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很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她要是能自己做主,我們也就不會出現了。」
「那是因為以前她的身邊沒有我。」蕭晉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深深的看着她的雙眼說,「作為小戟親生姐姐的主人,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對她負有不可推卸的監護責任,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了她,那就是我不死不休的敵人。另外,小狼,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自由度好像有些過分了,別忘了你會出現的最大原因就是她需要保護!」
小狼身上瞬間殺氣四溢,可還不等她開口,腦門上就挨了一個很疼爆栗子。
「收起這些唬人的氣勢,不就是學了幾招小鬼子偷雞摸狗的手段嘛,看把你嘚瑟的,都敢偷偷往我身邊潛了,信不信哥這就抽的你走路都不利索啊!」
小狼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眼中噴吐的怒火中,貌似還夾雜着一點點的羞惱。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再不說我可要走了。」
小樣兒的,治不了你,老子花花公子的名頭不就白混了?
心裏得意的想着,蕭晉正色道:「蒲小瑜那邊你還不能鬆懈,我希望你能繼續監視她,就算是哥哥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小狼秀眉高高挑起:「這個人情有多大?」
「只要對我和我的身邊人無害,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事情都可以。」
「好!」小狼起身就走,「你最好說話算數,我手裏可有三個人質。」
蕭晉苦笑,喚道:「小狼。」
小狼停住,卻沒有回頭:「你還要說什麼?」
「謝謝你願意幫我。」
小狼沉默片刻,無聲的開門走了出去。
就像蕭晉所說的那樣,多重人格來自於人潛意識的映射,是一種自我逃避的結果。他想像不出小戟的童年到底經受過怎樣的創傷,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常人無法忍受的殘酷。
小狼是小戟恐懼時的防衛裝甲,小兔子是她與人為善博得同情的生存技能,而小狐狸則是她為了應付培訓和調教的產物,至於她自己,恐怕早已經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深深的恐懼,不知躲在意識的哪個角落裏,寧願將身體全權交給副人格們去操控,也不肯出來。
事實上,蕭晉對小狼說的那些話,基本上全都是說給她聽的,連小狼在交出身體控制權之後都能實時了解發生了什麼,作為主人格的人沒理由會不知道。
因此,他希望自己的態度能讓真正的小戟感到安全,從而重新對人和感情產生希望,勇敢起來,去過真正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要達到這個目的還任重而道遠,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努力獲得小狼的承認和信賴,只有代表小戟所有防衛和戒備的她徹底接受了他這個親人,小戟才有可能重見天日。
麻煩嗎?很麻煩,但誰讓他是個對每一段感情都會全力珍重的傻子呢?從玄學的層面上來講,或許這就是他當初遊戲紅塵時的無情所換來的報應吧!
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在煙灰缸中摁滅煙蒂,起身伸了個懶腰,目光落在臥室的房門上。那裏面還有個很大可能曾經也非常不幸的女人等着他去忽悠呢!
作為專職的潛行暗殺工具,忍者自誕生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這也就代表着在現代文明社會,他們要麼為官府工作,要麼被權勢家族豢養。如今的島國社會等級依然分明且嚴格,貴族階層是實實在在存在着的,鑑於竹下千代子可以自由出入島國,從她對忍者的深深恐懼來看,很可能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就來自島國某個豪門家族。
當然,蕭晉沒心思為竹下千代子報仇,這個女人或許還有感動的能力,或許某天也會改變,但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某次的觸動就可以湊效的。他可不敢輕易就相信一個視生命為草芥、以玩弄他人為樂的女人。
之所以想要安慰這個女人,除了想加深彼此之間的羈絆之外,他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小鉞和小戟兩姐妹。
因為島國的忍者群體一直都是以家族的方式來傳承的,名聲比較大的就那麼幾家,而小戟的身手那麼出色,曾經訓練她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輩,若是能從竹下千代子這裏多了解一些有關於忍者和如今島國豪門貴族階層的信息,說不定將來尋找超級玩偶「生產組織」的時候就可以用得上。
推開臥室衛生間的房門,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只見浴缸里已經放滿了熱水,地上還鋪了一疊厚厚的浴巾,一身藍色死庫水的竹下千代子跪在上面,他一進來便俯下身去,恭恭敬敬的說:「先生,條件簡陋,無法讓您體驗真正的島國浴服務,請您多多擔待!」
蕭晉嘴角翹起,走過去勾起女人的下巴,傲慢又不失溫柔的說:「有你這位大和撫子在,我相信在哪裏都一定可以體驗到最好的島國式服務。」
竹下千代子雙眼亮晶晶的,臉上竟然還有兩抹嫣紅,也不知是真的嬌羞,還是被熱水的熱氣蒸騰的。
又俯身行了一禮,她站起身幫蕭晉褪去所有的衣物,然後讓他坐在一旁準備好的小凳子上,拿起花灑試好水溫,便精心且溫柔的為他清洗起身體來。
說實話,蕭晉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麼細緻的洗浴服務了,雖然和周沛芹、梁玉香她們在溫泉里也沒少被伺候,但那畢竟屬於愛人間增進感情的情調範疇,像竹下千代子這樣連他最私隱的角落都不會放過的方式,以前只在京城最著名的百花宮裏體驗過,而且感覺明顯都不如這一次,以至於快洗完的時候,他竟然性趣盎然,第一次有了想和竹下千代子真正「深入交流」的念頭。
看着男人高高揚起的小腦袋,竹下千代子沖他嫵媚一笑,拉着他在浴巾上躺下,然後在他腿間重新跪下,俯身張開了口。
花灑里的熱水一直在流淌,蕭晉非但感覺不到地板有絲毫的冰涼,甚至連心都慢慢開始發起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