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接過他遞來的名片,點了點頭,「嗯!」收下電話號碼,也是給他們一個安心,能不能用得着,還倆說呢!
喬奶奶一直送他們下樓梯,穆雨彤着跟她一起出去,在穆白的辦公室門口,站了好一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穆白的暗戀對象呢!
他們都走了,封翠雲也不好意思多待,收拾了保溫桶,跟喬家人打了招呼,便去照顧女兒了。
可是一出門,封翠雲的臉就拉了下來,完全不似之前在病房時的那副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走到樓下,方蓉的病房,剛一打開門,方蓉的罵聲就撲面而來,「媽!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給他們家人送吃的,你就那麼賤嗎?那個喬月都要把害死了,是不是非等到哪天我死在她手上,你才明白事情有多嚴重!」
封翠雲見女兒發火,急忙放下東西,跑過去坐在床邊安慰,「小蓉,你別大聲吵吵,你住院的費用,封家出了,要是讓他們聽見,肯定要生氣,喬月跟你的身份不一樣,你不去惹她,她犯得着對你下手嗎?」
話是這麼說,可封翠雲心裏也很不舒服。
那天喬月在封家,可是將她羞辱的不輕,說她是保姆,不算封家的人。
後來這事,在封翠雲心裏膈應了好久。
不光心裏膈應,面上還得裝的很大度。
剛才要不是老爺子跟封建國在那,真不想把她辛辛苦苦燉出來的湯,餵了那一家,簡直是白眼狼。
封翠雲了解女兒的脾氣,所以她現在只能勸,要是順着她的話說,還不知道她會氣成什麼樣。
方蓉最聽不得身份兩個字,立刻便像炸了毛的獅子,「身份?她有身份嗎?還不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初中還不知道能不能畢業,我在城裏長大,還是大學生,現在有多少女孩子能念到大學?難道我的身份不比她高嗎?媽,你能不能別總向着外人,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幫不幫我!」
「幫你?你想幹什麼?」封翠雲聽到最後,發覺不對勁,再看女兒陰狠的眼神,有些心驚肉跳,「你不胡來,封瑾現在對她寶貝的緊,要是讓他知道你對喬月下手,可不得了!」
想到封瑾發火的樣子,封翠雲只覺得後背發涼。
其實封瑾真正暴怒的樣子,她還沒見過呢!
方蓉緊緊抓着母親的手,眼睛閃爍着興奮的光,「媽,我知道有一種東西,能把人的臉毀了,你只要把硫酸潑到她臉上。」
「硫酸?那是什麼東西?丫頭,你別傻了,你讓媽去潑她硫酸,那我還能在封家幹下去嗎?再說了,那封家的人也不能原諒我,肯定還會把我送監獄,不行,絕對不行!」封翠雲覺得女兒肯定是瘋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光天化日去幹壞事,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嘛!
方蓉現在處於一種瘋癲的狀態,見母親不肯,突然甩開她的手,「你不是我媽,你不是!我告訴你,在喬月跟我之間,只能活一個,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在精神病院受的苦,是她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污點。
如果讓學校的人知道,她曾經進過精神病院,她還有臉在學校里待下去嗎?
而這一切,都是喬月造成的,現在冷星宇醒了之後,也不理她了,對她不聞不問,方蓉覺得這一切,也是喬月搗的鬼。
封翠雲哭了,「女兒,你這是要逼死媽媽,怎麼就非得你死我活了,她……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趕緊告訴我實話。」
方蓉突然把臉埋進掌心裏,哭的聲嘶力竭,「她……她讓人把我關進精神病院,要不是我同學趕來救我,你現在根本看不到我,媽,你不知道我在那裏面過的是什麼日子,好多人欺負我,好多的男人摸我,他們……」
後面的話不需要說下去,也足夠封翠雲想像了。
聽到女兒的遭遇,封翠雲如遭雷擊,整個人搖搖欲墜,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呵護的女兒,居然會被人欺負,還被關進精神病院。
處在震驚之中的封翠雲,不會去想方蓉話里有什麼漏洞,又或者說,實際上方蓉的話,漏洞百出,可惜她傾吐的對象是自己的母親,俗話說關心則亂,封翠雲現在就是完全亂了。
方蓉一邊哭,一邊觀察着母親的反應,吼過了,她又放緩了聲音,無限可憐的說道:「媽,你根本不了解喬月有多麼的惡毒,她在你們面前是一個樣,在我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樣,你千萬別被她騙了,只要她跟封瑾結婚,肯定容不下你,到時候你還不是一樣得回老家種地。」
封翠雲捂着額頭,有氣無力的坐在一邊,「這事你容我想想,讓我好好冷靜一下,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動手,你也放聰明點,被封瑾抓到把柄,咱倆的好日就到頭了,他絕對不會念舊情,也不會看任何人的面子。」
方蓉笑了,乖乖的點頭,「媽,你慢慢想,他們還要在醫院裏住幾天,咱們還有機會,只要把喬月的臉毀了,二哥肯定不會再跟她結婚,到時候找一個知書達理的妻子,就像大伯母那樣的,你不就能繼續在封家做事了嗎?」
不得不說,方蓉這話,正好戳中了封翠雲心裏最敏感的地方。
她現在放不下的,不就是封家舒適的生活嗎?
如果讓她現在回家種地,她已經完全不適應,也干不動了。
走廊的另一頭,冷星宇的病房內,還挺熱鬧。
匆匆趕回來的冷母,還拖着行李箱,身邊帶着助理跟秘書,不像是來看兒子,倒像視察下級。
冷星宇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冷母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兒子,媽媽最近太忙了,對你的關心不夠,以後媽媽盡理抽時間多陪陪你,家裏的保姆對你怎麼樣?要是不夠,媽再給你找兩個,最近總是被打,要不再找兩個保鏢?」
冷星宇翻了個身,用後背對着她,「不用,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管好的你生意,你的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