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肥胖的身體,如同一頭蠻豬,站在正堂之上喘着粗氣。
看來剛才的「天蓬一怒」,讓他體內玄力消耗過度。
如果想再度施展如此威猛的武技,只怕他自己也會爆體而亡。
張北辰肉體之表,感到一絲火辣,不過並無大礙。盯着牛霸天說道:「牛霸天,你高興的太早了,我不妨告訴你,其實江堂主並沒有死。如果時間沒算錯,霸天幫現在已經是熱火朝天,雞犬不寧了。」
「哼,小子,你休要騙我,江萬年的死我親眼所見,而且他的屍體,也是我親眼看着人,扔進蠻蛇池裏,難道還會有錯?」
「哈哈……牛幫主是個聰明人,怎麼就不知道,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的道理?」
臉色微微一怔,牛霸天便是心中有些焦急,畢竟他並沒有將江萬年的屍體燒化。
如果這少年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要腹背受敵?
牛霸天聽了張北辰這一番話,頓時間覺得惶恐之極,心神不寧。
他快速踱步,便是想要衝出堂口,回到霸天幫去看個究竟。
張北辰鏗鏘一聲,拔出了手中的劍,說道:「牛霸天,我與你們霸天幫的恩怨,還沒有算清呢。」
「你,你就是殺掉我霸天幫數十號弟兄的人?」
見到張北辰祭出寶劍,他終於認了出來,眼睛瞪的滾圓,心中後悔沒有在見面的時候,將張北辰殺死。
「你是不是很想殺我,不過你沒有機會了,我只要拖住你,江堂主最多一刻鐘的時間,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張北辰淡然說道。
而牛霸天臉色已然漲紅,心驚肉跳。
但他強撐着說道:「哼,但是你確定你能拖住我一刻鐘的時間?」
「哈哈……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現在還有十分鐘。」
聽到張北辰的話,牛霸天頓時間火冒三丈,心中大叫:「好狡猾的少年,竟然用言語拖時間。」
「蠻牛撞樹。」
一聲嘶吼,牛霸天拳頭緊握,體型竟然在這一刻,變得壯大了三倍不止。
這個武技張北辰自然知道,是人階高級武技,一擊而出能產生一百牛之力。
若是被他撞到,別說一棵樹,就連一塊巨石,恐怕都會頓時蹦碎。
「吼!」
爆吼一聲,牛霸天如同一頭野牛,鼻孔噴出兩股黑紫色的濃煙,腳下一踏,低着頭便是朝着張北辰撞擊而來。
張北辰見牛霸天來勢兇猛,如果硬扛,絕對會被撞飛,重傷都是輕的。
所以,他只能選擇躲閃。
然而,蠻牛撞樹看起來是橫衝直撞,似乎笨拙到了極點,其實並不盡然。
在牛霸天撞擊而出的路線之上,受力是一百牛之力,而在他身旁兩側五米的距離,同樣會形成殺傷力。
雖然殺傷力會隨着距離的增加而變弱,但現在張北辰所在的位置,便是他的主攻方向。
想要閃躲,除非施展身法,否則不可能不受傷。
然而,張北辰偏偏沒有修煉身法,腳下的功夫還很弱。
不過,他卻不急不慌,腳下就地一踏,將身體裏的玄力釋放出來。
地上留下一道寸許深的腳印,他的身體,卻直接飛上了空中。
在牛霸天左右兩側的殺傷力極強,而在他的頂上,殺傷力就大大減弱。
當牛霸天衝到張北辰身旁之時,張北辰已然跳入空中不下五米。
身體下落,腳尖輕點在牛霸天的後背上,令得牛霸天身體超前一個踉蹌,趴倒在地上。
牛霸天爬將起來,火冒三丈。
「夔牛三拳變。」
再次爆喝一聲,牛霸天的拳頭突然一握,只見從他的拳頭之中,射出兩道電光,直衝雲霄。
好強悍的玄力。
張北辰臉色驟然一變,看來牛霸天已然使出了最強殺招,決定一招制敵。
「挑燈看劍。」
一個舞劍,一個靠着拳頭,從面上看,似乎提劍之人佔了極大的優勢,然後在武者之中的戰鬥,卻不能以此作為定論。
張北辰手中的劍,斬在牛霸天的拳頭之上,只聽到「噹啷」一聲,竟然被彈了回來。
見勢不妙,張北辰急速後退,手中揮舞着青陽劍,邊戰邊退。
邊退邊喊:「牛霸天,我看你還是趕快認輸吧,江堂主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十個呼吸之間,他就到,如果你跪地投降,我一定在他面前替你求情,保住你一條狗命。」
「牛霸天,你的霸天幫徹底完蛋了,江堂主已經將其殺得雞犬不留,如若不投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張北辰如此這般,只不過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過,似乎情況真的有了一些轉機。
牛霸天的氣勢在漸漸的低落下去。
張北辰眼中冷芒乍現,喝道:「死!」
說着,便是一招「暗夜黎明」施展了出來。
「唰。」
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在這白日裏,同樣顯得格外刺眼。
劍中所攜帶的玄力,讓空氣都發出一陣陣噼里啪啦的爆響之音。
這道白光划過牛霸天的咽喉。
「嗯。」
只聽見牛霸天悶哼一聲,一股血水從他的脖子處飆射而出。
張北辰將劍藏入劍鞘,站在他的身前說道:「其實論實力,我不及你,只是你太容易心浮氣躁。這在敵人面前,是最致命的弱點。不好意思,這個弱點你沒有機會改正了。」
「嘭。」
牛霸天兩眼鼓起,睜得滾圓,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見到牛霸天倒在地上,張北辰身體一震虛弱,微微踉蹌了幾步。站穩之後,急忙逃出一顆血丹吞服而下,盤腳運氣,以最快的速度煉化藥力。片刻之後睜開了眼,氣血恢復了不少。
「辰哥哥,嗚嗚……剛才你為什麼要將我推出外面,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的你知不知道。」
離珊急沖沖地衝進正堂,來到張北辰身旁,抱着張北辰不停地哭喊。
孫雷看了之後,心中暗道:「同樣是人,珊兒小姐怎麼就只關心辰少爺啊,我也受傷了好麼?」
江河被牛霸天釋放的「天蓬一怒」擊傷,此時他慢慢爬了起,來到張北辰身旁說道:「恩公,剛才你所說,叔父他沒有死?」
嘆息一聲,張北辰說道:「剛才我不過是以此擾亂牛霸天的心智而已。」
此時,又有很多冷鐵傭兵團的兄弟衝進堂口,帶頭的看着江河說道:「副堂主,我們來晚了。」
江河擺了擺手,說道:「快來見過新堂主,是他救了我們所有弟兄。」
那人傻傻盯着張北辰看了許久,不明所以。
張北辰揮了揮手說道:「江兄莫再提此事,我只是一個來此歷練的小人物,不能擔此重任。」
「不不,恩公,叔父臨終之前,就將堂主之位傳與你,那你就是我們的新堂主。」
張北辰淡淡一笑,心中暗想,自己可不能擔當這個堂主,自己的還有很多事要去解決。
「江兄,此話雖然不假。只是……」
「沒有什麼只是,你救了咱們這麼多弟兄,新堂主非你莫屬。」
張北辰眨了眨眼,將堂主令遞到江河身旁說道:「不瞞江兄,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我看兄弟們都很擁戴你,不如由你來擔任堂主。」
「既然堂主有事要去做,那這樣,這段時間,我擔任代理堂主,等你回來,我隨時將堂主之位交出,怎樣?」
聽了江河如此說,張北辰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就請江兄將堂主令收起來。」
「不不,堂主令代表的是堂主的身份地位,我只是個代理堂主,決不能佩戴這令牌。堂主令,自然應該是身為堂主的你,才有資格擁有。」
看着手中的堂主令,張北辰心中暗想,現在最需要做的,不是爭論這件事,而是帶着弟兄們,殺往牛霸天的老巢霸天幫根據地。
於是將令牌收了起來,說道:「江兄,那就照你說的辦,現在就麻煩你帶着弟兄們,踏平霸天幫。」
江河身體一個立正,鐵血之聲說道:「是,謹遵堂主御令。」
聞聲,在場的堂口弟兄,也都紛紛說道:「謹遵堂主御令。」
說着江河便是帶着弟兄們,殺向霸天幫老巢。
不過,牛霸天被殺的消息,他們已經早就得到,直接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