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是不是高反?」顧沉記得簡桑榆在的那個小鎮是處於高海拔地區,簡桑榆從小身體就不好,如果他早知道簡桑榆今天要去這個小鎮,他一定會把人從劇組帶回來。
簡桑榆在電話里嗯了一聲,帶着很嚴重的鼻音,聽上去就可憐兮兮的,「鼻子堵了,頭很痛,臉熱熱的,好像要燒起來一樣,心臟好像變的特別的重,腦袋一鈍一鈍的,顧沉,我怕是要死了。」
「別胡說八道。」顧沉的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突的跳,「高反藥吃了嗎?」
「嗯,但是好像對我沒有效果。」簡桑榆低聲抽泣着,她不想哭的,但是,眼淚總是止都止不住。
太難受了,一個人面對未知的恐慌,一個人面對身體上的疼痛,這個時候,人就越發的脆弱,越發的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放心沉睡的懷抱。
「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要是真的特別難受就打120去醫院,嗯?「尾音的這一聲嗯帶着就連顧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柔,就像是輕聲的哄着簡桑榆一般。
「好。」簡桑榆聲音輕輕的應道,然後聽着電話那裏傳來顧沉掛斷電話的嘟嘟嘟聲。
仿佛這一刻,心忽然空了許多。
仿佛這一刻,特別希望他能永遠別掛電話,希望他可以一直陪着她說話,說好多好多的話,哪怕是數落她,教訓她,哪怕是讓她周末乖乖聽話的回家。
什麼都好。
只要能讓她聽見他的聲音就好。
但是,簡桑榆告訴自己,做人要懂得知足,做人不能做貪婪的人,不能給人帶來麻煩,不能讓人覺得你煩,覺得你永遠長不大。
不能過分的依賴別人,誰都有自己的生活,這麼晚了,誰也要休息了。
簡桑榆將手機握在手裏不知道為何總不捨得鬆開,她扯了扯被子,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裏。
被子很暖,但是她的四肢依舊冰冷,掌心裏甚至還有冷汗,她努力的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就像擁抱着自己一樣,鼓勵自己。
簡桑榆,沒事的,你一個人,可以的。
部隊那邊,顧沉掛了電話以後迅速的起身穿上了衣服,即便已經是凌晨了,但是,穿戴好衣服以後,顧沉還是將電話打到了顧清峰那。
顧清峰是顧清溪的哥哥,是顧沉的舅舅,他也在部隊,只是在另外一個軍區。
「餵。」因為是半夜被吵醒,所以顧清峰的聲音很明顯的帶着才睡醒的那種沙啞和低沉。
顧沉不是那種無事會半夜擾人清夢的人,所以,顧沉若是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顧清峰心裏猜測,那就一定是有大事。
「舅舅,我需要直升飛機去西北北柴口小鎮,現在就要,越快越好。」顧沉語速飛快的道。
「這麼突然?發生什麼事了?」顧清峰一下子就被顧沉的快震精神了。
「我媳婦兒在那個小鎮上,有高原反應,好像很嚴重,我不放心,必須親自過去看看。」顧沉道,「那個小鎮沒有大醫院,醫療水平也不太夠,我得親自過去把人帶到地級市的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