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話筒里傳出王照龍焦急的聲音:「是曉丹嗎?」
老五一腳踩在旁邊的椅子上,陰陽怪調地說:「王市長,別來無恙啊!」
「你是誰?」王照龍問道。
「別問我是誰!」老五說:「我告訴你,你老婆和孩子都在我手上!」
「孩子?」王照龍有點糊塗:「你們到底想怎麼着?」
「不想怎麼着!」老五說:「我們兄弟幾個,最近手頭很緊,哈哈,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老婆怎麼樣?」王照龍又問。
「你放心,他們現在很好,至少目前是這樣,但是將來就看你了!」老五說。
「我想聽聽她的聲音!」王照龍說。
老五朝虎曉丹努努嘴,喝道:「你說話,說你還活着!」
虎曉丹異常冷靜地對着手機話筒說:「照龍,我很好,你自己看着辦!」
虎曉丹給王照龍傳達的意思是,該報警的時候要報警。王照龍和虎曉丹畢竟是夫妻,心靈相通,虎曉丹的意思,他當然明白。
王照龍問道:「你們想要多少錢?」
老五和二鬼對視了一眼,說:「500萬!」
王照龍沉吟片刻,說:「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
老五說:「沒問題!我給你一天時間!」
王照龍說:「一天太短了,一周,怎麼樣?」
「三天,最多就三天!三天之後,我們要是拿不到錢,你等着給你妻兒收屍!」老五惡狠狠地說,掛了電話。
二鬼走到虎曉丹跟前,捏了捏她下巴,說:「美女,你乖乖地給我待着這兒,我們要是看不到錢,這兒就是你的墳墓!」說完,帶人離開了房間。
二鬼老五等人一走,房間裏又恢復了寧靜。
虎曉丹扶起葉興盛,關切地問道:「興盛,你怎麼樣?」
興盛?聽虎曉丹這麼喊她,葉興盛心裏一陣感動,他忍着疼痛,說:「我沒事!」抬起頭,只見他雙眼腫脹,手腳也有多處瘀傷。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虎曉丹扶着葉興盛坐在椅子上,說:「你坐着,我拿毛巾給你把傷口擦乾淨!」
說完,虎曉丹轉身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她拿着濕毛巾出來了。她小心翼翼地擦去葉興盛身上的塵土。葉興盛比剛才幹淨好看的一些,但是他雙眼受傷較嚴重,兩隻眼睛仿佛熊貓眼般,又黑又腫。
「你眼睛傷得很重,感覺怎麼樣?疼得厲害嗎?」虎曉丹問道。
「疼倒不是很疼,就是看東西不是很清楚!」葉興盛說。
「注意保護好眼睛,傷好了應該就沒事了!」虎曉丹說。
葉興盛喃喃地說:「我眼睛要是看不見了,我也不想活了!」
虎曉丹想了想,說:「我倒是有個辦法,能治好你的眼睛。」
「這裏遠離市區,沒有醫院,咱們也出不去,能有什麼辦法?」葉興盛問道。
「等思強睡了,我再告訴你!」虎曉丹說。
虎思強受了長時間的驚嚇,此刻已經有了倦意。虎曉丹將他抱上床,哄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昏昏沉沉睡去。
「曉丹,你有什麼辦法?」葉興盛見虎思強已經睡着,迫不及待地問道。畢竟,眼睛太重要了,他真擔心自己眼睛出問題。
「我聽說,人乳對治療眼傷有幫助,我想用乳汁給你療傷。」虎曉丹說。
「用乳汁?可是你哪兒來的乳汁呢?」葉興盛不解地問道。
原來,虎曉丹自從得知自己懷孕之後,下定決心要用母乳餵養兒子。她從書中得知,吃豬蹄能產生更多的乳汁。於是這段時間,她經常熬豬蹄吃,自覺已經有了母乳。
聽了虎曉丹的解釋,葉興盛動情地說:「曉丹,孩子還沒出生,你就做好準備,你真是個好母親!」
虎曉丹說:「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快躺下,我給你滴乳汁。」
葉興盛依言躺在床上,虎曉丹解開上衣紐扣,隨着虎曉丹的擠壓,乳汁一滴一滴地滴進他眼裏。有那麼幾滴滴錯了方向,滴進了他嘴裏,他只覺得非常甘甜。乳汁滴進眼裏之後,葉興盛感覺到清涼清涼的,疼痛減輕了許多,腫脹感也消除了不少。
「你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症狀應該就會減輕一些的!」虎曉丹說。
葉興盛依言閉上了眼睛。
沉默片刻,葉興盛問道:「曉丹,那伙歹徒心狠手辣,在他們眼中,我是最沒有價值的,他們有可能加害我,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你別問了!」虎曉丹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哦!」葉興盛有點驚訝地說:「那你能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嗎?」
「你不要再追問我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心裏怎麼想隨你的便!」虎曉丹說。
「萬一綁匪加害我,難道你真的忍心我帶着遺憾離開這個世界?」葉興盛問道。
「你放心吧,我會讓我丈夫把你一起救出去的!」虎曉丹說,不管怎麼說,綁匪是針對她,葉興盛是受到牽累才被一塊兒綁架到這兒的,她多少覺得對不住葉興盛。
「謝謝你的好意!」葉興盛說,沉吟片刻,問道:「萬一我們大家都獲救了,你怎麼跟你丈夫解釋?」
「不用解釋!」虎曉丹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沉默片刻,虎曉丹說:「我給你揉揉,使淤腫消除更快些!」
說完,虎曉丹雙手輕輕地在葉興盛的顴骨上揉着。葉興盛感到一陣陣暖流流進心田。在如此地方,如此境況之下,和虎曉丹有如此接觸,在感動的同時,葉興盛心裏湧起一股悲涼。他無法想像,自己如果真的被歹徒加害了,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悲傷。他還那麼年輕,還沒活夠,尤其仕途還一片光明。他怎能甘心?
葉興盛握住了虎曉丹柔軟的小手,半開玩笑地說:「曉丹,如果我比王照龍事業還成功,你會舍他而與我在一起嗎?」
虎曉丹說:「你沒吃錯藥吧?都這個時候了,還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葉興盛說:「我不是胡思亂想,胡說八道,我只是預感,我的命途艱險,我只是說出心裏想說的話!」
虎曉丹問道:「你真想聽?」
「我真想聽!」葉興盛說。
虎曉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你是個好男人!不過,在你面前,我一直很自卑,覺得配不上你。和照龍在一起,則沒有這種感覺。我和照龍,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了感情,他是個好人!我跟你有過什麼,那是我一時迷了路!」
「呵呵,迷了路?」葉興盛苦笑一聲,說:「我多麼想你永遠都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迷了路就是錯誤,難道你想我走錯路?」虎曉丹說。
「對你來說是錯路,在我看來是一條風光優美的好路!」葉興盛說。
到了晚上,葉興盛的眼傷漸漸減輕,他不論是睜眼,還是閉眼,眼睛都不覺得疼痛,看東西也清晰了許多。
整個下午,虎思強都在哭鬧,要回家。虎曉丹無奈,只好告訴他,他們三人目前被壞人綁架了。虎思強似懂非懂,卻仍舊哭鬧。
夜幕一降臨,虎思強吃過晚飯,便在睏倦中睡去。
山區的夜晚,出奇地靜,樹林裏草叢裏,蟲子又開始了夜晚音樂會,喁喁地吟唱着。房間裏,屋頂上那盞日光燈嗚嗚地低聲叫喚着。
虎曉丹給虎思強蓋好被子,對坐在椅子上的葉興盛說:「我去洗澡!」說着,拿起毛巾,轉身進了洗手間。
這條毛巾是今天下午,二鬼差人送來的。
早上的時候,葉興盛向二鬼等人抱怨,要二鬼給他們準備些日用品。二鬼便從他身上搜出了僅有的500塊錢,讓人出去給他們買了毛巾、香皂等一些物品。換洗的衣服是不可能有的了,身為「階下囚」,能有這些生活日用品就不錯了。
隨着洗手間裏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聲,葉興盛開始心猿意馬。忽地,他腦海里閃現出了和虎曉丹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仿佛虎曉丹是他的愛妻,這裏是他們的婚房,他在等待愛妻洗完澡,然後開始那美妙的仙界之旅。荷爾蒙在他體內,慢慢地擴散開,他腦子裏勾勒出了虎曉丹美麗的身體,早已把身處險境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葉興盛循聲望去,只見洗手間的門打開,虎曉丹伸出一隻白嫩的手,將褲子、上衣和存縷拋出來,丟到了床上。透過那一道小小的縫隙,葉興盛看到一隻白嫩光滑的大腿。他還沒來得及細看,門便吱呀一聲,關上了。
葉興盛走到床邊,拿起虎曉丹的衣服和罩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汗味以及女孩子特有香味。葉興盛沒有特殊癖好,之所以喜歡聞虎曉丹的體香,那全是因為和她有過美好經歷的緣故。正所謂愛屋及烏,喜歡一個人,她周邊的一切,他都喜歡。
洗手間的門是木門,許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門板上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葉興盛心念一動,想走過去看看。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便壓了下去。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他不屑採取。更何況,虎曉丹的身體他又不是沒見過。雖然僅僅幾次,他卻早已深深記在腦海里。他若是個畫家,定然能將她的身體毫釐不差地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