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愔愔聞言神色一凜,蕭晉則滿頭黑線,走上前目光陰冷的看着何麗敏的雙眼,寒聲說:「看來何小姐並沒有從昨天的教訓中體會到『禍從口出』的意義,那我索性講的再直白一點:如果你對我不滿,有什麼手段盡可以使出來,小爺兒不在乎,但是,倘若讓我再聽到你對我家的女性成員有半句侮辱性質的語言,你們何家就算在澳江能隻手遮天,也保不住你,記住了嗎?」
何麗敏長這麼大,重話都沒聽過幾次,更沒有挨過打,昨天還是第一次,對於蕭晉這個認為「男人不能打女人」是「封建思想」的傢伙,內心中已經本能的產生了恐懼,此時面對他比昨天還要兇悍幾分的氣勢,汗毛都豎了起來,身體更是不自覺的繃緊,小臉兒煞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裴先生!」何府管家不露痕跡的將何麗敏向後拉了一下,自己則微低着頭對蕭晉道,「請您息怒,我家小姐一向心直口快,剛才其實並沒有……」
「閉嘴!」蕭晉厲聲打斷,「我正在跟你家小姐講話,哪裏有你一個下人插話的份兒?不管是昨天還是現在,老子身邊的姑娘都是老子的女人,你自己問問你家小姐剛剛那句話是把她們當成了什麼?」
何府管家明顯也是練過的,但在內息深厚到妖孽程度的蕭晉面前還不夠看,所以聞言額頭便有細微的汗珠慢慢滲出。
儘管何家不可能會怕一個小小的國安特工,但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惹上了終究都是個麻煩,更何況昨晚游家已經與這位特工和解並達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合作,所以何家這才降尊紆貴的讓管家帶着何麗敏親自登門道歉。
只是讓這位管家怎麼都沒料到的是,原本已經成功了結的雙方矛盾,卻因為小姐多嘴的一句話又回到了原點,把人家的女人和外面那些小姐模特相提並論,這種程度的羞辱,一不留神就會變成仇恨啊!
「女人?」這時,何麗敏終於稍稍緩過了些勁兒,卻沒有繼續挑釁,而是詫異地問,「你明明有未婚妻的,為什麼還會有別的女人?」
「這種情況在香江和澳江兩地很奇怪嗎?」蕭晉反問,「話說回來,這又關你什麼事?」
何麗敏無話可說。雖然二十一世紀都已經過了十幾年,可三妻四妾的事情在香澳兩地確實不算啥新鮮事,最著名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賭王先生了,光有名有份的老婆就有四個,除了早逝的大房之外,另外三房最近正鬧着爭家產呢,國際新聞都有報道。
「你……你這個樣子,不覺得很無恥、很對不起你的女……」
「小姐!」管家差點沒哭出來,在他看來,剛才何麗敏只是罵了人家的女人,還有一定的轉圜餘地,現在直接當面罵人家無恥,這是擺明了要結仇啊!顧不及身份的上下尊卑,他厲喝一聲打斷,又鬱悶的對蕭晉道:「裴先生,我家小姐……」
「沒關係,」蕭晉抬手阻止了他的解釋,看着何麗敏,聲音也緩和下來,「這就對了,昨天我就說過,對於何小姐巾幗不讓鬚眉的個性還是很欣賞的,所以,不管你對我有什麼看法,希望你都能只把它局限在我個人的身上。至於我無恥不無恥的問題,還是那句話,不關你的事。」
管家頓時長出口氣,攔住還要說什麼的何麗敏,一邊後退一邊連連點頭道:「裴先生說的是,很抱歉打擾您這麼長時間,我們這就告辭了,祝您日安!」
說話間,他已經拉着何麗敏退到門外,梁喜春見狀連忙跟出去並關上了大門。
房間裏安靜下來,蕭晉苦笑看着神色不善的夏愔愔:「我的好朋友、也是花雨的哥哥一樹桑就在這裏養傷,你是想讓我先介紹你們認識?還是先跟你解釋昨天的姑娘是誰?」
「是我不知道的人嗎?」夏愔愔問。
「不是。」蕭晉搖頭,「昨天在這裏的是安衾,她一個小時前的飛機回夷州,只比你到這兒早二十多分鐘。」
夏愔愔眼中多了一絲落寞:「所以,她可以來,而我就只能被你像遺書一樣的信給嚇個半死,是麼?」
「你想哪兒去了?我跟她在這兒純粹是偶遇。」蕭晉握住她的雙手,「愔愔,我知道給你留信的行為挺混蛋的,可是,我也不想讓你因為一件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而提心弔膽呀!原本我的打算只是萬一回不去,銀鎖和信至少能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那也就是說,你回去了就不會讓我看到那封信,我連個銀鎖都得不到。」
女人的思維就是這麼清新脫俗,尤其是在吵架的時候,不像男人喜歡從前因後果的邏輯中尋找理論支撐,她們更擅長在男人的字裏行間抓住能證明「你不愛我」的把柄,從而博取更多的寵愛。
「我的小姑奶奶誒,求求您饒了我這次吧!」蕭晉像條求食兒的狗一樣作揖道,「我發誓那枚銀鎖就是打算着送給你的,只不過是因為這次的澳江之行提前了一點點時間而已。」
「你打算什麼時候送給我?」
「當然是你把你自己全部送給我的那天啦!」
「你……」夏愔愔哭笑不得的掐了他一把,罵道:「臭流氓,你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嗎?」
「嘿嘿嘿……」蕭晉趁勢把姑娘抱在懷裏,不要臉的說:「好了好了,笑了就是不生氣了,下午我帶你去賭場玩,咱們贏一輛阿斯頓馬丁回來。」
「去你的!」夏愔愔推了他一下,緊接着卻又緊緊抱住他,「下午我哪兒也不去,你也不准出去,出去也得帶上我,反正貨到的日子在後天,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上飛機之前,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是!小的謹遵夏大小姐吩咐,您讓我幹嘛我就幹嘛,鞠躬盡瘁,死而……」
「你們有完沒完?」房間裏忽然響起西園寺花雨憤怒的聲音,「這裏還有個重傷的病人在休息,你們要膩歪就不能去自己的臥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