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相信向秋凝也早就能看到,無論是青泉市的地方房企,還是市委市政府的主流意見,都是希望主城區能往西北翼、往商青大橋方向延伸,這種諸多力量擰合在一起的趨勢,通常是極難逆轉的。
方龍茂、高俊蒙他們也正是看到這點,去年才重點在商青大橋附近囤地,今年受非典疫情的影響,才暫緩下來。
目前余星偉在韓子睿的授意下,與方龍地產走得很近,一旦等非典疫情的負面影響削弱,他們很可能會聯起手來,在青泉市西北翼搞一個大動作。
萬邦與方龍地產在商東新區已經失去先機,但萬邦這麼大規模的房產企業,三五億規模的項目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他們在中原省快速擴張的需要,而方龍地產要將過兩三年丟失的機會撿回來,也不會滿足三五億規模的項目。
他們將目標放在去年房價增漲幅度甚至超過商都的青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他們在商東已經失去先機。
青泉主城區往西北翼延伸,優勢很明顯,一是藉助商青大橋,與商都市主城區的連接更加緊密,二是商青大橋以東的西北翼區域,與青泉市主城區的距離更近,在這裏集中開發商住項目,更容易形成規模,第三就是青泉市長期以來的城建發展思路,就是往商青大橋靠攏。
當然,青泉主城區往西北翼延伸,也有劣勢,一方面除了商青大橋建成後,雖然市里在商青大橋以西規劃建設了工業園區,但商青大橋以東的鄉鎮,過去十數年,以租代征,陸陸續續違規建了不少廠房、廠礦宿舍,但在陳立看來,更致命的劣勢,還是商青大橋距離主城區的距離短窄,容易形成規模的同時,意味着主城區往東拓展的空間有限。
即便能很順利的將商青大橋與主城區之間那些違規建設的廠房、比棚戶好不了多少的廠礦宿舍都拆除掉,在扣除道路交通、公園綠化、學校、醫院等市政公共設施用地之後,可用於開發住宅、商業樓宇的建設用地,僅一萬五千畝左右,差不多僅能容納二十萬新增人口。
在陳立看來,青泉新的城市建設規劃,應該發展空間更大的東北翼、往青峰山發展。
只是這僅僅是他個人的觀點,卻無法逆轉青泉市當前的主流意見,甚至絕大多數人認為青泉未來二三十年,新增一萬五千畝的住宅及商業樓宅建設用地,就足夠用了,畢竟青泉市目前的主城區人口,才四十萬多點。
這也使得東北翼地方開闊,難以快速形成新區城市規模,反而成為主城區不能往東北翼延伸的一個重要論點。
換在年前,陳立或許還只能慢慢等青泉市各個方面發現往西北翼擴張的弊端後扭轉思路,他在東北翼囤地,目前也只是當作閒棋冷子進行佈局,但大商資本的成立,讓他看到另一種可能。
只可惜南華集團在商東cbd的投資負擔太重,暫時抽不出手腳到青泉去插一手,要不然他差不多就得有五成的勝算,而不是向秋凝所說的毫無勝算。
很多想法還不夠成熟,陳立也不會這時候跟向秋凝透露,開玩笑說道:「還以為南華看到新潮銳現在孤立無援,準備伸出友誼之手呢,真沒想到你等了一天專門過來湊熱鬧的。」
「我可沒有看你笑話的意思,只是作為朋友,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向秋凝盯着陳立的眼睛看。
她心裏很疑惑,她與陳立接觸不多,有時候甚至避免跟陳立接觸,但也知道陳立是能看清楚形勢的,而陳立能看清楚形勢,卻又恰恰重手筆在反方向上進行佈局,她就懷疑陳立是不是有其他的籌碼能增加勝算。
陳立抱着頭,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着向秋凝漂亮的眼睛,真想伸手將她老氣橫秋的玳瑁框眼鏡給摘掉,又怕她伸手打過來,賊兮兮的笑道:
「那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關心我嘍!」
「想什麼呢你?我只是擔心新潮銳被人搞垮了,影響南華集團在商東的佈局。再說,是我一力主張參股新潮銳商業及房產公司的,你這邊出了問題,會影響到我在南華的地位。」
向秋凝死活套不到陳立的話,也不繼續留在這裏,給陳立占口舌便宜,放下紅酒杯,就推門回自己屋裏去了。
…………
…………
六月初,沈彤就從英國回來了。
她畢竟是通過聯合辦學出去的,最後還是要通過中大的論文答辯,本科才能順利畢業。不過沈彤的畢業論文在英國就已經完成了,回到國內,還有大半個月才能畢業,整天無所事事,又不想剛回國就跟鄭冰洋一起到中大西門外的肯德基店打工,多半時間就跟陳立耗在一起。
雖然進入六月之後,國內就沒有新的非典病例增加,但非典疫情所引起的負面影響,一時半會還沒有消散,商都市幾處熱鬧小吃街早已是門可羅雀,沈彤、陳立卻渾不顧忌,到處吃了個痛快。
也不知道是英國的伙食太差,還是怎麼着,沈彤回來才一周就長了三四斤肉。雖然沈彤下決心制訂運動減肥的計劃,但周末炎熱的下午,實在沒有什麼合適的運動,就拉着陳立趕到肯德基店裏,找鄭冰洋一起游泳去。
鄭冰洋與沈彤在英國留學的事情都定了下來,只是鄭冰洋家裏斷了她的生活費,她牴觸跟韓子睿交往,決意擺脫家裏的控制,但如果事事都依賴她哥鄭文遠的接濟,其實跟以前的狀態沒有什麼區別,於是等非典的形勢沒有那麼嚴峻,中大也不再封校,她便第一時間出校打工,賺生活費。
陳立跟沈彤等鄭冰洋三點鐘交過班,再一起到中大新建的游泳館游泳。
陳立的水性一般,但沈彤跟鄭冰洋換上泳衣,在泳池裏卻像兩條白鱀豚般,三五圈下來就將陳立甩在身後。
陳立坐在泳池貼着馬賽克的岸上歇力,看着沈彤、鄭冰洋兩人體形驕美、手腿又長又白在清澈的水裏靈活自如的遊動,絕對是炎炎夏日極致的享受。
不要看沈彤嚷嚷着回國胖了三四斤肉,身材還是要纖瘦些,而鄭冰洋看似長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身材卻有着恰到好處的豐腴,胸臀都要比沈彤豐挺一些,更符合陳立的審美觀,再說他也不能沒事盯着沈彤看啊。
「怎麼了,看入迷了,冰洋再漂亮,你也不能老盯着她看啊?」沈彤趴到池壁邊,仰起清媚的小臉,笑着問陳立。
「你沒胸沒屁股的,還能有什麼好看的?」陳立按着沈彤的腦袋,將她按水裏去。
沈彤在水下抱住陳立的腳,將他也拖下去,不服氣的將胸脯頂過來,問陳立:「誰沒胸沒屁股了?」
這時候鄭冰洋游過來,說道:「我等會兒還有一份工要打,我就不陪你們玩了?」
「不就差一張機票嗎?我先借給你。」沈彤看鄭冰洋突然變得這麼辛苦,也有些不舍,勸她道。
「說好五點鐘要去換班的,現在時間快到了。」鄭冰洋說着,胳膊撐到池壁,就要從池子裏直接上岸,也不知道是剛才游得太累,還是最近沒有休息,鄭冰洋身子都懸起來了,手裏卻是一軟,整個人又摔了下來。
陳立在池子裏將鄭冰洋接住,被砸嗆了一口水,手忙腳亂的在水裏抱着鄭冰洋穩住身子。
鄭冰洋跟沈彤關係親密,將陳立當成普通朋友相處,一起吃飯、逛街、游泳,都沒有什麼,但這會兒僅穿着一件泳衣,被陳立在水裏抱里,美臉微微一紅,卻有些不敢看陳立的眼睛,手搭上池壁,卻要從陳立的懷裏出來。
鄭冰洋這一刻的嫵媚迷人,卻讓陳立心魂一盪,抱着鄭冰洋的身子半天都忘了鬆開手,仿佛這一瞬時已成永恆——鄭冰洋要掙扎着上岸,他還誤以為鄭冰洋在水裏沒有穩住身子,抱得更緊了。
「哎,我說你要佔冰洋的便宜,是不是等我不在的時候啊,」沈彤輕輕揪着陳立的耳朵喊道,「要不然冰洋會怪我害她被你佔便宜的,我跟她連朋友都沒有做了。」
看到鄭冰洋的美臉已是緋紅一片,陳立才慌忙的鬆開手,讓鄭冰洋踩着他的肩膀上岸,但他這一刻便知道,或許這輩子都忘卻不了鄭冰洋剛才那一瞬帶給他的砰然心動。
陳立又抱着沈彤的大腿先送她上岸,最後他再爬上去。
等換好衣服出遊泳館,陳立坐在車裏時,還有些心虛,倒是沈彤、鄭冰洋歡笑的手挽手着從裏面出來,似乎已經將剛才的一幕拋至腦後了。
陳立開車送鄭冰洋去打工當服務生的餐廳,市衛生局正派人例行檢查餐廳的衛生,非常時刻,餐廳里發現兩隻蒼蠅,當場罰款五千,即刻起停業整頓三天。
鄭冰洋到店裏了解過情況,坐回到車裏,很無奈的揚着手裏的一疊錢,說道:「想打工也不成了——老闆決定將我們這些打零工的都辭了,這店可能都開不下去了。」
衛生督察車開走後,一個中年人,走出來一屁股坐到台階上抽煙,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看得出心情很難受。
鄭冰洋坐在後排,也頗為無奈的說道:
「我們老闆人還真是不錯,明明這三個月都虧慘了,還將我們的工資一分錢都不差的給發了,因為是他想着關店,還要補賠一部分工資給我們,我們都沒有要——走吧,我請你們吃飯,應該夠請你們吃一頓了。」
陳立沒有急着開車,坐在車裏想了一會兒,打電話給周斌:「周斌,我是陳立,你小子不要打牌了,立即讓人統計一下,商業公司分租出去的商鋪這三個月的虧損情況,特別是受非典疫情影響最嚴重的餐飲,將這三個月來的租金都減免掉——其他商鋪依照客流損失情況,也進行相應的減免。大家陪伴着商業公司一起風雨同舟走過來了,這次這麼大的疫情,損失不能都讓商戶承擔了——老錢、老胡跟你都在鄭總那裏啊,那就好,你跟他們以及向總說一下,這是我的決定。」
陳立掛了電話,轉過身跟有些發愣的鄭冰洋笑着說道:「你看,為了讓你不丟工作,我們這一下子要損失好幾百萬呢!」
「陳立,你啥時候這麼會泡妞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冰洋最吃你這一手了?」沈彤開玩笑說道。
鄭冰洋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沈彤一下,不讓她胡說八道。
「我們去哪裏吃飯?」陳立問兩個女孩子。
「這幾天,商都的幾家店都吃膩了,我們開車去江對面的青峰山吧!」沈彤說道,「還有,你剛才佔了冰洋的大便宜,得是你請客謝罪,要不然冰洋可不那麼容易讓你抱半天的……」
透過後視鏡,看到鄭冰洋跟沈彤扭打在一起,漂亮的眼睛含羞的透過後視鏡看他,眼神一接觸又慌亂的閃開,陳立直覺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
…………
陳立他們五點鐘從商都出發,但趕上商青大橋大堵車,一百多公里的路,一直到八點半鐘才繞到商東新區對面、距離秀石山直線距離實際僅有十二公里的青峰山。
青泉市裏的餐飲業受影響也不少,但青峰山的農家樂生意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紅火,陳立開車過來,沿山道路兩旁仍然是停滿了私家車和出租車……
沈彤、鄭冰洋兩個女孩子點一堆生蚝、羊肉串等燒烤,又興高采烈的點了兩瓶清酒,痛痛快快的喝起來,卻讓陳立滴酒都不許沾,讓他等會兒負責安全開車。
陳立哪裏肯不喝酒干坐在那裏,只說他會讓人過來開車。
鄭冰洋跟沈彤在一起,才是最放鬆的時候,在陳立面前喝酒也沒有顧忌,兩個女孩子很快就將兩瓶清酒喝下去,滿臉緋紅,又嚷嚷着讓服務生再拿兩瓶清酒上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鄭冰洋這段時間太壓抑了,難得沈彤回國陪她放鬆,但陳立看她們再喝就要醉了,他等會兒未必能看住兩個耍酒瘋的女孩子,看趙陽快開車過來了,說道:「咱們也別在這兒吃了,我給姥爺打個電話,一會兒咱們把東西帶回去,接着吃——我們就在青泉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回來商都。要是沒有什麼事兒,你們在這裏住幾天也行,還可以陪姥爺說說話,老頭子在青泉挺閒得慌的,我爸媽以及陳兵他們都忙……」
「好啊,你們一個個大忙人,陪姥爺說話這種事兒倒成我一個人的義務了?」沈彤嘟着嘴說道:「陳兵哥家的小孩現在過半歲了吧,這次回來得急,什麼禮物也沒帶,明天得買點東西才行。」
「你小孩家還上着學,沒人跟你較這個人情!」陳立看着沈彤說道,「再說你們在國內也待不了幾天,再有兩個月就又要去英國了,老爺子幾次打電話,都有埋怨呢。」
沈彤得意揮舞了一下拳頭,跟鄭冰洋說道:「再有兩個月,你就要被我拯救出苦海了。走,我們帶上酒,到我姥爺家接着喝去——等遠離國內這個是非之地,你不用整天擔心會被家裏逼婚,淪落成家族利益的犧牲品了!」
「你說得還滿正義的嘛!」陳立笑道。
「陳立,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比鄭冰洋才大一歲,要不你就乾脆跟冰洋交往得了,」沈彤托着腮幫子,醉醺醺的美眸盯着陳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你跟冰洋交往,她家裏肯定就不會再逼着她跟韓子睿那傢伙在一起了。」
「胡說八道什麼?」陳立笑着將沈彤漂亮的眼睛遮住,免得讓她看出自己的心虛。
「冰洋你說我這個主意怎麼樣?」沈彤又轉過頭回鄭冰洋。
「我跟你哥交往,你怎麼辦?」鄭冰洋也喝得醉乎乎的,笑着說道,「你哥還是給你自己留着吧,我才不搶你的呢。」
「我這麼漂亮、冰雪聰明,還怕找不到好男人?」沈彤得意洋洋的說道。
陳立站起來喊服務員過來打包結賬,沈彤硬將陳立的一條胳膊塞鄭冰洋的懷裏,說道:「哪怕是你們假裝交往,將你家裏應付過去也好啊——陳立他心可軟了,又不會真占你便宜。」
鄭冰洋也很熱鬧的陪着沈彤演戲,兩個女孩子一人一邊,將陳立的胳膊抱住往外走,只是這一抱也不禁有些意亂情迷起來,忍不住會想,陳立要不是他哥那樣的人,或許真是不錯的戀人。
陳立拿這兩個耍酒瘋的女孩子沒有辦法,看她們腳步都有些蹣跚,又不敢鬆手怕她們摔着了,就小心翼翼的摟着她們的小腰出店。
「你們站住!」陳立聽着身後大叫,轉身見韓子睿從二樓的一間包廂里,怒氣沖沖的走下來。
韓子睿陰沉着臉,一副要將陳立吃下去的樣子,衝下樓走過來,抓住鄭冰洋就將她從陳立身邊一把拉開,怒氣沖沖的質問道:「你這成什麼樣子?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
陳立抱手站在那裏,冷靜的看着韓子睿,這時候看到趙楊、方義新、方龍茂、沐智容、李建安、余星偉、高俊蒙等一堆人,從二樓的包廂里走出來,只是他們都站在二樓欄杆前,對樓下發生的這一幕,沒有辦法插手干涉。
剛才樓下亂鬨鬨的,他們在二樓包廂里聽不到陳立他們在聊什麼,但鄭冰洋臨時走挽着陳立胳膊的親熱,他們是看在眼裏的。
陳立心裏一笑,還是巧了,沒想到韓子睿、方龍茂以及沐智容他們也在這家店,籌劃他們的大動作呢——趙楊是孟學德的秘書,這麼說來,他們的大動作,主要還是走孟學德的路線。
鄭冰洋這段時間躲着不見韓子睿,沒想到會在青泉青峰山遇到韓子睿,酒一下子驚醒過來,但韓子睿幾乎發瘋的態度令她異常的厭惡,掙脫開韓子睿手:「我怎麼樣子了,我在這裏陪朋友喝酒,怎麼不行了?」拉着沈彤的手,不理會韓子睿,就要往外走。
韓子睿拿鄭冰洋沒轍,但這時候又怎麼可能當着孟學德、余星偉、方義新等等一大堆人的面,讓喝得醉醺醺的鄭冰洋跟着陳立離開——要是以後鄭冰洋在家裏的壓力下,答應跟他交往,豈不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陳立送綠帽子給他戴了?
「我是不能管你,但你是鄭家的人,你想想,你大伯願意看到你這麼隨便的跟其他男人喝酒、走在一起?你總歸不會住到他家裏去吧?」韓子睿自以為很理智的苦口婆心勸鄭冰洋,「我也吃過飯,你坐我的車回商都吧?」
「……」韓子睿不這麼說還好,他這麼說,頓時就徹底將鄭冰洋惹毛了,挽住陳立的胳膊,胸脯也示威的貼陳立身上,怒氣沖沖的說道,「我就跟陳立交往了,我就跟陳立睡了,礙着你什麼事了?」
陳立冷冷的看着韓子睿:「韓總,你也是體面人,是不是現在能讓我們走了?」
「……」韓子睿堵在門口,壓着心頭的怒火,不理會陳立,跟鄭冰洋強辭奪理的說道,「你的事礙不着我,我現在就給你哥、你大伯打電話,你大伯現在就在青泉,跟孟市長他們在一起——要是他們覺得你醉醺醺的跟一個陌生男人走,沒有問題,我自然不會攔着——要不然,你在青泉出了什麼事,我在你大伯前面、在你家人面前交待不過去!」
鄭聰這兩天到青泉來視察,陳立是知道的,但不知道方龍茂、韓子睿、沐智容他們都跟着到青泉來了,暗感韓子睿他們應該是通過鄭聰做孟學德等青泉市官員的工作,看手錶已經快十點鐘,應該是鄭聰還在市里跟孟學德等官員談其他的工作,方龍茂、韓子睿、沐智容他們無需隨時作陪,才臨時到青峰山來吃夜宵,跟他們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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