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疑問下到一樓大廳,葉興盛從電梯門裏出來時,突然見到市委辦副秘書長韓先賢扶着一名女子進入電梯。
女子身穿白色裙子,身材很苗條。
大廳里光線較暗,且女子側對着這邊,葉興盛沒看到女子的臉,但是,女子的側面很像是市委辦一枝花孫蓓蕾。
聯想到韓先賢平時沒少騷擾孫蓓蕾,葉興盛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可是,孫蓓蕾向來很討厭韓先賢,她怎麼會跟韓先賢在一起?而且還是進入五星級酒店。
好端端的,韓先賢帶着孫蓓蕾來五星級酒店,不用猜都知道,他想幹嗎?
葉興盛腦子高速運轉了一下,就他對孫蓓蕾的了解,孫蓓蕾斷然不會這麼乖順地跟韓先賢來酒店的。
就在這時,一陣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葉興盛頓時明白過來了,肯定是韓先賢找機會把孫蓓蕾給灌醉,然後再帶到酒店!
孫蓓蕾有危險!
葉興盛正要過去阻攔韓先賢,可是,電梯門已經關上。
葉興盛趕忙來到前台,指着電梯間,問前台服務員,剛才那兩人的客房在幾樓?
按照酒店的規定,客人入住信息是秘密,服務員不能隨便透露。
可是女服務員一時沒管住嘴巴,就脫口告訴葉興盛,是在八樓!
葉興盛只怕晚一點上去會誤事,立馬就轉身走到電梯間門口。正好他剛才出來的電梯還沒上去,他進入電梯,按亮了八樓的數字鍵。
看着操作盤上的數字鍵依次亮起,葉興盛十分焦急,恨不得電梯立馬就升到八樓。
要知道,八樓有很多客房,他要是晚點上去,韓先賢帶孫蓓蕾進入客房,那他可沒那麼大的的本事兒,從那麼多客房中把韓先賢和孫蓓蕾找出來。
電梯終於到了八樓,葉興盛從電梯間出來,剛好看到韓先賢扶着名女子進入808客房。
此時,女子正好轉頭向着這邊,葉興盛一眼就看清楚了,沒錯,韓先賢扶着的女子正是孫蓓蕾。
王八蛋,膽子可真夠肥,竟敢講孫蓓蕾灌醉帶到酒店開房!
韓先賢難道就不怕觸犯法律嗎?
葉興盛一個箭步衝過去,在客房的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將門給頂住:「韓秘書長,請稍等一下!」
韓先賢定睛一看,見是葉興盛,臉色突變,先是滿臉驚恐,而後,由驚恐變成憤怒!「葉處長,您這是幹嗎呀?」
論官職,韓先賢身為副秘書長,要比葉興盛大一些。
但是,葉興盛身為市委書記秘書、市委書記身邊的紅人,影響力上,要比韓先賢厲害。
就自己目前處境,葉興盛覺得,他不應該懼怕韓先賢。
但是,他向來為人處世喜歡低調,不張揚,因此就很和氣地笑笑,說:「韓秘書長,這個問題,應該我問您才對呀!這大晚上的,你把我們廳務處的妹子帶到這兒,到底想幹嗎呢?」
韓先賢先前幾次騷擾孫蓓蕾,葉興盛都挺身而出保護孫蓓蕾,韓先賢早就對葉興盛懷恨在心。
突然見到葉興盛的時候,他就預感,葉興盛可能又要壞他的好事兒了。
今晚,韓先賢以談工作為藉口,把孫蓓蕾約出來吃飯喝酒,席間有市委辦的一名同事在場。
孫蓓蕾就有點麻痹大意,以為有同事在場,韓先賢不敢把她怎麼樣,就多喝了幾杯。
孫蓓蕾萬萬沒料到,那名同事已經是韓先賢的死黨,他和韓先賢一道,事先在酒里下了藥。
幾杯酒下肚,孫蓓蕾便覺得暈暈乎乎,意識模糊。
那名同事幫韓先賢將孫蓓蕾扶出飯店,帶到這家五星酒店,然後開車回去,剩下的好事交給韓先賢。
韓先賢原以為,今晚將好好享受孫蓓蕾這個市委辦一枝花這頓大餐,哪裏料到,半路殺出葉興盛這麼一個程咬金!
韓先賢咬咬牙,眼裏閃爍着怒火:「我哪裏得罪你了,為什麼你處處跟我作對?」
葉興盛說:「我不是跟你作對,而是選擇站在正義這邊!」
「說的什麼狗屁話?什麼選擇站在正義那邊?說得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是的!」韓先賢怒道。
葉興盛有一次去市委辦人事處處長那裏吹牛打屁,跟處長閒聊的時候,得知韓先賢在重要的崗位上工作過,還是蠻有能力的一個人。
如果不是沉湎於女色,他絕對是個難得的好幹部!
正是欣賞韓先賢的工作能力,孫蓓蕾幾次被韓先賢騷擾,找葉興盛哭訴,葉興盛有幾次想在市委書記胡佑福面前告韓先賢的狀,最終都忍住了。
沒想到,這個韓先賢卻是越來越猖狂,就他今天的行為,此人是不把孫蓓蕾搞到手是不會罷休的!
葉興盛看了一眼像是深醉的孫蓓蕾,說:「韓秘書長,小孫是我們市委辦廳務處的同志,大晚上的,您把她帶到這兒,到底想幹嗎?」
既然已經藏不住,韓先賢自然不能如實告訴葉興盛,是他使用陰險手段將孫蓓蕾弄到這兒的!
韓先賢腦子高速運轉了一下,說:「葉興盛,或許你不知道吧,我和蓓蕾最近在談感情,她是我女友,老子帶女友來開房關你屁事?」
越說越氣,韓先賢眼圈已經發紅,看葉興盛的目光充滿了仇恨,指着葉興盛怒道:「葉興盛,你是胡書記秘書沒錯,但是,你也別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目空一切,把誰都不放在眼裏。告訴你,你把老子惹毛了,老子讓你這個市委書記秘書當不成,信不信?」
以前,韓先賢騷擾孫蓓蕾,葉興盛都是好言勸說韓先賢,韓先賢也笑嘻嘻地應付他。像今天這樣撕破臉皮還是第一次!
聽人事處處長說過,韓先賢省裏頭有靠山,具體什麼靠山還不知道。在還沒摸清韓先賢來頭的情況下,葉興盛沒傻到跟他硬碰硬。
就微笑道:「韓秘書長,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從來不認為自己給胡書記當秘書有什麼了不起!相反地,我一直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公務員!我一直只是恪盡職守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而已,不知道韓秘書長為何說,我目中無人!」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我的私事?」韓先賢殺紅眼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