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鑽進的第一間房子,地上就扔着一把維克托沖.鋒槍,段默二話沒說,舉起它就沖向了街道上。
他走出房門,迎面撞上了醉夢,兩人目光交錯對視了零點一秒,極其默契的同時向東展開了搜索。源治和純夏也很快找到武器,隨即跟在段默二人身後呈扇形散開,豆豆則直接登上一棟二層小樓的屋頂尋找敵人。
「這絕對是屁城最安靜的一天……」段默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沿着道路兩旁的牆根慢慢摸過去,醉夢就在他身後不遠處,而源治和純夏也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一旦遇到危險,隨時可以進行火力支援。
他腳步輕緩的像貓,悄無聲息的越過一棟又一棟屋子,每一棟房屋的門都緊閉着,好像從來都沒有人進入過。
「難道跑了?不應該啊,既然敢來屁城,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慫吧……」
段默想的沒錯,敵人不僅不慫,反而在他面前一棟屋子的轉角猛地鑽了出來,黑洞洞的s686在段默反應過來之前就發出一聲巨響,緊接着四面八方都響起了槍聲。
段默面前拿着*的敵人似乎準頭並不太好,大概還有些緊張,第一槍射出之後只打到了段默的大腿,居然沒有將段默直接秒殺,段默心中由驚變喜,本想着縱深一躍輾轉騰挪一番——s686的威力再大,也只不過有兩發子彈而已,只要能躲過下一發,段默就完全能反殺——可是還沒等這個念頭完完整整的浮現出來,劇烈的痛感直接湧上大腦,擠掉了所有的想法。
奔馳的神經元順着他的脊椎逆流而上,將疼痛完完全全的傳遞給了大腦,段默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身體也隨之一滯,這一切不過瞬息的時間,面前那把*被強勁後坐力掀起的槍口已經回落,下一發子彈又將出膛!
好在距離段默最近的醉夢已經回過神來,她腰身一擰,甚至根本沒來得及瞄準,就掃射出一串子彈,這串子彈只有僅僅一兩發打中了段默面前的那個敵人,但好在成功的干擾了他的設計狀態,而段默也拼死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向側面挪了半分——
s686的槍*出一片煙霧,濃烈的*味四散在空中,而這一槍,居然又從段默的身體另一側擦過!
「隱蔽,有埋伏!」醉夢大喊一聲,自己卻沖向了段默,無數子彈落在她的身邊,她的目光卻突破重重硝煙,死死的盯着段默。
她像一隻暴怒的雌獅,用驚人的速度掠過段默的身邊,同時伸手緊緊環抱住他,那雙平日裏被段默垂涎已久的大長腿奮力蹬出,兩人直接撞開身邊房子的屋門,重重摔了進去。
接着醉夢一個利索的翻滾站起身來,一腳將屋門踹上,同時掏出兩顆*拉線拋出屋外,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直到此時,外面那個拿着*的敵人還沒將彈藥裝填完畢。
「臥槽666!」段默疼的涕泗橫流,但還是忍不住為醉夢叫個好,但醉夢可沒空理他,她靠住牆壁,身子微斜,緊盯着外面。
此時外面已經打成了一片,在段默醉夢身後的星野兄妹在聽到槍聲的第一時間就隱蔽了起來,現在正和那些埋伏的敵人猛烈交火。
「先上樓,源治和純夏正跟他們打的火熱,他們暫時應該不會強攻我們。剛才朝你開槍的那個人也已經撤退了。」
「嗯。」段默癱瘓似的躺在地上,劇痛使他不斷顫抖着,額頭上的汗珠簡直快淌成了一條小河。他幾次努力想要站起來,可雙腿好像嵌滿了鋼珠,略微一動就又是一陣疼痛。
「怎麼了?快走啊!」醉夢皺着眉頭看看段默,「臉色怎麼那麼白?被嚇到了?」
「沒事,有點疼。」段默喘了幾口粗氣,扶着牆緩緩站起,努力爬上了二樓。
醉夢的注意力全被外面劇烈的戰鬥所吸引,自然沒發現段默的異常,她見段默上樓,自己又確認了一遍這棟樓附近沒有敵人後,也緊跟着走上二樓,還嘀咕道:「怎麼現在這麼虛,這點疼都受不了了。」
在醉夢的印象里,被槍擊中之後的疼痛是極其細微的,僅僅只比打針疼一些罷了,自然對段默齜牙咧嘴的狀況好奇。就連段默自己,也死活想不明白為什麼中了一槍之後沒被打死,反而差點疼死。
他在二樓的地板上躺了片刻,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於是趕緊掙扎着爬起來走到窗邊,問道:「幾個人埋伏我們?」
「應該就是之前落下的那一隊人,周圍幾棟房子裏都有槍聲,判斷不出究竟是幾個。」
「看來遇到會玩的了,動作居然比咱們還快,本想打一個出其不意,結果落入人家的圈套。」段默擦了擦汗,他的身子一陣陣發虛,雙腿僅僅能勉強移動,即使沒有狀態欄,他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值絕對已經到了危險線——畢竟s686的最強威力可不是吹出來的。
但是段默身上僅僅只有60發.45子彈,他為了搶佔先機,連繃帶都沒撿就沖了出來。
「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敵人佔據了有利地形,又人數眾多,我們還是撤退吧。」醉夢在窗口向外觀察許久,只能看到外面房子裏槍焰明滅,但根本看不到敵人,他們全都里窗口遠遠的,憑藉着高度的優勢不斷壓制着遠處的星野兄妹。
星野兄妹記載一堵矮牆之後,只能偶爾還擊幾槍,並且幾乎是漫無目的的亂射。
「不行,不能走。」段默固執的搖搖頭,「一旦離開這裏,我們就再也沒有可以去的資源點了,就算打野撿破爛都輪不到咱們,而且如果我們連一隊敵人都打不過,就算現在活下來,一會兒也是送快遞的。」
「那,怎麼打?你的狀態恐怕連一槍都撐不住了。」
「我不要緊!」段默大手一揮,「不是還有幸運護符能抵一命嘛。至於怎麼打……既然他們躲在房子裏想和咱們玩陣地戰,咱們就偏不!他們以為房子裏易守難攻,可是他們忘了咱們可以不攻啊!」
「那不還是撤退麼?」
「不,咱們就當他們不存在,繼續搜咱們的,大不了小心點就是了,我看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並不比咱們強,剛才那兩噴散彈都沒要了我的命就是最好的證明,整個屁城這麼大,咱們只要繞開他們所在的房子就好了。如果他們不出來,那咱們搜完就走,留一座空城給他們,他們要是集體行動來抓咱們,咱們就立刻散開撒丫子到處跑,他們要是分散開打,哼哼,以你的身手,他們只能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死!」
「聽起來還不錯。」醉夢看看外面,那一大群人躲在房子裏打了幾百發子彈,但源治和純夏還依然躲在矮牆後面竄來竄去,如果換做是醉夢或豆豆之中的任何一個,早就解決掉這對兄妹了。
「那就按你說的來吧。你現在的狀態還好麼?」
「沒事。」段默擺了擺手,撒了個謊。實際上他雖然不再疼痛難忍,但低生命值帶來的腰酸背痛之類的後遺症讓他依舊難受,尤其是中彈的雙腿,略微跑動就會疼的冒汗。
兩人擬定了計劃,迅速下樓從後門溜了出去,迂迴到星野兄妹旁邊,與他們一商量,這對兄妹立刻答應。
「他們就是菜啊!也就只能耍點小聰明來欺負欺負咱們了,假如他們真有實力的話,早就衝出來和咱們火拼了,畢竟他們的人數可比咱們多多了!」源治如此說。
接着四人又向後退了已經短距離,找到了豆豆。豆豆可憐巴巴的趴在房頂上看着源治等人打的熱火朝天,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她雖然撿了一把烏茲*,但這玩意兒和*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再強的狙擊手也沒辦法用它打中百米之外躲在樓里的敵人。
小隊匯合之後,立刻拋棄掉樓里躲着的敵人,展開了搜刮物資的行動,他們繞開那幾棟敵人據守的房子,在周圍廣闊的居住區里搜的熱火朝天,五人合力效果奇高,短短十幾分鐘裏,就差不多將屁城搬空了。
而段默這種打法,可苦了樓里躲着的那幾名敵人。
「隊長,我們快衝出去和他們拼了!」
「不行,剛才短暫的交火已經證明了,我們的人根本沒辦法和他們硬碰硬,我們必須守在房子裏。」
「可是人家根本不管你啊!我們就像是太平洋戰場上被拋棄的太陽軍,人家一個蛙跳戰術,咱們就算有十億玉碎的狠勁也沒處用啊!再猶豫一會兒,人家就搜完拍拍屁股走人了,那咱們冒這麼大風險來屁城到底圖什麼啊!」
隊長恨得咬牙切齒,他本想佔據先機打一波埋伏,結果萬事俱備之後,發現人家根本不和自己打,繞了個彎就又該幹什麼幹什麼了,這不由得人他有種一拳打進了棉花里的挫敗感。
「好,既然他們要逃,咱們就追!」隊長終於狠下了心,他知道自己手下可是有七八個人的,如果不搞到足夠的裝備,這局遊戲就根本沒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