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有才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掉的時候,葉舟突然鬆了手。
「看來你並不想死,而且很不甘心。」
他把付有才扔在稻草堆里,淡淡地道:「說吧,你身後是誰?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那一對雙生子,去了哪裏?」
付有才捂着咽喉,咳得驚天動地。
可是他知道,哪怕就是咳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卓愽為了隔絕他,給他安排的這個地方是用來關重犯的。
長長一條甬道,直通到底,盡頭只有一間牢房。
沒有窗戶,不見天日。
只有看守牢房的獄卒能來去自如。
可是明顯,今晚獄卒要麼不在,要麼就是已經被面前的年輕男人弄死或是弄暈了。
葉舟再次吹亮火摺子,點燃隨身帶來的蠟燭:「想好了麼?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剛才都聽見了,你的主人已經拋棄了你,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付有才指着自己的喉嚨,「啊啊」地叫着,表示不是自己不肯說,而是說不出來。
葉舟微微一笑,露出些許自得:「不過雕蟲小技而已。」
他在付有才的後頸上使勁一捏,付有才便覺得喉嚨里像是被鈍刀颳了一下似的,又痛又難受。
「試試?」葉舟淡淡地道。
「我……」付有才驚喜極了,他居然真的能發聲了!
他看着葉舟,卻又不想說了。
葉舟毫不遲疑地重重搧了他一下。
他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啃了一嘴的腥泥。
一隻腳踏到他的腰椎上。
「我這一腳踩下去,你便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即便始終要死,也會死得很難看。即便你的主人也許會後悔,你也失去了所有機會。」
葉舟頓了頓,不懷好意地道:「就算僥倖活下來,也再也不能睡女人了,我知道你最好這一口,要不要試試?」
付有才覺得後腰上的那隻腳有千斤般沉重,他知道這個年輕男人說的一定是真的。
他們身上有一種相同的味道,手裏都有人命,並不怎麼把人命當成一回事。
死,還是活?
等死,還是賭一賭?
付有才輕聲道:「我說……但你要答應我,救我出去……否則,你將來腸穿肚爛,不得好死!你發誓!」
葉舟勾起唇角,不當回事地發誓:「我發誓。」
將死之人,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一個誓言而已,權宜之計,算不得什麼。
付有才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江家……」
葉舟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一炷香後,付有才道:「……剩下的,你救我出去我才說……」
葉舟正要開口,燭火無風自動,一條淡淡的黑影無聲無息地籠罩了他和付有才的身影。
他回頭,只見一個佝僂着腰背的老頭靜靜地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着他。
莫名的恐懼感鋪天蓋地襲來,葉舟不及思索,縱身躍起,奪門而逃。
對方輕輕地揮了一下手臂,卻重逾萬斤。
葉舟反手射出一連串弩彈。
那是和慕雲晗所用的同款弩彈,射中目標之後還會炸裂成無數碎片,威力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