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自然不會讓,「不管你們有什麼搜查令,這裏都不能進,而且容我提醒一句,你要找的人,還在病中,沒有醒過來,所以請局長大人還是換個時間再來!」
程敬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收起文件,語氣放緩了,卻依舊強硬,「她是重要的嫌疑人,關於方蓉意外死亡的案子,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即便她真的處在病重,我也要親自進去核實,並且需要派人看着,以免嫌疑人逃走,那樣的話,就是我的責任了!」
「呵!程局長想的可真周到,但是現在我只能告訴你一點,無論你的要求是什麼,我現在都不可能放你進去,誰都不行!」秦夏撥弄着手裏的槍,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程敬心下瞭然,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可能扭頭離開,「既然我們談不攏,那就只好實行強制措施,不能因為包庇,就讓兇手逍遙法外!」
有膽子大的男記者,拼命擠過來,把話筒直往秦夏嘴裏塞,「請問你們是哪個軍qv的,為什麼要圍住醫院,聽說國安局的特工住在裏面,是不是著名女星方蓉的死,真的跟她有關?」
後面一個女記者也扯着嗓子,大聲問道:「聽說方蓉跟嫌疑犯是朋友,既然是朋友,為什麼要殺她?這其中又有什麼隱情?」
「我聽說一個版本,嫌疑犯搶了方蓉的男朋友,方蓉以前的青梅竹馬就是現在的軍qv高官,對嗎?」
女記者的聲音很大,自然引來許多人的注意。
秦夏的臉色,猛然沉下來,「是誰告訴你的?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在這裏胡亂造謠,這就是犯法!」
程敬笑聲刺耳,「秦隊長現在也要跟我講法律嗎?你這樣說,不覺得可笑嗎?再給你們最後一次警告,讓開路,我們要進去抓捕嫌疑犯!」
程敬的態度很堅決,也很囂張。
秦夏看着他的態度,瞬間明白了。
如果沒有上面那位的同意,借給程敬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看來……這事麻煩了。
記者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程敬的態度也越來越得意,「既然你們不肯讓,那我們就要動用武力了!」
隨着程敬的一聲令下,幾十把槍同時舉了起來,對準了秦夏等人。
一般人突然被這麼多槍着,准得嚇的尿褲子。
但秦夏他們是誰?
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所以當程敬的人把槍舉起來時,他們一動不動,仍舊保持先前的姿勢。
秦夏笑了,「程局長,動手對你們沒好處,就他們這些人,還不太行,要不你再調點人手過來?」
程敬當然知道他的這些手下,根本不是秦夏的對手,他也沒指望能幹得過封瑾的軍人,那是不自量力。
不過要是以為他會輕易妥協,那麼就大錯特錯了。
「人手有的是,只是現在還用不到,秦隊長別忘了,除了武力,還有民意民心,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程敬笑的詭異,朝後面的人打了個手勢。
很快人群中響起質疑聲,聲音越來越大。
群情激奮,雖然他們並不清楚真相是什麼,但是軍隊跟警察對峙,在他們看來,鐵定是發生天大的事。
再有好事的人起鬨,他們很容易上當,被煽動。
「把殺人犯交出來!」
「對,交出來,你們不能包庇殺人犯!」
「軍屬也要遵紀守法,殺人要償命!」
……
喧鬧聲越來越大,警察跟記者,不知何時悄悄讓開了一條道,讓後面的百姓擠到前面來。
秦夏眉頭皺了起來,他最不想的,就是跟老百姓對上。
不能打,不能強行驅趕,一不小心,惹得民怨沸騰,還會給封瑾帶來麻煩。
與此同時,京都各大報紙,也紛紛刊登了關於封家的消息。
更多的黑料被挖了出來,關於喬月,關於封瑾。
以及那些被喬月惡整的人。甚至還有現身說法的柳茵和孟振華。
柳茵在接受報紙採訪的時候,哭哭啼啼,一直控訴喬月是怎麼侮辱她這個生母,而她又是如何的想要彌補。
孟振華的語氣就更生硬了,直接跟記者說,喬月是個暴虐成性的孩子,沒有家教,天生就喜歡用暴力對待別人。
得此結論,民眾紛紛質疑,她這樣的性格,怎能進入政府部門。
甚至有一家小報,指出韓應欽跟喬月的關係,暗指韓應欽在此事上徇私枉法。
各家媒體的討伐,最終的結果除了民眾的反對之外,還有支持者的動搖。
有人把方蓉的母親接了過來。
封翠雲還等着享女兒的清福,她也剛剛榮歸故里,正打算在村里炫耀一番,再跟封家的人吹噓。
這不,還沒嘚瑟幾天,竟然傳來女兒被害的噩耗。
就在秦夏跟程敬僵持不下的時候,封翠雲趕到了,哭的眼睛都腫了。
她耍起潑辣來,十個漢子也擋不住,除非動用武力。
「讓喬月滾出來,讓她賠我女兒的命,我女兒死的太慘了,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沒了,你們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封翠雲越說越傷心,索性往地上一坐,「我就知道,她早晚得被喬月害了,我們娘倆就是倒霉啊!被人從衡江攆出來,到了京都還不是不肯放過我們,沒天理啊!這樣的人還能逍遙法外,怎麼還能活着喲!」
封翠雲的大嗓門,跟裝了喇叭似的,讓很多人都聽見了。
程敬回頭看了眼周圍群眾的情緒,心裏暗爽。
惹了眾怒,就是軍長,司令,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站出來承受民眾的怒火跟譴責。
有幾個婆娘,也不知是看不慣還是要故意挑事。
一個勁的往軍人跟前擠,是用自個兒的胸往前擠。
「你們不是要抓人嗎?抓我啊!」
「抓我抓我,欺負人家孤兒寡母,還不肯認錯,態度還這麼囂張,世上就沒這樣的道理!」
「對,讓殺人犯出來,讓封家的人也出來!」
最後一個婦女,叫的聲音最大。
秦夏朝她瞄了一肯,那人立馬低下頭,往後退,退到了人群中間,很快就找不到見了。
吵鬧聲越來越大,人群也亂了,全都要往前擠,推搡着秦夏跟他的手下。
就連崔義跟黎家兄弟也沒能倖免,被推來推去,衣服被抓爛了,臉上脖子上也多了幾條紅印。
更可氣的是,他們只要一還手,那些女人立馬就往地上一坐,再就地一滾,真正的撒潑打滾,將無賴兩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秦夏等人已經沒了優勢,有人舉槍要鳴槍示警,被秦夏攔了下來。
這個時候激化矛盾,無疑是錯誤的選擇。
外面的動靜,已經影響到醫院裏的正常運行。
四樓走廊上,護士台的幾個小護士,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她們聊的太入神,周醫生過來時,喊了兩聲,他們都沒聽見。
周醫生長舒了口氣,把病歷往台子上一拍,語氣不太好的說道:「上班時間,你們在幹什麼?都不想幹了是嗎?」
王護士推了下身邊的兩個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們就是閒着沒事,隨便聊聊,現在整個樓層,只剩下她一個病人,我們還能幹嘛!」
「就是啊!不讓我們下班,又沒有事做,有權也不能這樣啊!」旁邊的小護士氣鼓鼓的抱怨。
另一邊的小護士,也是滿肚子怨氣,「況且還是一個嫌疑犯,真替封少不值。」
哪個年輕的小姑娘,對愛情不憧憬,不嚮往。
在看到封瑾對喬月無微不至的呵護跟疼愛時,別說她倆看着嫉妒,就是掃地大媽,也要嘀咕兩句。
周醫生神色變的嚴厲,「當心禍從口出,想在這裏幹活,就管好你們的嘴,行了,該進去查房了!」
「知道了!」
兩個小護士低着頭,悶悶不樂的應聲。
封瑾仍然站在玻璃前,一動不動,看着裏面睡着的小姑娘,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
被打了藥,他並沒有睡太久,一個多小時就醒了。
一方面,他身體裏有抗體,對藥物免疫。
另一方面,潛意識裏,他告訴自己不能睡。
所以,他又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站着。
封夭去處理公務了,善後的事總要有人來做,況且昨晚調動的飛機跟人力太多,他需要回去做匯報。
基地那邊,情況也不容樂觀。
在封瑾還沒有恢復正常之前,他要頂住壓力。
封建國並沒有趕來,他在坐鎮衡江那一片區域,後院不能起火。
兩個小護士進入病房,剛剛在看到封瑾時,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男人深情執着的樣子,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病房跟外界是隔音的,在裏面說話,外面聽不到。
穆白拿着幾個化驗單,飛快的走過來,「封瑾,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穆白的樣子很着急,但是封瑾似乎還是那樣的平靜。
「在這裏怎麼說,你過來!」穆白懶得再跟他爭來爭去,直接揪住他有衣領。
本來沒想到可以拖走,但居然真的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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