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來勢兇猛,之前的氣息都潛伏得這麼深,就連風影也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威脅。刷
的一聲,風影手裏的刀子以風一般的速度,向男人胸口刺去。不
料,男人出手的速度,比他想像的還要快。啪
的一聲,一掌已經落在他的手腕上。但
風影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虎口一麻,卻能迅速反手,又是一刀刺出去。可
這次,他卻看清楚了男人的一張臉。
「申屠……大少?」老天!這個出手快准狠的男人,竟然是剛才在十幾米之外倒下的申屠默。他
從那邊移到這裏,悄無聲息,連一路追過去的顧非衣和風影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身影,人便過來了。
這身手,簡直恐怖!
申屠默比他先一步看清楚對方,立即手一松,放開了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顧非衣。
風影真的要被他嚇壞了,手慌腳亂要扶顧非衣起來。
要是平常人那也沒什麼,被申屠大少這樣一撲,頂多就是磨破點皮受點皮外傷。可
是,顧非衣肚子裏有寶寶,她是個孕婦啊!被
申屠大少這麼一撲,要是撞到肚子,怎麼辦?八爺會扒了他的皮,再將他抽筋拆骨的!「
非衣小姐,怎麼樣?哪裏不舒服?要沒有受傷?」
風影緊張的模樣,就像是顧非衣受了極大的傷那般。申
屠默這會卻沒空理會他們,霍地站了起來,環視四周。
殺手已經走了,冷剛正從遠處折回來。顧
非衣從地上坐起來,就着風影的力量,慢慢站起來。
「非衣小姐,你到底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風影一個勁看着她的肚子,就怕看到些什麼可怕的畫面。
例如,流血……「
我沒事,真的沒事。」看到風影這麼緊張,顧非衣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不過,剛才申屠默撲過來的時候,她有刻意保護好自己的肚子,肚子並沒有受到什麼撞擊。倒
是申屠默這個身手,連顧非衣都給嚇到了。「
非衣小姐,你流血了!」忽然,風影低呼了起來,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非衣小姐,你必須馬上去醫院!」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腦袋瓜和脖子分離,從脖子上一路滾下來,畫面很是壯觀。一
想,便連臉色都變了。顧
非衣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衣服上確實有血跡,可是,她身上沒有哪裏痛啊。
「這血……不是我的。」抬眼一看,果然,申屠默那件黑色西裝外頭,滲着點點血跡。
再看仔細點,他裏頭的襯衫上,鮮血還在外溢。「
申屠大少,你中槍了!」該死!竟然真的中槍了!
她看着風影,急了:「快將車子開過來,送申屠大少去醫院。」「
可我……」風影這個時候怎麼能離開?他的職責是要保護顧非衣,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將她一個人丟下來。
「風影,快去。」「
不行,除非你和我一起走。」風影斷然拒絕。「
你……」顧非衣急瘋了,回頭看着申屠默,忍不住伸手去扶他:「申屠大少,還能走嗎?」「
可以。」自己中了槍,申屠默也不囉嗦,邁步就和他們一起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冷剛走在他們身後,雖然知道大少爺中了槍,心裏也在焦急,但,他必須殿後,以防還有人偷襲。
很快,四個人回到車上,不過這次,坐的是風影開過來的車。冷
剛坐在副駕駛位上,時刻關注外頭的動靜,雖然剛才那個殺手跑了,但,警報還沒有完全解除。
顧非衣和申屠默坐在後頭,顧非衣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再把裏頭毛線衣扯下,便去啦申屠默的西裝外套。
「不必……」申屠默輕輕將她的手推開。
「這裏是郊區,不會那麼快找到醫院,你必須先止血。」
顧非衣不由分說,將他的外套輕輕扯了下去。再
小心翼翼,將他襯衫扣子解開幾顆。萬
幸的是,子彈從腹側劃了過去,並沒有傷到內臟。只
是皮肉傷了一塊,有點血肉模糊的,確實嚇人。
顧非衣將毛衣卷在一起,再從車上取來趕緊的紗巾,裹着毛巾就要給他在傷口上摁下去。不
料,有個什麼東西,猛地落入她的視線里。
那是……她
盯着申屠默胸口的鏈墜,一瞬間,整張臉徹底蒼白了起來。
這個鏈墜……這個鏈墜!
這個形狀有點怪,明顯是一朵花,可她卻完全說不出這朵花的種類和名字的鏈墜!
「我自己來就好。」申屠默不知道她為什麼安靜下來,還以為自己的傷口將她嚇到了,正要從她手裏將毛線衣接過去。
顧非衣被他的聲音嚇得猛地驚醒過來,慌忙將絲巾和衣服壓了下去,用力壓着。
「你別亂動,不然,學會流得更多。」這
個時候,她不應該關注其他事情,應該要以他的傷為重。可
是,可是目光就是忍不住,一直向那個鏈墜看去。要
不是他現在襯衫被扯開幾顆扣子,項鍊滑了出來,她大概不會有機會看到這個鏈墜。
這分明和之前她拿回來,和自己身世有關的鏈墜,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雖然她嘴上不說,可是,自己的身世,她怎麼會不在意?一
直想要查出來那朵花到底算是什麼品種,在什麼地方有,可是,不管怎麼查,上網看了上萬種花型,也沒有一朵是和鏈墜上的花型長得一樣的。
不是同樣的品種,這品種怎麼找都找不到,就像是隨意捏造的花型一般。可
現在,她終於看到,看到一模一樣的花型了!也
許做出來的形狀不是完全一致,可是,這花型是一樣的!
她激動地看着申屠默胸口的鏈墜,看得鼻尖酸酸的,眼睛澀澀的,整個人都徹底魔怔了。
申屠默也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尋常,視線沿着她的目光往下,終於看到自己外露出來的項鍊。
他臉色一沉,隨手將項鍊丟了回去,眼底,分明淌過一絲不悅。「
抱歉!」顧非衣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抱歉的話,只是,真的能感受到他不高興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