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手中的槍,並沒有絲毫猶豫,上膛開槍,子彈穿過空氣,命中巴頭的後腦勺。
只見他在水面上撲騰了兩下,很快便沉了下去。
封瑾轉身把槍扔給後面追來的猴子,冷聲說了句,「找人到下游打撈屍體,回蘭城指揮部!」
猴子捧着槍,一臉的生死可戀,這可怎麼撈啊?
隨後跟來的車輛上,下來的好多人,本想詢問封瑾具體情況,但是他鳥都沒鳥,直接拖着渾身濕透的喬月,坐上車子,開車離開。
董嘉年跑到猴子跟前,因為趕路太急,形象有點狼狽,「他怎麼走了?巴頭哪去了?」
猴子抱着槍,看茫茫水面,唉聲嘆氣,「剛才還在這兒,不過現在應該在那,也可能在那那那……」
「不對啊,這裏有車輪印,該不會……」一想有這個可能,董嘉年頭皮都麻了,這要怎麼撈?他們上哪搞設備去?
猴子搖搖頭,「你別問我,反正我的任務完成了,小爺要回去洗澡睡一覺,唉,老大隻顧着他媳婦,也不說載我一程!」
董嘉年站在岸邊,頭髮都要被撓禿了。
怎麼辦?
能怎麼辦?再艱難也得撈啊!
跟同來的幾個隊長商量,開始調集人手,只能在下遊河道最窄的地方,設攔截網,這是用最笨的辦法,不然還能怎麼辦?
喬月裹了裹濕透的衣服,往旁邊讓了讓,儘量跟他拉開距離。
哇!好冷的冷氣製造者,搞的她都要感冒了。
封瑾地始終沉着臉,眼睛直視着前方,雙手握緊方向盤,身姿坐的筆直。
他在壓抑怒氣,瞧瞧他手背突起的青筋就知道了。
他不說話,喬月當然也不會吭聲。
車子駛上大路,她便開始走神了。
有一點他覺得很奇怪,上車的時候,這人手上不是戴了手銬嗎?
到底他是什麼時候解下手銬的呢?
封瑾車子開的很快,十幾分鐘之後,車子停在原先喬月住的賓館。
房間還沒有退,他直接拖着喬月上樓。
兩人這一身狼狽,讓前台的工作人員,盯着他們看了好一會。
被他拖着,喬月能感覺到他的手,像鐵鉗子似的,快要把她的手夾斷。
「喂喂,你輕一點,這是我的手,不是木頭。」喬月衝着他的後背嚷嚷,其實也是為了緩解尷尬不是?
誰知,封瑾腳步微停,回過頭,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可夠真涼的,讓人心裏直發毛。
只一眼,便拖着喬月繼續走,連個聲都沒發。
喬月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自討沒趣,看來這回的氣是沒那麼容易消了。
待會進了房間,他不會真的動手吧?
想到這兒,她扭頭看了看兩邊的走廊,尋摸着逃跑路線。
只要溜出了這時,她絕對有本事讓封瑾一時半會都找不到她。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這人應該就能消氣了。
「你以為你能跑得掉?」一直沉默的某人,忽然涼涼的問道。
喬月嚇的一抖,訕訕的笑,「誰要跑了,我這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呢,就算要跑,也得換身乾淨的衣服不是?」
封瑾丟給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便去開門,至始至終,拉着她的手,就沒有放鬆過。
進了房間,他一腳踢上房間,聲音重的嚇了喬月一跳。
「你的衣服在哪?先去洗澡。」洗過了再跟她算賬。
「都在包里,我自己去拿,麻煩您把手放開行嗎?」喬月問的這語氣很討好,笑的臉都快抽筋了,心想這傢伙要是再跟他來硬的,大不了拼了,她所剩的耐心可是不多了。
封瑾緊抿着唇,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身子一點一點的挪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乖乖聽話,要麼我幫你洗澡!」
「啊?」喬月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也不像他能說出來的話。
封瑾飛快的轉開頭,清了清嗓子,「聽不見就算了,衣服在哪?」
喬月狐疑的盯着他的背影,只見他彎下腰找衣服,從裏到外都找了出來,包括內衣,然後遞到她手上,「趕快去洗澡,我就在外,洗完了我們再談!」
喬月嘟着嘴,有些不爽的接過衣服,舉起手腕給他看,「能不能麻煩您把爪子拿開?這樣我怎麼進去洗澡啊?」
封少慢慢張開五指,鬆開了她,看見她的腕上似乎被捏青了,臨了又給她揉了揉。
喬月嘴角抽搐,對這傢伙的舉動無語了。
難道他不知道女人的皮膚跟男人是不一樣的嗎?
喬月拉上洗手間的門,站在鏡子前,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一天過的,真可謂是驚心動魄。
在水裏的一刻,她還是挺害怕的,無關乎膽量,這是本能反應。
往臉上抄了些涼水,感覺脖子有點疼,對着鏡子看了看,原來是一道長長的劃痕,大概是被樹枝劃到的。
封瑾在外面脫了上衣,隨手扔在地上,光着上身,站在窗前沉思。
今天他的確是衝動了,衝動的有些喪失理智。
如果不是顧及車上的喬月,他有辦法抓住二人。
正是因為有了顧忌,有了恐懼,才讓他遲遲沒有動手,以至於讓這瘋丫頭開着車衝進河裏。
他錯估是喬月的膽大程度,本以為她只是要飆車,再緊急剎車,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他一樣可以控制場面。
當車子落入水中之時,一切就已經失控。
他當然知道在河水中打撈屍體的難度,可事已至此,他不能讓巴頭逃走。
這件事他會寫檢討,擔下這個責任。
喬月洗的很快,十分鐘左右,便披着還在滴水的長髮出來了。
看見站在窗前的封瑾,她莫名的有種做錯事感覺,但是要讓她認錯,也是萬萬不能的。
本來就是他們找的自己,行動之前也跟他們強調過。
一旦行動開始,她要有絕對的自主權利。
雖然後面出了亂子,但行動整體不是成功的嗎?
唉!這幫兵蛋子,真是糾結死了。
所以她才不進軍營,去當什麼軍人,不被訓練累死,也得被管死。
封瑾聽見開門的聲音,當然知道她出來了,回身見她頭髮還濕着,「怎麼不拿毛巾擦一下,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