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蘭裝作沒有看到蛇母眼裏閃過的不屑,煞有其事的認真替她把脈。
厲豐在一旁焦急的看了一會兒,良久也沒有聽到童心蘭說什麼,便問道,「周道友,我師父的傷嚴重麼?」
童心蘭慚愧的收回手,按照蛇母偽裝出來的脈象說道,「對不住了厲道友,我學藝不精,只能看出你師父受到了嚴重的法術攻擊傷到了心脈,多虧你師父的修為比較高,若是修為稍微低一些的修士,恐怕已經……」
厲豐一拳砸在床架上,憤怒的說道,「那蛟龍欺人太甚,我師父不過是路過的修士而已,它竟出手這麼重,新仇舊恨,我厲豐一定要讓它萬劫不復。」
童心蘭不怪厲豐放出這樣的狠話,畢竟他以前什麼也不知道,現在也一直被蛇母誆騙誘導,他現在的表現,也正是蛇母樂於見到的,把這些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也是蛇母復仇的樂趣之一。
厲豐這樣人比較耿直,蛇母利用他復仇心切的心去對付蛟龍,但若厲豐現他被自己信任的蛇母欺騙的話,厲豐的反噬也不會弱。
童心蘭裝作不知道原因的問道,「厲道友說的蛟龍可是民間正在盛傳的為黑河修建了水利工程的蛟王?你和他以前也有過節麼?」
厲豐有些奇怪周道友為什麼這麼問,畢竟之前他已經說過和蛟龍的恩怨了,不過轉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師父,他還是明白過來周道友是不希望他師父知道他之前想找蛟龍報仇而擔心。
因此,厲豐再次說了一遍自己和蛟龍的恩怨。
「原來是這樣,果然民間的傳說做不得准,妖就是妖,面上做再多好事,表現得再正直,骨子裏還是害人的妖,它恐怕是想利用做好事,來洗白以前自己做的壞事吧。」童心蘭意有所指的說道。
蛇母雖說知道童心蘭說的是蛟龍,可是卻覺得童心蘭說的是自己,畢竟她自己現在做的事情不就是童心蘭說的那樣麼?
「咳咳,徒兒,剛才師父還忘記問了,這位小友,你是在何處認識的?」蛇母之前只顧着演虛弱了,現在才有時間詢問。
幸好童心蘭之前就和厲豐對好了措辭,厲豐解釋道,「今日出門認識的,師父,我擔心你的病情,想為你尋找良醫,可是人間的大夫對你沒有用,沒想到遇到了同為修士的周道友,詢問間,現她師門正好擅長煉製丹藥,所以,我就病急亂投醫的帶她回來替師父看看了。」
這時候童心蘭補充道,「只可惜,我才疏學淺、修為太低,沒能幫上忙。」
蛇母眯着眼、捂着嘴又咳嗽了一聲,道,「哦,原來是這樣,相逢即是有緣,你能熱心的前來幫忙,我就很感激你了,修真界現在已經少有你這樣熱心腸的修士了,只是不知道,小友師從何處?」
看來這蛇母是要查童心蘭的底子了。
童心蘭直接將應付蛟龍的話說了一遍,她不怕蛇母為此起疑,畢竟修真界還真的有這種凡人撿到修士留下的機緣從此走上修真道路的事情,通俗了說,大部分散修就是這樣的。
「看來周小友氣運不錯。」既然是一個修為不高的散修,蛇母就不是很看重了。
不過,她的計劃裏面,也是要讓厲豐今後多多結交修士聯合攻擊蛟龍的,雖說這個周雪只是一個散修,以後也可以增加為自己復仇計劃裏面的一個棋子不是麼。
「只是不知道周小友為何出現在黑河附近呢?你的修為還比較低,應該閉關修行才是啊。」
童心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師父是個煉丹師,她留下的材料着實不多,我們煉丹師和其他修真門派的修煉方法不一樣,我們若是沒有煉丹材料了,繼續閉關也沒有用,所以,我不得不下山尋找材料。」
「不管是靈植、妖魔的內丹、經骨,都是我需要的東西,可是這些東西並不好找,一路打聽過來,我聽說黑河有個蛟龍,所以打算過來看看。」
雖然童心蘭說得委婉,但蛇母也聽出來她是在打渾身是寶的蛟龍的主意。
即便看不上周雪的修為低下,但是只要這樣的修士越來越多,蛟龍最後總歸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而他們和蛟龍打鬥,勢必會兩敗俱傷,不管是蛟龍死了,還是死掉更多的正道修士,對於蛇母來說,都是樂見其成的結果。
蛇母故作擔心的說道,「難不成,你是想捉了蛟龍當作煉丹材料?」
童心蘭點了點頭,「前輩猜得真准,我之前聽說蛟龍為禍黑河的時候,的確有這樣的打算,不過,到了黑河之後,聽到兩岸的村民都說蛟龍是好妖,我也看到了蛟龍修建的利民工程,便絕了這個念頭。」
「但,此刻聽到厲道友的故事,以及看到前輩被那惡蛟龍無故打傷成這樣,我又覺得,這樣的壞妖,還是煉成丹更好一點。」
「只是,我修為太低了,連前輩這麼厲害的人都被蛟龍打成這樣的重傷,我恐怕沒有能力捉拿蛟龍了。」
「小友真是一個善良的修士,竟然相信世界上有好妖,而且不抓好妖煉丹。」蛇母心中對此是嗤之以鼻的,修真界多殘酷啊,就連妖界也是大妖吃小妖,管你是好妖還是壞妖呢,好壞只是對於人類來說的。
「前輩……」童心蘭裝作十分尷尬的撓了撓頭。
「罷了,有這樣的善心也是好事,只是容易狡詐的妖欺騙,以後會吃虧啊。」蛇母就像一個慈祥的前輩一樣教導着童心蘭和厲豐。
「謝謝前輩提醒,若不是遇到前輩和厲師兄,這次,我恐怕就真的被這狡詐的蛟龍騙過去了。」童心蘭就像現自己被騙的天真孩子一樣,憤憤不平的說道。
緊接着,童心蘭主動挑事兒的問道,「前輩,現在怎麼辦呢?即便我想除魔衛道,幫厲師兄報仇,把那作惡多端、欺騙世人的蛟龍除掉,可是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啊,前輩也被他傷得這麼嚴重,難道,我們任由它繼續逍遙快活騙取功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