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秋蟬抬起頭,笑了笑,說:「沒什麼!」
葉興盛抬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時間緊迫,必須儘快趕到單位!「米院長,咱們可以出發了嗎?」
米秋蟬點點頭:「可以了,咱們走吧!」
從天福酒店出來,葉興盛知道胡佑福是個時間觀念很重的人,把車子開得飛快。
坐在副駕駛座的米秋蟬有種飆車的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幾次想開口提醒葉興盛把車開慢點。可扭頭看到葉興盛目光密切地留意着前方,非常專注地開車,不忍心使他分心。
快要進入熱鬧的街區,葉興盛把車速降下來,車子緩緩地前行,窗外繁華的街景一閃而過。
米秋蟬按了按胸口,吐出一口若蘭的長氣,說:「剛才把車子開那麼快,可我把我嚇壞了!」
葉興盛扭頭看了米秋蟬一眼,才發現,這美女原本白裏透紅的臉色,有點蒼白。「米院長,真不好意思,剛才我只顧着趕路,沒料到把您給嚇着了。你幹嗎不提醒我開慢點?」
米秋蟬微微一笑,說:「我這不怕咱們遲到嗎?要知道,咱們可是去參加常委會,待會兒面對的是京海市政壇的幾個大佬。身為小人物,咱們遲到了總是不好的!」
「那倒是!謝謝米院長的理解!」葉興盛朝米秋蟬投去感激的目光。
跟方佳佳相,她的表姐米秋蟬善解人意多了!今兒,車坐的要是方佳佳,他把車開得這麼快,那蘿莉美女估計早跟他鬧翻了。
拐過一個路口,突然,前方有一名身穿制服的交警招手,示意把車停下。如果是平時,葉興盛會馬把車子停下,配合交警的執法。可是今天情況實在很特殊,他和米秋蟬趕着去參加常委會呢,這要是遲到了多少有點麻煩。
自己駕駛都沒違法,這名交警到想幹嗎呀?葉興盛在心裏罵了句「操蛋」,尋思着要不要先逃之夭夭,回頭再找交警部門的領導解釋一下情況。還沒等他拿定主意,那名交警已經站到路間,那意思是,葉興盛要是有種從他身碾壓過去。
葉興盛沒辦法,只好將車子靠邊停下。看着那交警闊步走過來,臉還掛着傲然的神色,葉興盛心裏有了點怒氣。
眨眼間,那交警來到車旁,葉興盛將車窗搖下,探出頭,微笑道:「交警同志,我們可沒違規呀,您有什麼指示?」
「沒違規?」那交警乜斜地看着葉興盛:「剛才違規變道,你以為我沒看到?我在路邊一直看着你呢!」
葉興盛耐着性子解釋說:「警察同志,我確確實實沒有違規變道,您是不是看錯了呀?我一直在認真開車呢,違規變道我能不知道?不信,您問問我朋友?」
坐在副駕駛座的米秋蟬趕忙說:「交警同志,他說的沒錯,我們剛才真的沒違規變道!」
「你們開車違規想逃避責任,當然否認了。可是我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你還敢抵賴?」交警的聲音大了起來,語氣開始有點傲慢起來。
「交警同志,我們趕着去開會呢,我們真的沒違規,拜託您不要為難我們了行嗎?」葉興盛抬手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常委會九點半開始,身為市委書記秘書,他必須要麼和市委書記一道到會議室,要麼提前到會議室。
今天的情況往常還要特殊,身邊坐着頂尖設計院的院長米秋蟬,他必須先帶米秋蟬去見過市委書記胡佑福,然後再去會議室。再拖延時間,他鐵定遲到的。
那交警的眼睛的是單眼皮的,聽葉興盛說趕去開會,他嗤笑了一下,嘲諷地說:「趕去開會,你可以違規啊?你以為你是去開市委常委會呢?切!」
坐在副駕駛座的米秋蟬忍不住發話說:「沒錯,我們是趕去開常委會!」
米秋蟬想當然地以為,交警聽了會嚇一跳,然後了解一下葉興盛的身份將他們方形。哪裏料到,單眼皮交警聽了,大笑了幾聲,用極其不屑的目光看着他們,說:「你們還開常委會呢?你們要是能去開常委會,那我都能去北京參加人民代表大會嘍!」
「你......」被單眼皮交警這麼一挖苦,米秋蟬有點生氣,想罵該交警幾句,卻被葉興盛遞眼色給制止了。
葉興盛繼續耐着性子解釋說:「交警同志,我們真沒違規,您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到你們單位,問問負責監控的同事,我們是不是違規了!」
「少廢話,都說你違規了,你還囉嗦什麼?難道人的眼睛還不監控攝像頭好使?告訴你,老子的眼睛視力是一點五,看得清清楚楚!」單眼皮交警的語氣越來越沖。
被單眼皮交警這麼大聲吼叫,葉興盛有點火了,可是,他還不想發作。這名交警又不認識他,跟他發火,他更加不會放行。
坐在副駕駛座的米秋蟬卻已經按捺不住了,說:「這位交警,我告訴你,他可是大有來頭的,而且,我們正趕去辦重要的事兒,你要是耽誤了我們的時間,以後,你吃不了兜着走!」
「喲,你特麼的還威脅起我來了?」被米秋蟬這麼一威脅,單眼皮交警火更大了,執法這麼長時間,哪個司機不都對他十分客氣和討好,這兩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威脅你怎麼了?不信,你敢攔我們十分鐘試試!」米秋蟬火一來,那股骨子裏的犟勁爆發了。
單眼皮警察脾氣也有點暴躁,頂着米秋蟬憤怒的目光,他的火更大了:「老子攔你,怎麼着?」扭頭對葉興盛喝道:「你的駕駛證呢?把駕駛證拿出來!」
葉興盛摸遍了全身的衣兜,心裏暗暗叫苦,今天出門太匆忙,竟然忘了帶駕駛證了。
單眼皮交警見葉興盛拿不出駕駛證,更加得意了。本來,他沒打算過分刁難這兩人的,他們倆要是態度好點,他看過駕駛證,依法扣分,甚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行。可是,坐在副駕駛座的美女,把他給惹毛了。這兩人這麼狂傲,他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交警同志,我忘帶駕駛證了!我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兒急着去辦,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放我們走,回頭,我再把駕駛證親自送到到您單位,給您過目?」把柄落在單眼皮交警手,而且又急着趕去開常委會,葉興盛不得不對對單眼皮交警低頭。
單眼皮交警訕笑了一下,說:「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忘了帶駕駛證,還要求我們交警放行,那豈不亂套了?」臉色一沉:「你們給我下來!」
「你想幹嗎?」坐在副駕駛座的米秋蟬厲聲喝道。
這讓單眼皮交警大跌眼鏡,這美女也太潑辣了吧?單眼皮交警看了米秋蟬一眼,對葉興盛說:「她是老婆吧?你老婆這脾氣也太那個了!你可得好好管管她!」
葉興盛轉頭看米秋蟬,見米秋蟬的小臉蛋已經漲得通紅,想必是被單眼皮交警說她是他老婆的緣故。「交警同志,她不是我老婆,我要是有這麼漂亮的老婆,別提多幸福!」
葉興盛這句話既是向交警解釋清楚他和米秋蟬的關係,同時也是誇獎米秋蟬。米秋蟬聽了,心裏一陣高興,小臉蛋激動得更加通紅了。
「不是老婆,那是"qing ren"了!」單眼皮非常自以為是地說:「你們趕着去尋歡作樂,卻口口聲聲說去開會,去辦非常重要的事兒。真夠可以啊!」
「你胡說什麼呢?」米秋蟬剛才被葉興盛誇獎,心情正好着呢,突然聽到這句有點下流和挖苦的話,火又蹭蹭地冒出來了。「信不信我撕爛你那張臭嘴?」
越說越氣,米秋蟬轉頭看了看,見車有幾瓶礦泉水,她拿過一瓶,狠狠地朝單眼皮交警砸過去。
單眼皮交警完全沒料到米秋蟬敢砸他,一點防備都沒有。那礦泉水瓶呼的飛出來,打在他的眼睛,他慘叫了一聲,捂住眼睛。
米秋蟬一點後悔都沒有,反而體會到一絲報復的快樂,罵道:「你這沒長眼睛的混蛋,活該被砸!」扭頭對葉興盛說:「葉秘書,咱們走!」
葉興盛覺得自己沒帶駕駛證這麼把車子開走不好,他遲疑着沒有發動車子。
米秋蟬急道:「都快遲到了,你還發什麼呆呀?咱們先趕去開會,回頭有什麼事,你再找人擺平不得了?你官兒當那麼大,還怕有人為難你呀?」
葉興盛覺得米秋蟬說的也有道理,正想開車溜之大吉。
按理,單眼皮警察聽到米秋蟬說,葉興盛的官當得很大,他應該有所懼怕才是。可是,他料定,這準是米秋蟬故意嚇唬他。再說,葉興盛身沒帶駕駛證,身為交警,他有權力查扣葉興盛的車子。這是他職權範圍內的事兒,哪怕葉興盛的官再大,都不會把他怎麼樣。
剛才被米秋蟬拿礦泉水瓶砸到眼睛,單眼皮警察心裏正窩着火呢,哪裏會放葉興盛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