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我最後再以你二叔的名義問你一遍,你到底解不解除與蘇夜的道侶關係?若是再冥頑不靈的話,就別怪我將你逐出我楚氏一族!」
「二叔,那楚衣也最後再說一遍,楚衣無法答應您的要求,您若非要將楚衣逐出楚氏,那楚衣也無可奈何。」
楚衣神情冷漠,毫不避諱楚原圖兇狠暴躁的眼神。
「你…楚衣你當真要這般沒有廉恥,寧肯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卑微小子也要跟生你養你的家族的決裂嗎?」
楚原圖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胸腔里更是有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在翻騰。
玉樹城楚家原本是一個皇族,何等顯赫人間。只因涅凡塵的崛起,開創天淵皇朝橫掃禹州,便使得楚家迅速凋零,高手隕落,短短二十年間淪為一個二流家族。
將楚衣送到青雲宗,原本就是希望能通過楚衣搭上青雲宗這座靠山,若是楚衣能在青雲宗內委身於某個權勢顯赫實力熏天的強者就更好了。
沒想到不聲不響的楚衣確實找了個道侶,可竟然只是一個出身卑賤,既無顯赫背景,也無強大靠山,本身更沒多大實力的小子。
假若這小子有強大天賦,能在青雲宗扶搖直上那也就罷了。可這小子是什麼人呢?
一個愚蠢不自知的廢物,連站隊都站不好,放着長離恨那等第一真傳不去討好,就靠着一個新晉的真傳弟子蘇清霧,便不知謙恭,目無餘子,成為內門弟子十餘天便被人送進了魔血幽獄。
就這等人,楚衣是眼睛瞎了,還是心智蒙了塵,怎麼就會看上,而且還是如此執拗?甚至執拗得寧願跟家族決裂。楚原圖感覺自己一張老臉真要在這青雲宗丟得一乾二淨,他真想直接告訴楚衣,從此你不再是玉樹城楚氏人了,然後拂袖而去。
可惜,他不敢這樣做。
他太清楚,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裏。
想利用楚衣去容顏去尋一個靠山已經不可能了,那麼唯有犧牲楚衣才能搭上長離恨這個未來青雲宗宗主。只要迫使楚衣當眾解除掉與蘇夜的道侶關係,就能獲得長離恨的好感,這件事必須完成,這個機會不能錯失。
「楚衣,我再強調一遍,你必須解除與蘇夜的道侶的關係。否則的話,你將永遠不再是楚氏族人。」
「二叔,你不用再強調了,你已經強調了很多遍了。楚衣已作蘇夜道侶,那便不管蘇夜生死如何,此生只為他道侶,絕無變更可能。」
「混賬,你真要這般冥頑不靈嗎?我告訴你,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該為楚行想想,若你被逐出楚氏一族,你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到楚行!」
楚衣聞言變,怒道:「二叔,你瘋了!楚行是我親弟弟,哪怕我被逐出楚家他也是我親弟弟,你憑什麼如此做?」
楚原圖獰笑道:「笑話,你為了一個卑賤的小子連家族都不顧了,還會在意你那個自小傷了靈魂如痴如傻的弟弟?」
楚衣眼睛一下赤了,心如刀絞。
自父母雙雙亡故之後,楚家敗落,她就再也無法從楚家感到絲毫的親情。唯獨自小傷了靈魂,每日只會痴傻憨笑的弟弟楚行,才是她唯一的親人。
現在楚原圖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拿楚行來威脅她,這讓她如何能忍?
「嘿嘿,楚衣師姐,我說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呢?不管是楚原圖前輩,還是我們在場的同門師兄弟,哪個不是為你好?哪個不是在為你委身於蘇夜那等孽障狂徒而感到可惜,你又何必為了區區一個蘇夜而如此駁逆眾人好意呢?」
「方棄,你給我閉嘴,你只是有些人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聒噪?」
楚衣憤怒地瞪向方棄,神一臉鄙夷,一臉噁心。
方棄嘴角一抽,當眾被辱為狗,就算他臉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了。然而他卻繼續說道:「楚衣師姐何必出口傷人呢?其實我們大家都懂,你是擔心蘇夜剛死你便解除與他的道侶關係,會遭人恥笑。可實際上你根本沒必要有這種擔心,像蘇夜那種臭蟲哪怕死了也必然是污名百年,你越早越這種人撇開關係,我們大家越為你喝彩啊。」
楚衣臉頓時煞寒一片,正待怒斥方棄無恥。
這時候,燕都竟然也站了出來,竟是一副衣冠楚楚,言笑自然,「楚衣師妹,曾幾何時,你的芳名在我青雲宗是何等冰清玉潔,你存在仿佛就是一種仙姿,俊雅而高貴,卻只因沾染上了蘇夜那等臭蟲,以至污名纏繞,何苦來哉?」
「污名?你說我有污名,燕都,你少在這裏厚顏無恥。在我看來你跟周白一就是一丘之貉,我若有污名那也是你們這群無恥之徒在給我潑髒水,聽你一言,天露洗耳唯恐不淨!」
楚衣氣炸了肺,她算是看透了,什麼修仙者,不過就是一群雞鳴狗盜之徒在恬不知恥的幹着令人噁心卻自我標榜的事。與這些人為伍,哪怕是罵上幾句,都覺得是污了自己。
楚衣忽然倦了,理也不理燕都,對着楚原圖道:「二叔,你若真把我逐出楚氏我無話可說,但我提醒你,楚行也是你的親侄子,你最好別對他有什麼歪心思,否則的話你會後悔的。」
言罷,楚衣倏然轉身,徑向自己住處走去。竟是不打算再理會這些無恥之徒的了。
燕都見狀臉一變再變,心裏已經是用盡各種惡毒的語言將楚衣罵了一遍又一遍,他萬萬想不到楚衣竟然執拗若斯,連楚家長輩來了都拿她無可奈何。
然而,燕都卻不能就這麼讓楚衣返回住處。今天若不逼着楚衣自己解除與蘇夜的道侶關係,之前所做的豈不是成了徒勞?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到時候怎麼向離恨師兄交代?
「楚衣,你站住!」
燕都身形一閃,一下子閃到楚衣面前,將楚衣攔住。
楚衣神不變,只是嘴角掛着一絲不屑與鄙夷,這位所謂內門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跟蘇夜一比簡直什麼都不是。
「燕都,你還想幹什麼?陰謀不成,難道你還想用強?也對,像你這種無恥之徒,還有什麼事情干不出來。有什麼招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你怎麼強行解除我與蘇夜的道侶關係。」
「你…」燕都氣極,在以往他何曾被人如此當面鄙夷過,自從遇上蘇夜之後,他的威名便一日日跌損,好像什麼人都不把他放在眼中了,心下恨到了極點。
然而,這是長離恨交代要做的事,他必須完成。
「楚衣,我知道你心中有火,但那又如何,你與蘇夜那層所謂的道侶關係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已經涉及到了我青雲宗的名聲。今天,我便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當眾解除與蘇夜的道侶關係,然後摘下那塊木牌,我便納你為侶奴,洗清你身上的污名,將來我晉升真傳弟子,更會盡全力來提攜你…」
「放肆!燕都,你竟敢當面羞辱羞辱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來做你的侶奴…」
楚衣徹底大怒,陡然間豎起一掌,就向燕都拍去。便在這時候,一股恐怖的殺意驟然間從人群的後方爆發,幾道人影當空橫飛而起,就在空中炸開化為一堆血肉落下。
一道人影隨之閃電般的出現,暴怒的聲音,響徹西院,「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麼侮辱我的道侶,都給我去死!」
人影一個詭異轉折,剎那間出現在方棄面前,一掌直接扣向頭頂天門。
「什麼…是蘇夜!」
「方棄小心…」
砰!伴隨着幾聲驚怒交加吼叫與怒斥,方棄的腦袋碎開了,像破碎的西瓜一樣炸開了,紅白之物狂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