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無心道人中招
無心道人暗暗皺眉,不可能啊,他每天控制着藥量,確保鎮北王可以醒着,但是無法下床,他就是要他一直躺着,這樣要報仇才好尋求外援。
可鎮北王為何會突然起床?
「可是太醫來過?」無心道人一邊往鎮北王的屋子走去,一邊問身邊的小廝。
這小廝是他從軒王那裏要來的,塞進鎮北王府里,有個自己的眼線,他要做事簡單得多。
「沒有,您之前交代過,未經允許,不得讓那些太醫靠近鎮北王。軒王已經讓那些要來的太醫都因各種理由而來不了。」
所謂的理由,無非是哪個太醫在路上摔斷腿,又或者突然生病,家裏出事等等,無心道人對軒王辦事挺放心,既然不是太醫搗鬼,那又是為何?
他快步來到鎮北王的房間。
門開門,門口站着兩排手捧托盤的丫鬟,鎮北王在屋內大塊朵頤。
無心道人習慣性的走進去。
鎮北王仿佛不知道他的到來,埋頭苦吃。
無心道人暗暗蹙眉,旋即平靜地喚了一聲:「鎮北王爺。」
鎮北王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像是才發現他一樣,高興道:「白神醫,你來了!瞧本王,太餓了,只顧着吃,都沒看到你,坐下來一起吃吧。」
無心道人看着他的臉,沒有察覺到異樣,倒是臉色好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不像大傷初愈的。
他心裏皺眉,面上不動聲色地道了聲謝,坐到鎮北王的對面。
鎮北王招呼他吃,然後便又開始忘卻周遭般大吃特吃。
無心道人先觀察了下四周。
屋裏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可鎮北王為何突然好起來了?
無心道人收回看向四周的犀利目光,轉眸看着鎮北王。
鎮北王的行為倒是有些古怪。
正想着,便聽鎮北王道:「哎喲,這一躺可苦死我了,骨頭都軟了,肉也不能吃,現在總算能夠吃個痛快了。」
鎮北王愛喝酒愛吃肉,這一點無心道人知道,但是剛起床就吃這麼油膩,也未免太那個了。
他忍不住道:「王爺身體尚未痊癒,還是吃輕淡一點好。」
鎮北王虎目一瞪:「本王身體已經好了。」
「王爺昨日不是還起不來嗎?今日怎突然就好了?」無心道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鎮北王昨天半死不活,今天活蹦亂跳,難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是誰?又對鎮北王說了什麼?
鎮北王眨眨眼,露出迷茫的神色:「本王也不曉得,醒來便覺得與昨日感覺不同,試着起身,竟然真起來了。」
他高興地一拍大腿,然後奇怪地問:「白神醫這個問題好生奇怪,難道不是你的功勞?」
無心道人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從鎮北王的眼睛裏,他只看到了高興和疑惑,高興能好起來,疑惑於他的問題。
無心道人也不知道鎮北王到底經歷了什麼,只得笑笑應下:「我盡心給王爺療傷,只是沒想到王爺身體素質那麼好。」
「那是,我從小到大,生病的次數用一隻手都能數出來。」鎮北王自得道,隨即他面色一沉,「煜王與顏芷楓害本王臥床如此之久,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雙眼亮晶晶地看向無心道人:「白神醫,你聰明,可有辦法?」
見鎮北王一心想要報仇,無心道人暗笑自己多疑,莫說這鎮北王府猶如銅牆鐵壁,即便真的有人偷偷來給鎮北王治傷,也不可能那麼短時間治好,也許是自己給的藥量比自己以為的要多,再加上鎮北王體質特殊,所以好得快吧。
「鎮北王你放心,在你休養的這幾日……」
無心道人將近日發生的事高興鎮北王。
鎮北王果然很高興:「得罪縹緲宗,就夠他們受的了!不過本王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北辰宮估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等他們來了,咱們火上澆油,定叫那些人不得好死!」
說話間,他讓人給無心道人擺上碗筷,又讓下人去把埋在前院樹下的一壇佳釀挖出來。
無心道人勸他別喝,被他瞪了好幾眼。鎮北王不但自己喝,還要無心道人陪他喝。
「滿上滿上!」美酒拿來,鎮北王立刻招呼。
無心道人看着面前黃色的酒,有些猶疑。
「來,幹了。」鎮北王舉起酒杯爽快道。
「白某敬鎮北王,恭喜王爺身體好轉。」無心道人說完後將酒杯舉到嘴邊,微微一頓,確定酒水裏沒有不乾淨的東西後,才飲了下去。
鎮北王與他飲了三杯,無心道人喝完,腦袋一沉,砰的一聲,磕到了桌面上。
這時,一個戴着面具的黑袍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身量雖不高,卻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
「鬼醫。」鎮北王一看他進來,連忙站起身。
顏芷楓瞟了趴在桌上的無心道人一眼,並沒有放心,手指輕彈,一枚銀針刺入無心道人的後頸,無心道人身體似乎顫了一下,然後便沒了動靜。
顏芷楓瞥了眼無心道人腳下的地面,那裏濕了一片。她不由暗暗慶幸,無心道人果然狡詐無比,她在酒里下了迷藥,還在房內點了迷魂香,借着藥味掩蓋。
兩者藥量都不大,以防被無心道人察覺。
無心道人明明什麼都感覺不出來,卻還是偷偷把酒倒了。其實只要他在這個房間裏,還是會被迷倒,只不知他身上藏了什麼,或者吃過什麼,迷魂香居然無法迷暈他。
而他明明不受影響的情況下,卻裝暈,想偷聽他們說話?
鎮北王也發現了「白神醫」動了的那一下,他面露驚色,這白神醫果然防備着自己嗎?
顏芷楓從容坐到了鎮北王的對面,抬起雙眼,定定看向對方:「鎮北王可看出了什麼?」
「不,本王還是不太明白,白神醫為何要那麼做。」雖然他的傷之前一直治不好,而今早被這位鬼醫一治就治好了,好像白神醫沒有給他認真療傷,或者是故意拖着他的傷,可白神醫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為什麼?」顏芷楓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來鎮北王不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