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卜君蘭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童心蘭雖然看不到卜君蘭的表情,但是能夠看到前方突然就有一團類似地獄冥火的幽綠色火焰燃燒了起來。
童心蘭害怕事情有變,連忙道,「卜君蘭,你怎麼樣?還能堅持麼?如果不能堅持,就趕快把你的願望出來吧。」
「啊~!好痛,它們一直在折磨着我,他們一直對受害者毀屍滅跡,不讓有異能的人發現他們的惡行,我不行了,我希望,你能保護我弟弟,讓他遠離霍心月,遠離邪教,遠離……」
然而,卜君蘭的話到此就結束了,童心蘭再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她的回應。
不過,一大股支零破碎的的記憶還是一股腦兒的塞進了童心蘭的腦海里。
之後,童心蘭就感覺到自己從見委託者的那種狀態裏面脫離了出來。
童心蘭睜開眼,發現自己渾身早已被汗水淋濕了。
童心蘭再次閉上眼,去整理破碎的記憶,但是那些記憶真的太過零碎了,有卜君蘭兩姐弟時候的畫面,也有卜君蘭上班的畫面,着實沒有個主題。
而且由於已經脫離了見委託者的狀態,看記憶的時間也不像以前那麼短,看來得花一點時間整理記憶才行。
童心蘭就像是在相片冊子裏面尋找自己需要的畫面那般,一張一張的挑選自己需要的情報。
可是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這時候,童心蘭又聽到了隔壁弟弟開門敲門的聲音,只能停下查看記憶的動作。
雖然沒有看到完整的卜君蘭記憶,但是也得到了一些情報。
這一次的危險,恐怕是來自那些利用堅持着古老雲宗秘術去害人牟利導致的。
那樣的邪教利益團體裏面,有真正的信奉着惡魔的信徒,也有僅僅是學了技術去製造全新的唐卡和人骨法器去賣錢的人。
但是童心蘭不清楚,到底這一次的旅遊都是被人算計的,還是在旅遊的途中遇到了什麼人,才導致了卜君蘭兩姐弟遭遇了這一切。
雖然不知道卜君丞到底如何了,但是肯定也被害了吧,不然卜君蘭不會那麼擔心弟弟。
另外,卜君蘭叫她讓弟弟原理霍心月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霍心月帶來的災難?
童心蘭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正好看到霍心月打開房間門,而弟弟正要進去霍心月的房間。
「姐,你怎麼了?看上去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不會是在房間裏面跳廣場舞了吧?」卜君丞想起姐姐辭職後,心情不好,被老媽拖着去跳廣場舞散心的事情了。
童心蘭看了一眼霍心月,霍心月面上也看不出異常,和卜君丞同樣很疑惑的看着她。
童心蘭故意喘了兩口氣,就像真的剛劇烈運動結束了似得,道,「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老弟法眼,對了,你到房間來一下。」
「什麼事?」
「在過道上話像什麼樣子,你想你姐濕身的樣子被人看到啊,進我屋裏。」童心蘭怎麼也得把弟弟從霍心月身邊喊走才行。
卜君丞吐了一下舌頭,十分不屑的道,「你有什麼看頭。」
話是這麼,但是弟弟還是很護着姐姐形象的,畢竟是自己姐姐嘛,聽話的走到了童心蘭這邊,還對霍心月道,「我老姐肯定又要給我念經了,心月姐姐我晚點再來找你一起去吃飯。」
童心蘭則是笑着幫卜君丞對霍心月道,「什麼叫我念經,剛才媽打電話來了,不放心我們姐弟,一會兒肯定要嘮叨老半天,也不知道啥時候聊得完,心月一會兒就不要等我們了,自己去吃飯吧,免得餓着了。」
「那你們吃飯怎麼辦?要不要我給你們帶上來?」霍心月關心的問道。
「不必了,我和我弟,一會兒可以喊外賣。」
到這裏,卜君丞臉色有些不對的看向童心蘭,童心蘭立刻拉着他鑽進了自己屋子裏面。
一進屋子,卜君丞就問道,「姐,媽剛才明明……」
童心蘭趕緊捂着他的嘴巴,把他從門口拉到了更靠裏面的位置,還做了一個虛的動作。
童心蘭剛一放開手,卜君丞就道,「姐,你怎麼了?神經兮兮的,而且,你幹嘛謊啊?老媽明明給我打電話了,你電話沒電打不通,叫我照顧好你呢,你怎麼老媽給你打電話?」
卜君丞還是第一次看到姐姐這麼神神秘秘,不由自主就放低了聲音,還左右瞧了起來。
童心蘭慶幸剛才看出卜君丞臉色有異,就猜到肯定是自己的謊話出了問題,立刻把弟弟拉了進來捂緊了嘴巴。
此刻,只能繼續編造謊話來掩飾之前的謊話了。
都是沒能看完委託者記憶,和支零破碎讓人不知道如何解讀的提示造成的混亂啊。
童心蘭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剛才進了屋子,一不心就睡着了,然後做了一個惡夢,嚇死我了。」
「所以,不是在屋子裏跳廣場舞流的汗?」
弟弟突然就笑了起來,打趣道,「想不到姐姐膽子這麼,我還以為霍心月姐姐需要我安慰呢,沒想到倒是姐姐被嚇到了,不是吧,就一個噩夢而已,姐姐不會是下午看到博物館裏面的東西,就夢見自己被做成唐卡了?」
童心蘭點了點頭,腦海里浮現出卜君蘭被做成人皮唐卡的悽慘模樣,感同身受的渾身瑟瑟發抖起來。
不,這不是感同身受,而是繪製在人皮唐卡上面所謂「鎮靈伏魔」的經文在此刻依舊在折磨卜君蘭,而委託者的肉體也感受到了靈魂的痛苦和害怕。
粗線條如卜君丞此刻也看出了姐姐的異常,不再玩笑,蹲下身,看着抱成一團的童心蘭擔心的問道,「姐,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帶你去找醫生。」
童心蘭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將邪惡力量通過針對卜君蘭靈魂反饋到肉身上的威壓和痛苦壓了下去。
看到弟弟因為姐姐不舒服而表現出的乖巧,童心蘭立馬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