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梁小月做班長這事兒,是蕭晉早就想好的,倒不是假公濟私什麼的,是因為班長總是要有一個的。
支教身份雖然只是一個偽裝,但他既然背了這個身份,就得為囚龍村的孩子負責,誤人子弟這樣的罪過,可是賺再多錢也無法彌補的。
因此,錢要賺,富要致,學生也得教,三者一個都不能落下。
另外,按理說,讓年紀最大的梁二丫當班長是最合適的,但那丫頭性格太冷,肯定做不到團結和領導一個小集體,而除她之外,蕭晉最熟的只有梁小月,這小丫頭熱心又活潑,性子也強,非常合適。
更關鍵的是,他現在就住在梁小月家裏,有些什麼事情讓她做也方便,同時還能籠絡一下小丫頭,畢竟他對人家老媽是有不良企圖的。
當然,這個理由就不能宣之於口了。
「那我要拉鈎!」梁小月始終都認為這貨欺負自己媽媽,所以對他不是很信任,小拇指舉得高高的。
蕭晉無語笑笑,很鄭重的和她拉鈎、蓋章、又擊掌,這才算獲得了一點點的信任分。
「蕭老師回來啦!快進屋洗手吃飯。」周沛芹走屋裏走出來,笑着打了聲招呼,然後對梁小月又訓斥道:「笨丫頭那麼不懂事呢?趕緊去把灶上的飯菜都端到桌子上去。」
梁小月不爽的沖蕭晉噘噘嘴,就快步跑進了廚房。
「沛芹姐辛苦了,」蕭晉走上前,對周沛芹說,「以後孩子餓了就先吃,不要非等着我。」
儘管雙方已經算是比較熟悉,但一和蕭晉這麼近距離面對面,周沛芹就總是會下意識的想起第一晚他抱着自己使壞的樣子,心裏發熱,臉上自然也會變熱。
「小小的人兒,有什麼餓不餓的。蕭老師是給村里幹大事兒的人,等您回來吃飯是應該的。」
俏寡婦微低着頭,白皙的面龐泛起緋紅的霞暈,像輕熟的蜜桃一樣,吹彈可破。
蕭晉看的心中**,就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這話可不對,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挨餓,另外,我乾的那所謂的『大事』,還不都是為了沛芹姐你的『心甘情願』?所以啊!你也不能餓着自己,到時候要是瘦了,那我可就虧大了。」
甜言蜜語對於當年的花花公子蕭晉來說,那是張口就來,連腦子都不用過,可周沛芹卻是近三十年人生中頭一遭聽到,粉臉登時就滾燙的猶如炭火,腿也軟的快要站立不住,一顆心更是撲騰騰跳個不停,像是懷裏揣了只兔子,正要拼命的蹦出來似的。
女人含羞帶怯的模樣,蕭晉見得多了,但他還從沒見過因為一句惠而不費的情話就羞澀的渾身發抖的,心裏不由對這個命苦的女人又多了一分憐愛。
伸手正想將周沛芹攬進懷裏,就聽梁小月從屋裏探出頭來,說:「蕭老師、娘,吃飯啦!」
嗖的一下,周沛芹就把手抽了回去,快要歪倒在蕭晉懷裏的身體也站直了,撫撫耳畔的髮絲,低頭囁嚅道:「蕭、蕭老師,快吃飯吧!」
「好,吃飯。」蕭晉笑嘻嘻的抬腳就往屋裏走,還不忘在她紅彤彤的臉蛋兒上捏了一下,把個小寡婦逗的心跳越發厲害了。
新蒸的野菜肉包子,鬆軟甜糯、清香誘人。..
梁小月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包子,一口氣竟吃了兩個,吃完了還眼巴巴的看着周沛芹:「我想給二丫送兩個去。」
「去吧。」周沛芹點點頭:「蕭老師給買的好面,蒸出來的包子也好吃,多拿幾個給二丫嘗嘗。」
得到媽媽的首肯,梁小月一手一個包子,一陣風似的跑出院子,周沛芹想給她找個布子多包幾個都來不及。
「這孩子」周沛芹無奈的笑着回頭,發現蕭晉正盯着自己看,臉上剛剛消褪的紅霞再一次拂上面頰。
周沛芹不敢和蕭晉對視,目光只能往下看,正好看到了蕭晉手裏的半個包子:「蕭老師,包子不合你的口味嗎?我看你吃的不多」
「我這都是第三個了。」蕭晉晃了晃手中的包子:「沛芹姐,囚龍村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長的好、繡活好、廚藝也這麼好?」
「我我」周沛芹不料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句,結結巴巴半天才能說出囫圇話:「不是和你說過嘛,我的繡活在村里算不好的;這包子,是因為你買的面好還有你在我家住,村里每個月還會給我家兩斤肉」
蕭晉見她確實羞澀的厲害,也就不再逗她,轉而問道:「對了,咱們村出去一趟那麼不容易,要是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怎麼辦?」
聽他問起了旁的事情,周沛芹就鎮靜了許多,回答道:「以前我不知道,但自從來了囚龍村,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都是去找鄭先生的,聽老族長說,鄭先生原本是個遊方郎中,進山採藥時發現這裏,看上了村裏的姑娘,於是就住了下來,只可惜」
說到這裏,她的目光黯淡下來,接着道:「只可惜鄭先生四年前去世了,現在我們看病都是找他的女兒雲苓,只是那孩子也很可憐,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她是啞巴?」杜寅吃了一驚。
「是啊!」周沛芹憐惜的嘆了口氣,說,「那閨女原本是能說話的,聽說是八歲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燒,病好後就落下了病根,再也說不出話了。
因為這個毛病,一般人家都不願意跟她結親,而她也是個要強的,不肯嫁給那些眼瞎腿瘸的殘疾,所以二十四五歲了,還是個大姑娘。」
「大姑娘?」蕭晉又愣了,「不對啊!今天見她的時候,她梳的明明是婦人的髮式呀!」
「哦,那是因為四年前鄭先生曾給她說過一門親事,」周沛芹道,「對方是山外鎮上的,挺好的一個小伙子,可惜定親當晚喝多了酒,騎摩托撞在樹上,就那麼死了。
從那之後,外面就開始傳雲苓是克夫命,後來鄭先生去世,那孩子也沒心思再嫁人,索性就梳起了已婚髮式,說是權當守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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