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將髒衣服藏好,洗完臉,又在辛冰的幫助下整理了頭髮,兩人這才走出了衛生間。
按照計劃,辛冰要先出去,給監控記錄留下一個着急慌忙的背影,表現出一個因為激情而差點忘了正事兒的女人形象。
她先是臉探出衛生間的門查看一下,然後便快速的打開,提着裙擺向前就跑,戲演的很足。蕭晉則在隨後一邊不慌不忙的整理領帶,一邊慢慢走出來。
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他的兩隻腳剛剛全部踏出衛生間的門,辛冰突然又沖了回來,沒等他完全做出錯愕的表情,就撲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重重的吻。
「別誤會!做戲做全套。」女人眼波如水,微紅着臉說,「我只是想表達出一個饑渴難耐的女人此時應該有的意猶未盡和不舍。」
蕭晉的驚訝就變成了壞笑,大手輕輕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摩挲着,說:「身為這齣戲的導演,我不得不說一句:辛冰小姐,你的這個擅自加戲的行為,簡直就是全天下演員們的楷啊!」
話沒說完,腰間忽然傳來一陣劇痛,辛冰嫵媚一笑,便推開他轉身離開了。..
望着女人提着裙擺小跑的背影,蕭晉笑着搖了搖頭。
女人是比男人要神奇的多得多的物種,你了解的她們越多,就會發現越弄不懂她們。
此時的古堡大廳內已經恢復了燈火通明,原本站立的賓客們,也都三三兩兩的在四周的休息沙發上坐下,而在正中間的位置,則有數名打扮或傳統或時尚的模特分散站在那裏。
她們或手裏拿的包、或頭上戴的帽子、或者腳下穿的鞋子、甚至一副普通的手套,每一個身上都帶有一點天繡的元素,不多,卻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在她們的最中間,還有一扇碩大的屏風,上面的四美仕女圖,在燈光下真的猶如大師揮筆畫下的一般,看不出一點刺繡的痕跡。
董雅潔身穿一套偏職業風的禮服,一邊在模特之間閒庭闊步,一邊用熱情洋溢的聲音讚美着神奇的天繡技藝。
蕭晉不知道別人聽了會有什麼想法,反正他只聽了幾句,就覺得天繡製品要是賣的便宜了,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
回到自己最一開始選定的角落,賈雨嬌還靠着沙發沉睡,方圓數米之內的沙發都空着。
這當然不是因為今晚來的賓客都是謹遵「非禮勿視」的謙謙君子,而是因為石三就站在賈雨嬌的沙發旁,一張冷冷的臉上充滿了生人勿近的殺氣。
「為什麼不送雨嬌姐回房間?」蕭晉問道。
「不經賈總允許,沒人可以接觸賈總分毫。」石三生硬地說。
蕭晉挑挑眉:「我可以嗎?」
石三沉默不語。
蕭晉笑笑,在賈雨嬌身旁坐下,然後扳過她的身子,輕輕的讓她側躺下,頭枕着他的雙腿,另外又將自己的風衣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雨嬌姐最近在忙什麼?」他看似漫不經心的問,「怎麼累成了這個樣子?」
石三想了想,回答說:「薛良驥的一些產業洗不乾淨,賈總想關掉,下面有一部分人不同意。」
蕭晉目光一寒,「他們想鬧事?」
石三點頭:「大家的生意幾乎都有聯繫,沒誰身上是真正清白的,所以他們最近私下裏聯絡了不少人,甚至有大股東都開始傾向他們了。」
「雨嬌姐打算怎麼做?還是拉攏、安撫和打壓那一套?」
「是。」
「看來,雨嬌姐是被洗白這件事給束縛住了手腳,有點放不開了呀!這哪裏還有專屬於黑寡婦的霸氣?」蕭晉冷笑一聲,抬頭看着石三,說:「回頭挑兩個蹦躂的最歡的人,把資料給我。」
「小猴子,你想做什麼?」
能叫、會叫蕭晉小猴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石三。
看着慢慢坐起來的賈雨嬌,蕭晉柔聲問:「怎麼了姐?小弟的腿枕着不舒服麼?」
賈雨嬌輕蹙娥眉,手背擋着紅唇打了個哈欠,扭扭脖子說:「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麼會睡着呢?」
「肯定是姐姐你最近休息的質量太差了。」說着,蕭晉拉過她的手腕就把起了脈。
賈雨嬌轉過臉,見他神情專注,目光就變得溫柔起來。
「小猴子,你別聽石三亂說,他就是個天生的暴力狂,看誰都該死,其實事情並不像他形容的那麼緊張,放在普通生意里,也就相當於幾個經銷商聯合起來想多爭取一點利益而已,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你就別操心了。」
「姐姐這兩天肯定沒有怎麼睡覺,也沒有好好吃飯,身體都虛了。」切完脈,蕭晉掏出隨身的筆記本和筆,一邊寫着藥方,一邊說道,「這個拿回去,每天一服,堅持喝一個星期,好好補補氣血。」
接過他遞來的藥方,不知怎的,賈雨嬌下意識的就撅起了嘴,像個撒嬌的少女一般愁眉苦臉道:「這個會不會很苦啊?」
「藥哪有不苦的?」
「啊?那我不喝,我寧願去醫院輸營養液。」
蕭晉好笑的搖搖頭,乾脆不理她,直接對石三吩咐道:「每天晚上十點之前熬好,熬的時候可以加點橘皮,如果雨嬌姐還是嫌苦的話,就再加點蜂蜜,但要注意量,不要加太多。」
石三微微彎了下腰:「我記住了。」
「嘿!你們兩個,」賈雨嬌叉起腰,佯怒道,「還當我是姐姐和老闆嗎?」
「我們當你是親人。」
賈雨嬌聞言身體一顫,仿佛被一支箭射中了心臟一樣,有點疼,卻很暖,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似的愣在那裏。
待她清醒過來時,眼前已經沒有了蕭晉的影子。
「那傢伙呢?」她問石三。
「在那兒。」
石三伸手指向前方,賈雨嬌順着看過去,見蕭晉正在跟一個青年男人交談着什麼,便撇撇嘴,說:「還沒回答老娘的問題呢,臭猴子跑的倒是挺快。石三,我不准你給他任何人的資料,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