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姜淺予做了簡單的雙人早餐,剛剛擺上餐桌,就看到慕上勛恰好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的腳邊,跟着垂頭喪氣的多拉。
姜淺予眨眨眼,在一人一蜥蜴走過來的時候,順其自然的把表情郁猝的多拉抱起來,問慕上勛:「多拉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青春期。」
慕上勛解釋完後,就順其自然的拿起手邊的餐具吃起來。
留下姜淺予一個人目瞪口呆:「啊?」
什麼鬼i?
多拉的青春期?
「沒什麼好奇怪的,吃飯吧。」慕上勛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大爺似的用餐。
姜淺予一個人稀里糊塗得看看多拉,再看看慕上勛,最終,也沒有的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她有些了無生趣,連吃飯都少了幾分熱情。
慕上勛吃完飯,優雅的拿過手邊的濕巾擦着嘴:「我一會兒有事要忙,中午飯不用做了。」
他起身,向樓上走去。
「哦。」
姜淺予看着他上了樓,這才鬆一口氣。
他還好有事要忙,不然,萬一提及早晨的事兒,她豈不尷尬?
將早餐的狼藉收拾完,她走出廚房,看到多拉依舊形單影隻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多拉最近好奇怪。」
姜淺予心裏猜測,是不是多拉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她小心翼翼的把小傢伙抱在懷裏,給予它母親般的關愛,「多拉,雖然我們兩個溝通存在障礙,不過,沒關係,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力挺你的。」
她說話的聲音都柔軟了。
頭一次,姜淺予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聖母瑪利亞。
「……」
多拉轉過頭,好像開口把自己心裏的苦悶告訴她,但……它不能開口啊!主人說了,如果隨隨便便開口,別人會把他抓去研究室解剖的。它看過被解剖的畫面,好殘忍,好血腥,好暴力。
想想就可怕。
多拉忍着訴說的衝動,軟綿綿的趴在姜淺予懷中,作生無可戀狀。
它的狀態比剛剛更糟糕了。
姜淺予實在是擔心它,輕嘆一聲,撓撓它的小腦袋:「多拉,如果你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你就努力的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我到底需要做些什麼,你才能好起來?」
「……」
多拉的眼睛咕嚕嚕轉了轉,而後,很快,大放異彩。
主人不讓它看電影,但並不代表不讓小姐姐看電影啊!小姐姐現在抱着它,如果小姐姐選擇看電影,它豈不是也可以繼續看電影了?嘿嘿嘿,到時候如果主人追究起來,它就把責任推在小姐姐身上,主人也就不會再訓斥它了。
好主意!
多拉簡直都要佩服死自己了。
它歡快的在姜淺予懷中蹦了蹦,咬着她的袖子,歡快的跳到她的肩上,伸出小短腳指指二樓,示意她上樓。
姜淺予這個時候母性泛濫,關愛小動物的情緒很敏銳,所以,輕而易舉的讀懂了多拉想要表達的意思,便順着它的心意,上了二樓,來到二樓放映室。
放映室里的一面牆上是大大的屏幕,屏幕前,擺放着一個舒適軟綿的雙人皮沙發,整個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看起來,真有點私人影院的感覺。
姜淺予在別墅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來這裏,也是才知道,慕上勛的家裏居然還有一個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放映廳。
不錯。
見多拉從她懷裏跳到沙發上,選了個位置爬下,她便也順勢坐在它旁邊。
見它熟練的按下遙控開關,眼底漏出美滋滋的笑意,姜淺予終於明白了,原來,小傢伙是要看電影……
誒,等等!
多拉要看電影?
她的眼中透出幾分詭異,但見多拉如此坦然,她眨眨眼,便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好吧,小動物嘛,總有些怪癖。
就像小狗喜歡咬沙發,小貓喜歡玩毛線球,估摸着蜥蜴……喜歡看電影。
她放鬆下來,在屏幕上光芒大量的瞬間,放鬆下來,整個人陷在皮沙發里,和多拉一起享受着看電影的悠閒時光。
但她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電影屏幕上的畫面展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居然……居然是島國的片子……
而且是不打碼的。
一男一女激烈發狂的動作像是要征服全宇宙似的。
「嗯嗯嗯嗯……啊啊啊……快點,再快點……」的聲音像是一道道驚雷平地而起。
「噗——」
姜淺予一口口水噴出來。
靠,這是神馬玩意兒?
小多拉居然帶她看這樣的片子?它居然喜歡這種調調?
啊啊啊啊!她的名聲啊!
姜淺予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她下意識的想要從多拉手中搶過遙控器,關掉大屏幕,但多拉昨晚還沒看完這個電影,作為一隻有始有終的蜥蜴,執着着要成為動物之王,統帥動物一族,又豈會沒有自己的一點點小固執?
它整個身體都壓在遙控器上,堅決不讓姜淺予動它的電影。
它!還!沒!有!看!完!
「多拉,你把遙控器給我……」
「吱吱吱……」不給,就不給!
「多拉!你聽話,這種片子有損身心健康,你還小……我給你換個更有意思的動畫片啊,比如……喜羊羊和灰太狼?」
「吱吱吱!」不看不看,我要先看完這個電影!
「多拉!」
姜淺予要生氣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調皮任性的多拉,發出最後警告:「你再不讓開,我就動手搶了!」
「吱吱吱!」小姐姐,你是壞人!
「好,這是你逼我的哈!」
姜淺予已然下定決心,動手開槍。
正當一人一蜥蜴正糾纏在一起搶遙控器的時候,突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慕上勛一推開門,就看到放映室中這樣一個情景。
整個房間裏都環繞着咿咿呀呀的曖昧聲,伴隨着的,還有噼里啪啦的某種撞擊聲。那張寬大的雙人沙發上,姜淺予的吊帶滑落下一側的肩膀,整個圓潤的肩頭漏在外面。在她抬眼看過來的時候,還能順着她優美修長的脖頸看到因為吊帶滑落而漏出的大片白瓷肌膚。
她的氣息有些微喘,眼睛微微眯着,像剛剛承受了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