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神閣中文網www.biyange.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戰鼓再擂。
張二一聲抱拳:「凌兄請了!」呼呼展開劍光,瀑雲劍對瀑雲劍,針尖麥芒般與凌真撞在一起。那些玄字旗的,一聲又一聲「二哥」的喊着,聽得陸白心下火熱,張二果然是個真漢子,能得大多數人的稱讚,十分了不起。
瀑雲劍法流雲隨風,端是絢爛好看。若舞劍的是兩名衣袂飄卷的女子,那可真是彩動如畫了。
「這個張二我也認識,媽的好酒量,真男人。」裴矩嘆道。
「怎麼,裴大哥是認為他不敵而嘆氣?」
「不是不是,本來他就是旗使的,聽說跟總壇的一個侍女牽扯不清,讓人給告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喝了酒盡瞎吹唄。」
陸白啞然。
張二上場,攻防節奏明顯快了許多,陸白不由暗自擔心,二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好像本就不想贏一樣,一味的急攻,根本不調整呼吸。如此一鼓作氣,卻也換來不小的優勢,凌真應付得十分辛苦。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跟上一場一個樣,若不能極早拿下對手,只怕斗到後面,張二贏面不高。
寒青雪臉有憂慮,心思細轉,偏頭朝屠蛟笑問道:「屠堂主,這個搶攻的怕是要輸,一點餘地不留,到後面真氣可就運轉不暢了。」
屠蛟理也不理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場內。寒天涯啞然失笑,道:「你問你屠叔叔可是問錯了人。」轉頭問道:「那人是誰?」
「張二,人緣很好。」屠蛟瞥了寒青雪一眼,像是給莊主面子一般,道:「他想勾出凌真的後手。凌真此人在青龍堂也排得上號,所專武學並不是瀑雲劍法。」
「難道是飛霞劍法?」寒青雪訝道。
屠蛟搖頭。
漸漸的,陸白也瞧出了一些名堂。被張二步步搶攻後,那凌真的劍法有些亂,似乎本來不是出的這一招,不知為何要強行以此招來回應。
莫不是有後手?!
念頭剛起,陸白就是一驚,那雙眼精光閃閃,一眨不眨看去。
場上,張二突然以劍作刀,拋棄了瀑雲劍法的招式,兜頭朝凌真劈去。凌真大喝一聲:「來得好!」順手拋丟了劍,罡氣猛沉,雙掌一合,就要去夾劍。張二兜轉劍鋒,側身斜挑,劍身輕微震顫起來,讓人摸不着攻去的角度。
哪想到那凌真也是虛招,腳下快步急走,「鏘鏘鏘」三掌接連拍在了劍身上。每一拍,張二的氣息就是一頓,待三掌拍完,張二心中憾嘆,不得不抽劍折身退了開去。凌真趁勢進擊,直取張二拿劍的手腕。張二再喝一聲,瀑雲劍驟然綻放,「刷刷刷」幾劍逼開了凌真,兩人重新退隔三丈距離,停下了手。
如意掌!張二虎目一瞪,低嘆道:「凌兄,咱們旗使劉大哥,可是你下的手?」他說話小聲,只得他兩個能聽見。
凌真緩緩搖頭,神色凝重道:「張兄,劉旗使的武功比我如何?」
「你打不過。」
「是了,張兄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只有一句:我並不知道劉旗使是如何死的。」
「好,我信你。」說罷橫手拉劍,再要進攻。
「慢!」凌真低喝道:「張兄以為我兩個比下去,誰勝誰負?」
「我也敵不過你。」
「那何不認輸作罷,張兄名聲,我原是敬仰的,再斗下去,只怕互相都收不住手。」
張二點頭,他知道凌真說的是實話,不出重手,兩人之間無法分出勝負。只萬沒想到,司徒恨竟然能請來青龍堂的高手。「呵呵,我張二被劉大哥提攜進山莊,卻查不出他身死真相,當真愧對劉大哥。今日之後,怕我張二再也沒機會查清詳情……罷罷罷,就讓我領教凌兄的如意掌!」
「張兄此話何意,一場輸贏而已,為何說出如此決然的話來?」
張二哈哈一笑,並不答話,提劍猛然刺去。他於是明白,凌真根本不是司徒恨能請得動的,請他的人,不是慕容賜更有誰!
圍觀的瞧兩人立定,不知搞什麼名堂,再又瞧凌真棄劍,以為勝負已分,卻見兩人不片刻又斗在了一起,只這一次兩人施展出混身的力量,瞧得眾人是大呼過癮,掌聲震天價響了起來。
「那人丟了劍,恐怕要輸。」寒青雪問道。
「兩個都重傷,張二要輸。」屠蛟這次主動開口。
圍觀的也漸漸瞧出不對了,掌勁劍風肆意呼扯,仿佛場上兩人是生死對頭,招招搏命地鬥了開來。陸白心下一緊,拳頭不自覺捏住一把汗,二哥這便要輸了。受傷倒無所謂,陸白的醫術,呼吸間能治好他而不留後患,可是輸了的後果,這位初識不久的二哥就要離開了。張二是第一個待他陸白如親兄弟的豪爽人物,而他卻因師命,沒辦法與這樣的人物共進退,心下不免大恨。一時間,心中隱隱覺得,要是沒有師命,與真心結交的豪爽英雄攜手江湖,痛飲烈酒,該有多好啊!
場上形勢於此時突變,那青龍堂凌真真氣驟然爆發,猛喝一聲,如陀螺般轉進張二舞出的劍影!「嘶嘶——」場下不少人倒抽冷氣,心道姓凌的莫不要被張二刺穿無數個窟窿才好。但張二心知肚明,凌真轉進來,每一掌都拍中了手中利劍,決勝就在此時!
「呵!」
但見劍鋒寒芒閃過,凌真被張二刺穿鎖骨,挑飛了出去,落於數丈外,捂肩艱難立定。而張二紋絲不動。
陸白心叫不好,正要搶步出去,卻見張二渾身直顫了好幾顫,「噗」,一口血箭噴射,單膝跪在了地上。
「二哥!」趙堂飛出人群,快步把張二扶了起來。
張二搖搖頭,想說話,接連又嘔了好幾口血。
這一下,場下先是歡呼了幾聲,待見到張二吐血成升,卻又突然靜了下來,紛紛為張二扼腕擔憂。
「哈哈哈哈!」卻聽人群中響起司徒恨的聲音:「張二趙堂,你兩個可還有臉留在山莊?趁早滾你娘的去罷!」
趙堂正要怒罵,卻被張二橫手一攔,攔住了他。張二緩緩抱拳,憋住一口氣,大笑道:「好,恭喜司徒兄,請司徒兄放心,今日的旗使之爭,咱們認……」
「慢!」
陸白心下一團烈火,再也忍不住,「輸」字將出時,他鼓足內勁,聲壓全場,終於是字重千鈞地吼了出來!
全場倏靜。
那裴矩大吃一驚,像看惡鬼一般轉頭看他。卻見陸白把衣擺往後一拋,重步踏上比武台。「二哥趙哥,還有兄弟我呢!」
突然間,場下角落裏爆發出震天般的吼叫聲,「啊,陸管事上場啦!」;「陸管事威武!陸管事萬歲!打死那狗娘養!」;「是陸管事,陸管事天下無敵!」
除卻這一角落,數百人鴉雀無聲,已是驚呆了。目瞪口呆之後,大夥紛紛循聲看去,見十來個不會武功的雜役,拄的拄拐,歪戴帽的歪戴帽,聲嘶力竭地胡亂吼着。
數百人心底一團漿糊,「陸管事」是他娘的誰?
西南角塔樓,萬千峰笑得前俯後仰,拍手嘆道:「老秦,你朱雀堂不得了啊!幾個雜役,在二位莊主眼皮子底下,這是要把那小子捧上皇位不成!哈哈哈哈,哎喲,心口疼……」
秦久悠深嘆一口氣,旋即苦笑搖頭,只顧嗑他那根精鋼煙杆。
那東北角塔樓,待到陸白一聲「慢」字,銀鈴驚得忘記了莊主在場,跳起來急呼:「小姐快看,是他,居然真的敢上場!」
而寒青雪在他上場之時,也輕聲「啊」了一聲,隨即心下撞鹿,知道自己失態了。
她這一聲,寒青霜、屠蛟、兩位莊主齊齊把眼睛搭過去。寒天淵輕皺眉頭,回頭問向屠蛟:「此人是誰?」
屠蛟搖頭道:「不認識。」
「妹妹,你認得他?」寒青霜凝眉道:「這些下等人,真是胡言亂語不知死活,是哪個堂口出來的雜役?」
「啊……」寒青雪知道背後幾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赧顏一笑,對寒青霜說道:「這人……是藥堂藥園子管事,我瞧他骨頭頗硬,倒有幾分氣概,沒想到今日真的會上場,不知好歹。」她說那話,卻像是解釋一般,說給那三個聽的。
「藥園子管事?」寒青霜失聲,旋即又輕蔑地笑了出來,「果然不知好歹,秦堂主也真是,招些莫名其妙的人進來。」
……
張二苦笑一聲,道:「兄弟,咱們認輸,你怎的忘了哥哥的話?」趙堂也是搖頭嘆息。
陸白心下一哽,不痛快之極,狠搖了兩下頭,搭手給張二摸脈,道:「二哥,趙哥,小弟自不量力,今番也想與二位哥哥共進退!二哥無事,先去歇着。」
張二待要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長嘆一聲,與張堂退了下去。「兄弟小心。」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