，還是兵器，不知小友可有打算？」棍叟開口說道，「如果沒有下定決心的話，修身館兵器齊全，可以一一嘗試，再下決定也不遲。我建議小友，可以先學刀，以刀入手。」

    「此話怎講？」，馬修詫異的問道。

    「刀是百兵之膽，大開大闔，講求雖千軍萬馬吾往矣。刀最重心性，小友膽魄天生，內蘊神力，是用刀的好苗子。其二刀重實用，搏擊要術，用刀的人也最多，五千年傳承下來，博大精深。」

    馬修伸手握住木製的練習用刀，握手處用布條細心的纏繞着。內息在體內鼓盪，回憶着腦海里關於用刀的方法，武廳空曠寂寥，一時為之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