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桑寧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意識不清地叫道:「雪楠……你來了嗎?」
知道他住哪裏的,除了雪楠還會有誰?
他內心渴望她出現在自己身邊,因而一時間竟以為撲過來的人是她。
然而章莎卻如雷轟頂。
她聽到了什麼?
榆桑寧竟然把她認成了雪楠,難道說,他竟然對雪楠……
然而就在這片刻之間,榆桑寧卻已經恢復了些許清明,也認出了眼前的女生是誰。
下一秒,他掐住了章莎的脖子。
「怎麼是你?」他手指縮緊,聲音里透着濃濃的殺意。
沒想到章莎竟敢跟蹤他。
章莎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暈了過去。
榆桑寧將她猛地往樓道里一扔:「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章莎的頭猛地撞到了牆上,脖子也被掐住了青淤,她喘着氣,還沒緩過來,榆桑寧已經拾起鑰匙,打開了房門。
隨着那一聲決絕的關門聲,章莎眼底的失望也被強烈的妒意取代。
「雪楠……憑什麼!」
不過是一個軟弱無能的富家千金而已,她有什麼資格獲得榆桑寧的青睞!
……
「為了逃課,你至於嗎?」韓擎在學校附近的公寓裏,給雪楠看腳上的傷。
「只是崴了一下而已。」雪楠頑皮地吐了一下舌頭,「沒控制好力道,下次會注意的。」
「還好你沒真的摔暈。」韓擎表示真拿這任性的大小姐沒辦法,「要不然現在估計真被抬到醫院去了。這麼拼命,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
「榆桑寧生病暈倒了,」雪楠着急道,「我想去他家照顧他。」
只是這樣?
韓擎一怔,掩住心底的一絲落寞,如常回答:「好,我送你過去。」
兩人一同來到榆桑寧的住處。
雪楠一邊給榆桑寧打電話,一邊敲着門。
不知過了多久,門才終於打開了。
看到眼前的雪楠的那一刻,榆桑寧就朝她倒了過來。
「你終於來了……」他幾乎要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她的身上,緊緊地抱住她。
「你怎麼了?」雪楠也反手抱住榆桑寧的身子,他的身體燙得不可思議,「你怎麼病成這樣子。」
榆桑寧只把頭埋在雪楠的肩膀上:「雪楠……我好想你……」
因為身體不適,他已經有整整兩天沒有見過她了。
在這病弱的一瞬間,他所有壓抑住的思念和渴望全都涌了出來。
雪楠怔怔地,過了半晌,才柔聲答道:「我也想你……我們先進去好嗎?」
他身體太重,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然而榆桑寧捨不得鬆手。
他做夢都想要這樣抱着她,好不容易得手,哪裏捨得鬆開。
他貪婪地嗅着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有些神魂顛倒地喃喃道:「別走……讓我抱着你……」
一旁的韓擎就算是再冷麵,也忍不住別開了眼神。
冷不丁,他突然看到旁邊的樓梯間露出一張鬼鬼祟祟的臉,正在偷看着這邊。
「誰!」韓擎一聲喝道。
那偷看者立即被嚇得轉頭就跑。
韓擎追了過去,對方已經蹭蹭跑下了樓,韓擎只瞥到對方身上穿着和雪楠一樣的校服。
「是誰?」雪楠扶着榆桑寧,問韓擎道。
「應該是你們的同校同學,臉沒看清,不是朱姝。」韓擎簡短地回答了已知信息。
他原本想要追下去。
但放着雪楠和一個重病的榆桑寧,他還是不太放心。
雪楠沉吟:「暫時不去管她吧。」
這個突發狀況她沒有預料到,往後只能見招拆招了。
兩人一同把榆桑寧扶了回去。
韓擎立刻去解榆桑寧的衣扣。
看着榆桑寧精壯結實的胸膛出現在眼前,雪楠臉一紅,有韓擎這麼檢查病情的嗎?
沒想到韓擎迅速地脫下榆桑寧的一隻衣袖。
「果然,應該是傷口感染了。」他很快得出結論,「你沒吃消炎藥?」
這傷口並不嚴重,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卻導致了非常嚴重的併發症。
「他什麼時候受的傷?」雪楠問。
「前天在濕地公園外,」韓擎突然有些後悔沒告訴雪楠這件事,「他為我擋了別人的刀。」
「傷得並不重,」雪楠實事求是的說道,她將手放在了榆桑寧的額頭上,「就算不吃藥,也不至於……」
榆桑寧抓住了雪楠想要拿開的手,他將雪楠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緊緊握住,「雪楠……陪着我……」
雪楠的手挨着他的肌膚,臉又不覺紅了。
她半是解釋半是掩飾地對韓擎說道:「他生病了……」
所以才會這麼毫不掩飾地對她剖白心跡吧?
韓擎臉色冰冷:「送醫院吧,正常受傷不會引起這樣的情況。我想他拖不得。」..
事不宜遲。
兩人立刻打急救電話,將榆桑寧送到了醫院。
醫生把雪楠和韓擎一同叫到了辦公室里。
「你們倆,誰是他的家屬?」
雪楠和韓擎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我只是他的同學。」她如實相告。
醫生面色嚴肅:「那麼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必須把他的家屬叫過來。」
雪楠大驚:「很嚴重嗎?可是,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沒有和家人住在一起,醫生,如果是醫療費用方面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
「他現在的問題並不是錢能解決的。」醫生打斷了雪楠,「你同學目前得了嚴重的敗血症,正常的治療方案對他並不起根本性作用。必須要他直系親屬的健康血清,才能救他的命。」
「他的血型很珍稀嗎?」韓擎不由得皺眉問道。
「是非常珍稀的血型,比我們目前所知的AB型Rh陰性血還要更加稀缺。目前醫學界對這種血型的研究資料非常少,我們唯一所知的,只有如果患者感染,同樣血型的直系親屬,可以提供健康血清治癒病患。」醫生解釋道。
雪楠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親生父親的話,可以算是直系親屬嗎?」她問醫生。
「如果這種血型是由父親傳下來的,那麼是可以的。」醫生回答。
雪楠沉目點頭:「我明白了,我去找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