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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找藥
「對,只要他們敢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眾城衛齊聲吶喊:「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幾百個人喊出了上萬人的氣勢。
秦景軒見狀不屑地冷笑:「虛張聲勢!」
他眼神冷酷地看着城樓上的人,心道:憑你們這點人妄想抵抗他的十萬大軍,簡直是痴人說夢,不知天高地厚!
他揮手道:「滅了他們!」
攻城愈發猛烈。
城衛們在秦琰煜的帶動下,暫時忘記了恐懼。
秦琰煜有條不紊地將城衛分成小隊,給他們安排任務。
顏芷楓跟秦琰煜說了一聲,下城樓去為城民配製解藥。
她在上城樓之前先行和言今歌碰了個頭。
城中的百姓都中了毒,腹部絞痛,毫無抵抗能力,無法參與城防戰。
顏芷楓與言今歌很快就配出了解藥,中毒的人服下以後,沒多久腹部痛意消失。
她來到一個臨時搭建的救援站,問忙碌中的言今歌:「怎麼樣?救了多少人?」
「已經有上千人解毒。可中毒的人太多了,城裏的藥鋪有用的藥都拿過來,但遠遠不夠,眼下我們都知道解毒方法,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草藥,我們也沒辦法給剩下的人解毒啊。」
顏芷楓眉頭緊擰:「剩下的草藥還夠解幾個人?」
言今歌掃了眼那幾筐草藥:「大概也就能解五千人吧。」
顏芷楓沉吟片刻,吩咐道:「五千人嗎?先給老幼婦孺解毒。」
言今歌詫異地睜大眼睛:「你確定?」
這會兒戰力吃緊,難道不是應該先救攻擊力強大的青壯年嗎?
看出他的疑問,顏芷楓解釋:「民心所向,方能勝利。青壯年的身體素質本就比較好,都是中毒,老幼病殘身體弱,遭的罪大,也更加熬不住腹絞之痛。如果是你自己家的父母孩子正在承受劇毒之苦,你能安心上戰場拼殺嗎?」
言今歌搖了搖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你想那麼深遠。」
「經驗之談罷了。」顏芷楓語氣平平。
「可是就算大家都歸順於你,但青壯年中毒無法上戰場,無兵可用,你的心思不也白費了?」
顏芷楓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問:「你以為這些老幼婦孺都毫無用處?」
「他們能幫什麼忙?」言今歌奇道,老人孩子婦女都是留守家中,青壯年出去外面打仗,「你不會指望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婦孺去守城吧?」
顏芷楓秀眉輕挑,淡淡一笑:「有何不可?」
言今歌張大嘴巴,無語凝噎。
顏芷楓讓他趕緊安排下去:「我再去找一找藥材。」
他們出門在外,帶的藥材不多,樂樂的儲物戒指里塞滿了從南周皇宮「取來」的名貴藥材,因而騰不出空位來裝那麼多普通藥材,只能看看城主府還有沒有。
餘光突然瞥見人群中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只見百里敬雲牽着樂樂的手正在慰問城中的百姓。
他神色清冷,然而城民望向他的目光滿含仰慕。
顏芷楓皺眉,這麼不聽話的病人,換成以往的她,早就把他拉入黑名單,懶得再理他了。
她大步走過去:「不是讓你到屋裏休息嗎?」
一大一小陡然聽到她的聲音,都嚇了一跳。
「娘親!」樂樂轉過身,乖巧喊了一聲。
完蛋了,娘親肯定要發火了。
他朝百里叔叔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百里敬雲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他以為她會在城樓上對敵,沒想到她那麼快就下來。
心中詭異地生出了一種小孩做錯事被大人現場抓包的錯覺。
百里敬雲抿了抿唇:「秦夫人。」
「回去休息,這裏我和言今歌守着就夠了。」顏芷楓說完不給百里敬雲反駁的機會,扭頭看向方才百里敬雲慰問的對象。
那是一個小男孩,與樂樂一般年紀,因為腹部疼痛,小臉慘白慘白,冒出許多虛汗。
「城主叔叔生病了,你說他該怎麼辦?」
「吃……吃藥。」小男孩怯怯道。
「還有呢?」
「多休息。」小男孩根據自己生病的經驗道。
顏芷楓斜眼看向百里敬云:「連一個稚兒都懂的道理,百里城主不會不懂吧?」
這時,男孩子的母親也說道:「城主,您身子不舒服,就去歇息吧,我們這裏有言公子還有這位夫人在,沒事的,剛剛城主府的下人給我們配了解藥,已經舒服很多了。您身子金貴,可不能硬撐着,否則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都於心不安啊。」
「就是啊,城主大人,您可得好好照顧自己,要不然誰來保護咱們九幽迷城的城民?」
周邊的城民附和。
百里敬雲有些無奈地看了眼顏芷楓。
顏芷楓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他望着她的眼睛,薄唇輕啟:「百里恭敬不如從命。」
顏芷楓的眼神這才軟了下來。
「早該如此,快去休息,這裏交給我們,放心,一定還你一個平靜的九幽迷城。」
顏芷楓跟着百里敬雲往前走,似是不放心他一樣。
「夫人去忙吧,不必跟着我,莫不是夫人信不過百里?」
顏芷楓扯了扯嘴角,涼涼道:「誰沒事跟着你。我想問一下,城主府的庫房裏可有甘草、蟾殼……這幾味藥。」
「庫房裏的藥我已讓人去取來,禁地里好像也有一些。」
「行,那我去拿,你告訴我在哪個位置。」顏芷楓之前從禁地出來,玉牌還沒還給百里敬雲。
從百里敬雲那裏得到藥材存放的位置,顏芷楓速度趕回城主府。
九聖使眼下都離開了禁地,顏芷楓進禁地大門沒有受到阻撓。
她按照百里敬雲給的路線迅速趕往藥材庫。
尚未靠近,便感覺到背後襲來的勁風。
顏芷楓迅速閃避,轉身看向偷襲她的人。
是影子雷。
「你做什麼?」
雷冷聲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又來禁地做什麼?」
顏芷楓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雷不相信:「哼,大軍壓境,且敵軍事先向全城的百姓下毒,這種謊言你居然能編得出來!以為我身在禁地內,就會輕易受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