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市場上回來,顧非衣就像經歷了一場浩劫那般。
回家之後,趕緊跑進浴室,換了一身居家便服。
秦琛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房子裏就只有非衣和戰九梟兩個人。
顧非衣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抬眼一看,頓時就看傻了。
酒櫃前,男人手裏拿着一隻高腳杯,正在慢慢品酒。
優雅,矜貴,孤傲,霸氣……blp1
他將雍容和霸道完美融合於一身,身上的氣質,千古難尋的迷人。
顧非衣活了這麼多年,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出眾的男人。
不僅僅是帥氣的問題,他的帥,得天獨厚。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份讓人看一眼就畢生難忘的氣息,人世間,很難找到可以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了吧?
顧非衣也終於知道,她家這個和自己習慣完全格格不入的酒櫃是怎麼來的。
加上這個吧枱……這分明是專門為太子爺設計的。
怪不得她一個不喝酒的,給她留了那麼多名貴紅酒!
敢情太子爺已經決定好,以後時不時來她這裏「住住」?
她現在退房還來不來得及?
「做飯。」坐在吧枱前的男人連眉角都沒有抬一下。
「……」剛才那一瞬的驚艷,一下子就沒了。
習慣了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可前提是,被命令的對象不是自己。
顧非衣有點心不在焉的,走進了廚房。
這個廚房,也已經改造過了。
一天的時間,他們怎麼做到的。
現在的廚房,面積至少是原來的三倍,想要在這裏大展身手,絕對有足夠的空間。
非衣看了眼地上的食材,什麼都有,至少十幾種,又好像浪費了些。
「太子爺,你想要多少個菜?」隔着廚房的門,她朝外頭問。
「四菜一湯。」外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嗯,還好,挺像正常人的生活。
雖然,那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點不悅的氣息,大概今天看到她被戰亦辰壓在車上的事情,還是讓他不高興。
顧非衣沒有多想,四菜一湯,立即就操作了起來。
好在她過去過得並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四菜一湯,總算難不到。
一個小時之後,顧非衣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從廚房出去。
戰九梟已經坐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非衣將菜放在桌上,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太子爺,可以吃飯了。」
她想的是,等吃完飯之後,要怎麼樣才能將這尊大神打發掉。
戰九梟洗過手,在餐桌上坐下,看到桌上的菜餚,眉目間竟然多了幾分沉凝。
顧非衣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可沒有忘記這男人說過的話。
他說的,今晚要是吃的不好,就吃她。
「吃」她……多曖昧的話語!
「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她擔心地問。
可是,這傢伙連一口都沒有吃過,哪來什麼合不合口味的說法?
是因為菜看起來太難看了嗎?
「我沒學過廚藝,不懂怎麼擺造型,不如先嘗嘗好嗎?」
色香味俱全什麼的,真心只有大廚才可以弄出來。
大概,能伺候太子爺用餐的廚師們,全都是國際一流大廚出身吧。
戰九梟終於將筷子拿起來,猶豫了下,夾起一隻蝦子。
可他沒有將蝦子吃掉,而是,把蝦子放在顧非衣的碗裏。
顧非衣頓時有點受寵若驚了起來。
「太子爺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好。」
哪裏需要太子爺這麼尊貴的人物,來伺候她吃飯?
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妒忌她妒忌到發狂。
可還不等顧非衣暗喜完,戰九梟一句話就將她粉紅色的夢給徹底打碎了:「剝殼。」
「……」有那麼兩秒鐘,顧非衣反應不過來。
敢情他給自己夾菜,不是為了給她吃,而是要她伺候自己吃!
嗷嗷嗷嗷!她居然以為是太子爺專門夾給她吃!
甚至還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會羨慕自己。
好丟人……
不過,太子爺的臉色直到現在都不怎麼好看,他想幹嘛就幹嘛吧,顧非衣哪敢哼一聲?
一整頓晚飯下來,男人一句話都不說,顧非衣也只能跟着沉默。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吃了整整三碗飯,這是不是說明,這頓晚飯他算是吃好了?
吃過飯,顧非衣看了下時間,快九點,不早了。
心裏琢磨着到底要怎麼開口,才能讓太子爺離開。
好幾回想說話,可是,一看到太子爺那張撲克般的俊臉,所有話便都下意識咽回去了。
這張臉,還真是讓人惹不起。
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頓,怎麼看起來還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幾十上百億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非衣的目光再次瞄向電視機旁的座鐘。
九點半,是不是該走了?
可太子爺依舊坐在沙發上,怡然自得地看電視,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那個,太子爺,很晚了。」顧非衣終於忍無可忍,提醒道。
「要睡了嗎?」戰九梟這聲音真是冷的讓人發抖。
夏天剛過,才不過入秋的時候,跟他待在同一個大廳里,居然就開始覺得秋寒了。
可這次,顧非衣不想躲避了。
跟着男人多相處幾次,就會發現,你越是躲避,他越過分。
「太子爺,這麼晚,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
「我會在意別人的看法?」男人淡淡掃她一眼。
顧非衣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心頭的恐懼壓下去。
那一眼,真的可怕。
「你不在意,可我是一個女的,我在意。」
反正已經惹惱他了,不如一次性將話說清楚。
「太子爺,我和你真的沒什麼特別的關係,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不適合。」
「我們現在怎麼樣?」他的時線重新回到電視屏幕上。
上頭放的是顧非衣喜歡看的武俠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這麼喜歡,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我們……」顧非衣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半晌,才咬了下唇,怨念地說:「你晚上住在我這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