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也說了,你們有私房錢。既然是私房錢,那就是屬於你們私人擁有,而且按照南靖國的律法,女人就算是成親嫁了人,原本手裏的私房錢也是屬於女人私人擁有。雖然說你們是一片好心,有心想為王爺分憂排難,但如果王爺用了你們的私房錢補給王府的開銷的話,外面的人吐一口,也足以將王爺淹死了。」葉子衿笑眯眯地說。
「不知葉姑娘的意思是?」費蓉兒一臉為難地看着葉子衿問。
「其實本來我也不好將王府的私事抖出來,不過我想王爺一個人撐起偌大的王府,實在是不容易了。再說了王爺的封地,定州也算是貧瘠的地方,王爺一向宅心仁厚,對定州以及屬下的封地中的百姓,向來關心有加。百姓看天吃飯,要是遇上那年成不好的時候,王爺只好將自己的俸祿和賺到的銀子變成了賦稅。」葉子衿滔滔不絕地解釋,一臉誠懇,就是不提她最後的目的。
費蓉兒心裏發毛,葉子衿對她們解釋得越多,她覺得葉子衿最後居心越是不良。
冷纖雪則對葉子衿十分嫉妒,該死的小丫頭,不過是從鄉下的賤女人,居然對越清王的私事如此清楚,簡直不能忍。
「既然兩位是皇上派來為王爺分憂的人,足以看出兩位小姐的聰慧伶俐,否則的話,皇上也不會如此看重兩位了。常言說,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所以,我今個就不客氣了。」葉子衿笑盈盈地看着冷纖雪和費蓉兒,「當然如果兩位小姐覺得我的提議不妥的話,也可以拒絕。」
得了,囉里囉嗦說了一大堆廢話以後,葉子衿還是沒有說到正題上。
如果不是礙於容峘在場,冷纖雪早就狠狠甩一巴掌讓葉子衿嘗嘗了。一個鄉下丫頭居然還想在她面前指手畫腳?
葉子衿不是傻蛋,冷纖雪越是忍得辛苦,她心裏就越高興。呵呵,對,她就是仗着容峘的威風作威作福了,不服氣就來揍她呀。誰怕誰?
兩方的心理卻都不正常,李玲瓏此刻已經完全被葉子衿帶歪了。她雖然不知道葉子衿心裏打得是什麼鬼主意,但葉子衿歪點子多呀,而且李玲瓏在葉家村沒少吃過葉子衿的虧,那些虧總算沒有白吃。
李玲瓏在吃虧中總結出一條真理,葉子衿不是人,簡直就是衰神,誰惹了那丫頭,葉子衿最後肯定會整得那人很慘。
呵呵,不過整得好呀。她早就看冷纖雪和費蓉兒不順眼了,前者成天擺出高冷樣,其實就是一個大花痴,外加混賬。後者更可惡,費蓉兒看着和善,對誰好像都是笑眯眯的模樣,別人說什麼,她也不會反對。實際上了,更不是東西。
李玲瓏心直口快,她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這些年如果不是平西王的身份太過特殊,估計以李玲瓏的性子,早就不知要被人滅多少次了。
費蓉兒心裏更惱火,她是太后親哥哥家中的孫女,太后特別喜歡她,平時她沒少進宮陪着太后,可以說,費蓉兒就是太后身邊的紅人。有了太后這一層關係在,京城之中的達官貴人,極少有人見到她不恭維的。
沒想到到了越清王這兒,一個鄉下的賤丫頭居然敢對她指手畫腳了。簡直可笑可氣可恨!
可是費蓉兒就算要氣死,她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在容峘面前露出兇殘的性子來。
費蓉兒看不起冷纖雪,但有一點兒,她又和冷纖雪有極其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她和冷纖雪一樣,十分喜歡容峘。
那種喜歡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賢妃在世時,小小的費蓉兒也沒少到賢妃院子裏玩耍,因此在小的時候,費蓉兒和容峘也勉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如果不是幾年前的那場意外,費蓉兒毫不懷疑,以她和容峘的關係,她成為越清王府的王妃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將冷纖雪這樣存在的女人放在心上過。
葉子衿的殺出,讓費蓉兒心靈受到了重創。可以說,費蓉兒此刻恨不得將葉子衿來個碎屍萬段。
「只要能為王爺分憂,我們自然不會有二話。」費蓉兒笑眯眯地看着葉子衿再一次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都說男人當自強,可我個人認為,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葉子衿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兩位小姐雖然出自名門,身上卻沒有半點兒嬌氣,這一點兒,我和王爺見了,都深感安慰。」
安慰個屁!冷纖雪氣得臉色都開始發紫了,兩眼噴火般等着葉子衿,不要臉的賤人,還真抬舉她自己,她葉子衿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和王爺平起平坐?
「既然兩位的廚藝不錯,不如這樣,咱們考慮一下,不妨做些吃的東西賣。」葉子衿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葉子衿的提議一出,讓冷纖雪和費蓉兒的眼珠子差點兒都瞪出來。
她們兩個人全都沒有想到,葉子衿出了這樣的主意,居然想讓她們擺攤。
冷纖雪性子一向冷,她第一個受不了,「葉姑娘,就算你不喜歡我們,也不用如此羞辱我們吧?」
「冷小姐何處此言?」葉子衿就知道她不會爽快地答應自己的提議,面對冷纖雪的質問,她一點兒也不着急,依舊笑眯眯地看着冷纖雪,「哦,冷小姐肯定是覺得賣吃的比較丟臉是不是?」
「丟什麼臉?」李玲瓏跟着葉子衿,學到不少,她故意和葉子衿一唱一和,「子衿,你是越清王府未來的王妃,還是上天和祖宗認可的皇家媳婦,你不是也時常做一些小點心對外賣嗎?怎麼到了她們這兒,就成了丟臉的事情?」
容峘坐在一旁,冷冷地瞥了冷纖雪一眼,「本王的媳婦,還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這是聽着歧義很大,落在葉子衿的耳朵里,葉子衿認為該死的容峘又在口頭上佔了她的便宜。
而費蓉兒和冷纖雪卻面色潮紅,兩個女人別的沒有聽到,只聽到本王的媳婦幾個字。
越清王的媳婦,為了這個稱號,讓她們做什麼都行。
「葉姑娘是打算在雲客來賣吃食?」到底是費蓉兒聰明,她很快就想到做生意的關鍵之處。
葉子衿的確對外賣過不少東西,可葉子衿是坐在王府里不出門,並沒有拋頭露面出去呀。
要是葉子衿想故意整她們,讓她們站在大街上賣東西,那她們丟人就真的丟大發了。
「不,雲客來是王爺的產業,我們摻和進去恐怕不好。」葉子衿立刻否定了費蓉兒的提議。
「葉姑娘不會想讓我們到大街上擺攤吧?」冷纖雪譏諷地看着她反問。..
「當然不是。」葉子衿擺出一副吃驚的神色,「以兩位小姐的身份,怎麼能站在大街上擺攤呢?」
「難不成葉姑娘還有更好的辦法?」費蓉兒笑語盈盈地看着葉子衿問。
「兩位姑娘只要在廚房裏做自己的拿手菜,我們每日在王府大門口貼上告示,然後到點直接讓自己信得過的侍女和下人在耳房那邊出售就行。當然就算王府里的條件再差,王爺也不能真的用兩位姑娘的銀子。」
「葉姑娘,你剛剛不是說過,讓我們做生意,就是為王爺分憂嗎?怎麼現在又開始出爾反爾呢?」冷纖雪一下抓住了葉子衿的破綻。
「我想兩位姑娘誤會了,我的確是說讓兩位姑娘為王爺分憂。讓兩位姑娘在王府中做生意,為的就是要讓外人看清楚,兩位姑娘是真的在為王爺分憂,而不是有什麼其他不良企圖,省的讓別人誤會了去。」葉子衿慢悠悠地回答。
冷纖雪
費蓉兒的臉色也僵住了,敢情葉子衿是在這兒等着她們了。
不良企圖?!什麼叫不良企圖?她們是奉旨到越清王府來,雖然皇上在旨意中並沒有挑明,讓她們到王府來的目的,但就算是沒腦子的人,也能想明白她們來王府到底要做什麼?
好個葉子衿,是故意擺她們一道,裝傻不明白是吧?
不過,前面的話已經被她們說滿了,要是她們現在反悔,越清王要如何看待她們?還有李玲瓏是個大嘴巴,她一直就坐在邊上。
費蓉兒和冷纖雪可以確定,她們要是真的反悔的話,估計不等明天,滿京城的就會傳出她們恬不知恥的消息出來,畢竟皇上並沒有真正下旨明確她們的身份不是。
「兩位姑娘賺到的銀子都屬於自己。對了,容峘,我賺到的銀子」葉子衿一邊說,一邊盯着容峘看。
「你的自然還是你的。」容峘輕笑接過她的話。
自從賢妃去世以後,容峘在公開的場合就很少笑,甚至說是幾乎從沒有笑過。容峘長得好,這一笑,就如冬日的陽光一般,溫暖而又燦爛。
冷纖雪和費蓉兒頓時看呆了。
李玲瓏看到兩個女人花痴的模樣,冷哼一聲,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她又忍不住瞪了葉子衿一眼。該死的丫頭,她怎麼就覺得葉子衿繞了好大一個彎子,目的就是為了最後一句話呢?
葉子衿不會又手痒痒,想在王府里做生意了吧?
不行,李玲瓏暗自下定決心。
該死的丫頭,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宮裏那兩位本來就看她不順眼,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作的話,只會惹了宮中那兩位更加厭惡罷了。
葉子衿見容峘很上道,終於滿意地笑起來。還算好,銀子總算是保住了。
「容峘,我和你商量一點兒事,行不行?」葉子衿忽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立刻討好地往容峘身邊湊了湊。
容峘喜歡她的主動,臉上的笑容也就更深了一些,「嗯。」
「我人手不夠,廚房裏的人能不能借給我用用?」葉子衿笑得更加燦爛。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她很自覺的。
「連本王都是你的人,王府里其他的人,你想怎麼調配自然就可以怎樣調配。」容峘很配合地回答。
「你看院子裏的桂花全都開了,落在地上多可惜。」葉子衿又轉了一個話題。
冷纖雪看他們兩個,你來我往,彼此之間十分親昵,終於忍不住插一句,「葉姑娘,你可知道,王爺院子裏的那顆桂花樹來歷?」
「不管怎麼來,也只是一棵樹而已。」葉子衿淡淡地回答。
「常平,等會兒帶人將桂花樹上的桂花打下來。」不用葉子衿明說,容峘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態度。
冷纖雪一聽傻眼了。
費蓉兒也吃驚地看了容峘一眼,然後又看了葉子衿一眼。容峘院子裏的那棵桂花樹,滿京城的人全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平時容峘對那棵桂花樹到底有多寶貝,沒有人比費蓉兒更清楚了。
費蓉兒曾經還嫉妒過那棵桂花樹,在她看來,今後再也沒有人和物能讓容峘費那麼多心思了。可今天,容峘當着她的面,狠狠地給了她一個意外。
原來,容峘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那麼冷漠,這麼多年來,越清王對人冷漠,那是因為沒有遇上對的人而已。不過,她不允許,能陪着容峘走完一生的人必須是她費蓉兒才行。
葉子衿,讓葉子衿死了吧。
關於桂花的事情,別說費蓉兒和冷纖雪吃驚了,就是一旁和葉子衿站在同一陣線上的李玲瓏,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容峘居然願意讓葉子衿採摘桂花樹上的桂花?
「喂,玲瓏。」葉子衿碰了碰身邊發呆的李玲瓏。
「嗯?」李玲瓏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不過她被葉子衿坑的次數有些多,聽到葉子衿甜的發膩的聲音,她下意識就警惕起來。
「你家有沒有桂花樹?」葉子衿齜牙看着她笑,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沒有。」
「葉姑姑,府中有許多桂花樹。」
雖然李玲瓏否決得很快,但很可惜,小婉兒卻毫不客氣地出賣了她。
「李玲瓏。」葉子衿聲音高了起來。
李玲瓏簡直要淚流滿面了,她苦着臉看着葉子衿,「知道了,我這就讓人採摘送過來。」
這還差不多,葉子衿總算是滿意了。
「不過,你做出什麼好吃的,一定要多給我幾份。」李玲瓏轉而又厚着臉皮看着她提要求。
「容峘。」葉子衿回頭看着容峘。
容峘冰冷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李玲瓏身上,「你們兩個在本王王府之中」
「停,六哥,我知道了。我就負責吃,絕不多要,總可以了吧?」李玲瓏舉手投降,葉子衿伶牙俐齒,她在葉子衿面前就沒有佔過便宜,再加上一個越清王,她還囉嗦什麼?
「婉兒吃的少,不多要。」李婉兒生怕容峘將她趕出越清王府,連忙發出自己的申明。
葉子衿得意洋洋,李玲瓏耷拉着腦袋,顯得有氣無力。
費蓉兒見他們幾個旁若無人一般,心中的惱火頓時一個勁往上冒。
「既然兩位小姐對我的提議沒有意見,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大家先準備一下,後天下午開始兜售。」葉子衿拍板,「婉兒,走,姑姑帶你去看桂花雨。」
「姑姑,晚上的時候,我想吃桂花魚。」李婉兒趁機點菜單。
「沒問題,晚上咱們就吃桂花魚。」葉子衿爽快答應了。
「我也去,等等我。」李玲瓏見她說走就走,還拐走了婉兒,立刻嗷嗷叫着追着過去了。
「王爺。」礙眼的總算走了,冷纖雪反而高興起來。
「安分守己最好。」冷纖雪痛快了,就代表着容峘不高興。葉子衿這丫頭的心還真大呀,就那麼高高興興出去,居然將他直接丟給了兩個居心不良的女人,看樣子,他有必要要振一下夫綱呀。
想到這兒,容峘再也沒有看冷纖雪和費蓉兒一眼,站起來直接出了門。
冷纖雪
費蓉兒冷笑不已,笨女人,真的以為葉子衿不在這兒,就能勾到越清王嗎?
冷纖雪捕捉到她嘴角的冷意,頓時惱怒起來。容峘不在場,她也用不着裝高冷,「王爺對費小姐的廚藝讚不絕口,到時候還請費小姐多指教一番了。」
「好說。」費蓉兒笑得甜,「不過了,廚藝這東西,也是需要看人。看着人順眼,就是做成黑炭,吃的人也會甘之若飴。看着做飯的人不順眼,那麼就算擺出玉盤珍饈,吃的人也會覺得難以下咽,冷小姐,你說呢?」
冷纖雪聽她譏諷自己,氣得臉色一片鐵青,「好與不好,後天自然見分曉。」
說完,她直接轉身而走。
費蓉兒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回府去,換兩個廚藝好的人過來。」
葉子衿規定她們不許帶更多的人過來,別以為那樣就能難倒了她。
「下雨了,下桂花雨了。」李婉兒看着滿樹落下的桂花,拍這手歡笑着。
「都掉枝了,六哥看着又要心疼了。」李玲瓏看着落下的桂花,忍不住感嘆起來。
葉子衿斜睨看着她,對她的悲秋之色嗤之以鼻,「你懂什麼。如果是愛的人,即便逝去,也會惦記着親人的好,如果賢妃真的泉下有知的話,看到自己兒子為她難過,她在下面也會不安生。」
「葉子衿,不許你口無遮攔。」想到那個逝去的女子,李玲瓏氣得直跳腳。
「又胡亂用成語。我這叫口無遮攔嗎?你想呀,賢妃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是什麼?她不就是希望她的兒子能過得快樂一些嗎?要是她知道容峘這麼多年還對她的離去耿耿有懷的話,你想她能安心嗎?」葉子衿說着說着,忽然想起了現代的親人。
快要到中秋了,現代的父母和哥哥,會不會也會像容峘這樣,對她的離去不能釋懷呢?
「葉子衿。」李玲瓏見她忽然變得沉默,有些發慌了。
容峘一直站在院子門外,他本想直接進來。但聽到李玲瓏和葉子衿的對話以後,他又遲疑得收住了腳。
釋懷?是呀,也該到釋懷的時候了。容峘的心就在一瞬之間放下了,接着他就聽到了李玲瓏帶着有些驚慌的叫聲。
他連忙抬頭看去,當他看到葉子衿淚流滿面的時候,心頓時如刀絞一般,然後還有淡淡的疑惑。
子衿,看起來沒心沒肺,她怎麼會有如此哀怨的神色呢?
「怎麼呢?不許哭呀。你要是被人叫了那麼多年的小災星,看你難不難過?」葉子衿反應很快,她抬頭看到李玲瓏小心翼翼的神色,立刻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你的祖父祖母,心還真夠狠的。不過,子衿,這一次回去後,你就可以揚眉吐氣了。你現在可是未來的王妃,身份高不可及,回去後,有六哥給你撐腰,看他們後悔不?」
「說得好像我就只能靠男人活着似的。你覺得沒有容峘那貨,我就不能揚眉吐氣?」葉子衿白了她一眼回答。
李玲瓏
果然,她主動安慰葉子衿就是一個大錯誤,死丫頭就喜歡欺負她。
恩將仇報的傢伙!
葉子衿見李玲瓏臉皺成了一團,心裏的傷感頓時消散了很多。唉,欺負什麼的果然能使自己心情愉快呀。
「管家。」葉子衿湊到常平身,「府里有沒有干桂花?」
「有,小姐要多少?」常平一聽,立刻笑着回答。開玩笑,未來主母需要桂花干,就算王府中沒有,他也必須硬着頭皮翻遍全京城將桂花干給找出來。
葉子衿一聽就滿意了,有桂花干,加上新鮮的桂花干,能做的東西就多了去。
「王爺,咱家鴨子還有多少只呀?」葉子衿一掉頭就發現容峘緩步進了院子。這丫頭臉皮厚,而且基本上有求於人的時候,嘴巴會特別甜。偏偏容峘還就吃她這一套。
「你想要多少,就會有多少,沒有讓人給你買去。」容峘笑眯眯地回答,葉子衿一個咱家完全取悅了他。
「我打算趁着中秋這幾天賣些鴨子。」葉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又要做烤鴨嗎?」李玲瓏開始砸吧嘴,立刻將葉子衿欺負她的憤怒拋之腦後了。
「姑姑,我喜歡吃烤鴨。」李婉兒各自小,但這點小缺點並不妨礙她努力表達對吃得渴望。
「中秋時分,咱們不僅要做烤鴨,還得做醬鴨、桂花鴨。」葉子衿摩拳擦掌,頗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李婉兒的眼睛睜得很圓,加上她嚮往的小表情,怎麼看怎麼可愛。
葉子衿忍不住手出手捏了捏小丫頭頭上的發包。
李婉兒也不生氣,任由她胡來。
「王爺,京城裏誰家有藕呀?」葉子衿看着桂花,又想到另外一份名小吃。
「嗯,明日給你找。」容峘根本不問葉子衿要藕片幹什麼,直接餵了她一顆定心丸。
晾曬桂花,處理桂花不歸葉子衿管,晚上的時候,難得費蓉兒和冷纖雪都沒有過來打擾。葉子衿和容峘難得吃了一頓安靜而又溫馨的晚飯。
第二日,京城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好了,大人,府中昨日遭賊了。」太傅府中,一大早就有下人過來稟報。
「大驚小怪成何體統?遭賊?丟了什麼?」太傅剛下朝回到家中,就遇上了糟心的事情。
「湖中的藕昨夜不知道被誰全都偷走了。」下人一口氣報上來。
「什麼?」太傅一聽傻眼了,「只是丟了藕?」
「是,府里的人全都清點了物品,發現只是少了藕。」小廝戰戰兢兢地回答。
「老爺,小的在老爺書房中發現了這個。」就在這時,幾個丫頭和兩個小廝過來了。
太傅接過小廝遞過去的紙條,展開一看,氣得差點兒鬍鬚都翹起來了。
「老爺,怎麼呢?」夫人察覺不對,立刻上前詢問。
「不用查了。藕被王爺拿去當藥引子用了。」太傅氣得坐在椅子上不住喘粗氣。偷藕,不,買藕的人是越清王,他還能說什麼?
與此同時,太子的東宮和相府也很熱鬧,「越清王需要藕節做藥引?」
陌上秋用懷疑的目光盯着天機看。
天機面不改色,說謊連個頓都不打,「王爺要的藥引比較特殊,只能要最新鮮的藕節中的掐處,反正我也不明白,還望丞相大人成全。」
成全什麼?不給藕,萬一越清王出了什麼事情,就成了他的罪過了。
不過打死陌上秋也不相信,容峘要新鮮的藕只是為了做藥引。不過,目前的情形不對呀,就算陌上秋知道容峘不對勁,他也不能真的不賣這個人情給容峘。
「行,要多少,你們看着辦吧。」陌上秋笑呵呵地回答,「銀子就算了。」
天機等得就是他這一句話,「多謝丞相大人,來人,動作都麻溜一些。」
一聲招呼,相府中頓時湧起來十幾個大漢,清一色的皂色服裝,可見天機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陌上秋看得一陣心塞。
相比較而言,東宮的太子就顯得大方多了,天權過去以後,太子一點兒都沒有為難他,直接讓人挖了藕送到了越清王府。
於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一擔擔的藕,一籃籃的桂花就這麼整齊地擺放在了越清王府。
「為了標新立異,連臉都不要了。」冷纖雪聽到身邊婢女的匯報,氣得臉色鐵青,「她自己不要臉倒也罷了,怎得還連累了王爺的名聲。」
葉子衿才不管到手的食材是怎麼來的了。她此刻正忙着指點大家做月餅。
常平給她調集的人手很足,廚房裏的廚子被徵用了不用說,還派了十來個手腳利索的婢女小廝過去。
葉子衿只負責調餡料,烘焙則有搖光和如蘭負責,如冰帶着人負責包裝。
裝月餅的木盒也是常平特意找人趕出來的,雕花的盒子,看着就喜慶。
面則是有玉衡帶着人做,越清王府一個下午,全都飄着月餅的香味。
冷纖雪和費蓉兒也都知道葉子衿再做點心,但具體做的是什麼點心,她們卻是不知。
費蓉兒也沒打算知道,她很清楚,論起廚藝,京城中幾乎就沒有廚子能超過葉子衿。所以她不需要打敗葉子衿,她只要通過這一次機會證明給所有人看,她和越清王府的關係匪淺,她有那份能力就夠了。
冷纖雪比較憂心,她想要的更多。葉子衿越是比她強,她越是想超過葉子衿。可惜,越清王府的規矩太嚴,她根本打探不出更多實際的消息來。
第三天,越清王府門前和雲客來同時貼出了告示。
「冷纖雪、費蓉兒為了替越清王祈福,願意連續親自下廚一個月,所賺到的所有銀子全都送到寺中做香油錢。」有人大聲念出了紙上的內容。
「葉姑娘怎麼沒有下廚?」正在雲客來吃小丑蝦的客人忍不住問。
雖然說定國公府和費府小姐親自下廚的噱頭比較大,但論起美食,還是葉子衿更勝一籌。不對,是更勝無數籌。
就說店裏這兩天才推出的蝦吧,這味道簡直是絕了。不過聽平西王的郡王李乘風曾冒出一句,雲客來廚子做出的味道,比起葉子衿做出的丑蝦還是差了不少。
當然一個人說這話並不是很可信,畢竟大夥都知道雲客來做出的小丑蝦,完全是葉子衿手把手教出來的,但看到隔天歐陽楚到雲客來吃了小丑蝦後,最後也是搖着頭感嘆着而去。大夥也就深信不疑了。
更氣人的是玉海棠和老頭,他們時常過來顯擺一下,害得大家一邊吃着美食,一邊在心裏痒痒着,幾乎所有人都想嘗嘗葉子衿做的味道。
所以,告示上沒有葉子衿要下廚的消息,大家心裏不着急才怪了。
「冷小姐和費小姐奉旨照顧越清王,她們這份心簡直是日月可鑑。至於葉姑娘嗎?」一個貴公子坐在雲客來搖頭晃腦嚷嚷,這傢伙有些醉意,所以根本不覺得害怕,「臉面」
「本姑娘的臉面向來是自己掙來的,根本不需要別人給。咋地,你有意見?」葉子衿一步踏進了雲客來。
「要不要我將他扔出去?」玉海棠最近在努力討好葉子衿,在吃過無數虧以後,他終於搞清了,跟着葉子衿混,好吃好喝得少不了。所以,看到有人挑釁葉子衿,他立刻摩拳擦掌就準備過去揍人。
貴公子一愣,當他看清楚只是葉子衿過來的時候,酒壯熊人膽,「女人需三從四德,冷小姐和費小姐願意為王爺下廚,並且將所得的銀子送入寺中作為香油錢,這份誠意日月可鑑。」
「再敢信口雌黃,本郡主打得你滿地找牙。」李玲瓏和李婉兒在外面買糖葫蘆,進來的晚一些。
沒想到她們一進門,就聽到有人在欺負葉子衿,李玲瓏當時就急眼了。
在李玲瓏看來,她可以欺負葉子衿,怎麼欺負都行,外人絕對不行,她像個護着小雞的老母雞一樣,直接沖了過來。
「心虛,無言以對是不是?」果然是喝多了,年輕公子根本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看到李玲瓏過去護着葉子衿,他居然也沒有認慫。
葉子衿呵呵一笑,一把抓住了要衝過去打人的李玲瓏,「咱們要以德服人。」
到客運來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看到有人過去找葉子衿茬,不少人都當笑話看。至於為葉子衿出頭,根本沒有那個必要。也不想想,雲客來是誰的地盤,開玩笑,以越清王對葉子衿的重視,在雲客來,雲客來能讓葉子衿吃虧嗎?
何況,玉海棠和老頭的身手都很古怪,這兩個人也只吃葉子衿的點,他們哪會眼睜睜看着葉子衿被人欺負?
最不濟,還有平西王府的郡主在了,這一位在京城裏也是一位霸王,誰敢惹?所以絕對多數人對出頭的年輕人,全都抱着同情的心理。
「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佛主需要香油是不假,但王爺和老娘還需要銀子吃飯了。老娘的臉面自己掙,又不指望別人給。告訴你,你小子想哄了我的銀子,門都沒有。」葉子衿插着腰霸氣的回答。
「潑婦。」年輕男子見她果然不要臉,頓時氣得臉色發紅。
「沒辦法,越清王就喜歡我這樣的潑婦。我是潑婦礙着你呢?」葉子衿冷笑看着對方。
年輕人
別說,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接葉子衿的話茬。對呀,就算葉子衿是潑婦,好像和他也沒有關係。
「天機,將告示貼在上面,對了,這玩意揍一頓扔出雲客來,以後列為黑戶,我做的東西,也不許他沾染半分。」葉子衿冷笑着吩咐,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潑婦。」年輕人一聽她要讓人揍自己,立刻高聲罵起來。
玉海棠不聲不響過去,對準他的臉噼里啪啦就揍開了,動作之流暢,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明日老娘賣中秋禮品,願意捧場的,就早點兒過去。對了,順便告訴你們一聲,老娘賺到的銀子,全是老娘一個人的。覺得老娘不要臉,就不用過去了。」葉子衿說完後,如一陣風走了。
她還得回去繼續做點心了,沒空和不相干的人閒扯淡。
年輕男子很快就變成了豬頭,他的酒也被嚇醒了,此刻再也不敢瞎叫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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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快樂,其實我還是習慣說新年快樂,祝願大家新的一年財運連連,平安健康,闔家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