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芬在華哥家裏。」
彩虹站了出來,面對徐玉鳳。
徐玉鳳看看彩虹又看看鐘華,想罵人,但忍了忍,不耐煩的道:「你帶我去,讓她趕緊回去,家裏一大堆活等着呢,死出去就不知道回去,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彩芬她不回去了,她就在我家住下了。」
鍾華也開了言,本來是打算到村子去的,今天徐玉鳳來了,那剛好把這事辦了。
「啥意思?鍾華,你別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現在不是舊社會,你一人不能娶倆媳婦,你也不看看你比我家彩芬大多少。彩虹跟了你,我就不說啥拉,你咋能再打彩芬的主意?這她們兩姊妹要是都跟你,說出去你不怕人家笑話,老子還怕呢。」
徐玉鳳瞪着眼,要不是害怕鍾華,她都衝上去和鍾華打起來了。
屋內的人都很無語,彩虹更是無語,他們是這個意思嗎?誰說彩芬要跟鍾華了,這徐玉鳳也真敢想。
她看向鍾華,鍾華的臉色鐵青,顯然是沒想到徐玉鳳能這樣說。
沒等眾人說話,徐玉鳳又道:「不過老子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只要你能養活,她們願意,老子也不願意多管。可你要老子倆閨女,老子可不能便宜了你。你說吧,你給多少禮錢。」
徐玉鳳這一番轉折,更是讓人想不到,彩虹的指甲都掐在了手心裏,這是媽嗎?為了一點錢,可以把自己的兩個閨女同時賣給一個男人,再則彩芬她還沒有成年呢,徐玉鳳怎麼說的出來。
彩虹這刻真的很生氣,恨不得狠狠的呼徐玉鳳兩個耳光。
「媽,你瞎說啥呢,你咋能這樣說,彩虹和鍾華他們沒那個意思。」
就連彩真都聽不下去了,媽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啥叫我瞎說啊,不是他說的嗎?彩芬都住到他家裏去了,他不是看上我倆閨女了,想娶倆媳婦是幹啥!」
徐玉鳳卻不在意,閨女嫁給誰不是嫁?只要對方能拿錢就中。
「閉嘴!」
彩虹再也忍不住了。
「你要不是佔着我媽、的名頭,我非扇你,你心裏骯髒,別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樣。」
彩虹這話不可謂不重。徐玉鳳的眼睛燈圓了,她想對彩虹發脾氣。
「我告訴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們,我不管她是誰,我都照打。」
彩虹卻並不怕,她的眼神很冷。
「你打個試試,老子是你媽。」
徐玉鳳卻不服氣,她又沒說錯。
「我留下彩芬,是因為她是彩虹的妹子,我不想讓她在那個家裏受罪。我沒有別的心思,我的媳婦就彩虹一個,請你不要在污衊她們的名聲。」
鍾華也出聲了,他的胸膛也起伏,表示着他的怒氣。
徐玉鳳撇撇嘴,說的好聽,男人都有花花腸子,就像他們村里,有那寡、婦,那些漢子半夜三更想摸過去佔便宜的不知多少,嘴裏說着不要,心裏不知道想啥呢。
「反正我不管你們咋說,想讓彩芬不回去也中,給我錢,我就不管,不然我可不依。」
徐玉鳳也懶得辯解,她現在要的只是錢。
「多少?你這次準備把你小閨女賣多少?」
彩虹眼內和臉上都是淡淡的諷刺,彩真覺得臉上發燒,她的媽為什麼會這樣?
「那我得想想。」
徐玉鳳來前心裏沒準備,心裏琢磨要多少錢合適。
「媽、媽。」
那邊林家樂拉拉徐玉鳳的棉襖。
徐玉鳳回頭去看兒子。
「自行車,要自行車。」
林家樂眼內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他可聽說了,上次是鍾華騎着自行車帶着彩虹回去的,他也想要自行車啊,如果他能騎自行車,那村裏的人都得羨慕死他。
「對,自行車,別的先不說,你們得先把自行車給家樂。」
徐玉鳳很聽兒子的,雖然她不會騎,可兒子想要,那就要吧。
「不行,那自行車不能給你們,那可是華哥借錢買的,他還指望自行車幹活呢。大姐這次住院,也是華哥找親戚借的錢,鎮子上欠人家老闆娘的錢還沒有還呢。」
彩虹斷然拒絕,她不能讓徐玉鳳獅子大開口。
「不行就別談了,要自行車又不是要你們的命,沒了,再去借不就行了。再說,你們不騎也不能死。」
徐玉鳳沉下了臉,好東西都該是兒子的。
「他那么小,不騎能咋樣。」..
彩虹並不相讓。
「自行車必須給家樂。」
徐玉鳳也不讓,為了兒子,她豁出去了。
「好啦,彩虹,自行車他要就給他,我不騎就是了,是不是自行車給你們,彩芬就不用回去了?」
鍾華攔住了要再爭辯的彩虹,鬆了口。
一看鐘華答應了,林家樂高興壞了,他以後就有自行車了,他現在就能想像他把自行車推回去,村里人那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自行車給我,我答應讓彩芬不回來住,但等她到年紀嫁人了,她得回來,這嫁人收彩禮可得是老子的。」
徐玉鳳眼珠轉了轉,覺得自己的主意打的好,林彩芬不在家,省了糧食,還落了一輛自行車,等她長大,自己再把她嫁人,多好的事兒。
「自行車給你,彩芬從家裏出來,她以後嫁人什麼的,都不用你管,我把彩芬落我的戶口那邊。」
彩虹就知道徐玉鳳沒那麼好對付,不要她們的錢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啥好事呢,一輛自行車就想換我閨女?美得你!想讓我以後不管,讓彩芬落你那邊,也行,自行車給老子,再給老子二百塊,老子就依了你,不然沒門。」
徐玉鳳心裏迅速想好了,雖然二百有點多,算下來比彩虹還貴,可鍾華竟然能買起自行車,那她就多要一點。
「不行,二百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這親戚都借遍了,沒人肯再借給我們錢了。」
彩虹搖頭,沒答應。
「那老子不管,那是你們的事兒,你不是認識那孫二曲嗎?不行找他借去。」
徐玉鳳還給彩虹指了一條路。
「媽。」
彩真白着臉喊了一聲。
「老子還沒死呢,叫啥魂,憑白都被你叫霉氣了。」
徐玉鳳對着彩真沒好臉,甚至她覺得彩真不住院,她能更多要點錢,彩真住院花的那是屬於她的,讓她心裏更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