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庸氣定神閒的安慰道,「不用擔心,這墓道不會倒塌的,我在先人留下來的手札上看到過關於西漢時期的瓦片甬道可能會設置的幾種陷阱的記載,這種瓦片甬道能夠設置的陷阱其實確實不如青磚石牆的多,如果是為了斷絕有人進去的話,一開始在放下斷龍石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把這個瓦片甬道全部弄塌,既然他們沒有弄塌,就說明還是為墓主人留下了散步的路,在他們看來,死人的靈魂是沒有重量的,所以死人不會踩到陷阱。」
「這瓦片甬道裏面的陷阱,最多也就是局部的毒針,毒針是最方便設置在層層疊疊的瓦片中的陷阱了,古人照明用的是火把油燈,會讓這些瓦片呈現處跳動的陰影,讓人注意不到腳下的毒針,即便我們現在有高科技的熒光棒照明,陰影不會那麼跳動變化,但是若是提前不知道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看得出來的,除非你把手術室的無影燈抬進來。」方無庸這句話明晃晃就是針對顏清澤了。
「只要小心一點,就沒事了,前面有人踩了針,我們現在過去是絕對安全的,一會兒聽我的,剩下的路基本不會有問題,如果不聽話、盲目自信高科技的話,那你們隨意,只是後面的陷阱可能就不是這么小兒科了,只希望你們送死的時候,別連累我。」方無庸的用意就是立威,即便是殺人無數的赤眉軍對上先祖的時候,也是恭恭敬敬的。
當時起義軍的話那久是進墓不說敬鬼神,只敬東方這財神,有了他們東方家的人,進墓用得着害怕什麼?
下墓那就和走上平坦通天大道一樣安全。
而這顏清澤算是什麼東西,下墓還想比他們東方家的人出頭?年輕不知好歹,欠教訓。
方無庸無所謂加讓自己的人觸碰機關的事情讓顏清澤火冒三丈,「你讓我的人以身試險?」
「以身試險?」方無庸不屑踩了踩依舊是用瓦片壘砌而成的地面,「這麼簡單的陷阱我一眼就看穿了,還用得着你的人以身試險?不是你不聽我的勸告,還讓你的人走前面的麼?怪我咯?」
「只是盜過一兩個古代小財主之類的尋常百姓家小墓而已,就在我方家人面前裝逼,我們東方家的人可是在漢朝之前就開始盜墓了,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高科技盜墓?切。」
「你,哼,行,那你走前面咯。」顏清澤也的確是怕了,雖說心高氣傲看不上傳統盜墓的手段,但是現在已經死了人,這是以前盜墓的時候沒有遇到的情況,想到這個古墓是公主墓,的確是以前盜的墓不可比的,為了那些能夠換大價錢的寶物,顏清澤選擇了忍耐。
方無庸滿意的從側身的顏清澤面前走了過去,「我知道你會氣惱我,可是,現在死一兩個人,總比後面你的魯莽害死我們所有的人好,吃點小虧,賺得更多,不是麼?」
打壓得打壓,拉攏也的拉攏,在古墓裏面,還是和氣一些比較好,即便要黑吃黑,那也得等找到寶物出來的時候,不然誰把寶物搬出來呢?
顏清澤暗笑一聲,「方哥說的是,後面,我一定會聽你的。」
一行人跟着方無庸的步伐,繞開了地面的毒針,也繞開了不小心被毒死的兩人。
毒針上面毒素都是古人弄得傳統毒藥,那時候可沒有安樂死,他們就是要讓打擾公主墓的賊子死得痛苦,所以毒針上面的毒藥會讓人死前異常痛苦,猶如萬箭穿心,所以那兩個大漢中毒之後,在甬道地板上打起滾來,他們背上背着的鐵鍬等東西砸在瓦片甬道上,也砸爛了一些瓦片。
他們打滾的時候,滾動的肉身,也的確幫後面的人拔除了一些毒針,讓後面的人好走了許多。
顏清澤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也確定了方無庸說的話是真的,因為剛才方無庸根本就沒有看到前面是什麼陷阱,卻說中了前面的陷阱是毒針,還說中了他們會很好走。
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顏清澤向自己的人打了個眼神,其餘的人放慢了速度,走在了他後面。
顏清澤看了看走在前面開路的方無庸,心中暗自罵道,「你不是想顯擺自己能麼?那你繼續,我就不信這古墓裏面所有的陷阱你都知道,弄不死你,還累不死你。」
一行人勾心鬥角的往前走,可他們不知道,方無庸之前說的引起涌動是真的,而也因為他們的明爭暗鬥和方無庸的坐視不理,導致他們比上一世更早的觸動機關,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扣動了瓦片底部的絲線。
瓦片自然是層層壘疊的,然而其中一片中間不完全塗滿糯米泥巴也是不會坍塌的,畢竟也只是需要給一根金絲留下空間而已,佔用的空間真的不大。
所以隨着金絲的扣動,懸掛在尉遲嵐陶俑斜上方的一個畫滿了符文的石錘墜落了下來,「噹」的一聲砸在了陶俑胸口上。
陶俑胸口的護心鏡位置,便是國師繪製的限制尉遲嵐屍身行動符陣的陣眼。
隨着護心鏡的破碎,陶俑身上原本就越來越弱的紅光徹底消失不見。
童心蘭也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提前內訌,讓自己能夠提前出來。
「好舒服,感覺終於能夠呼吸了似得。」雖說死屍不用呼吸,但是童心蘭畢竟不一樣,她的靈魂習慣了吐納,被陶俑封印起來自然不舒服,這也能夠理解為什麼以前看的小說裏面那些被封印的妖怪出來之後怨氣會更大了,因為被封印是真的不舒服啊。
屍身都有一千多年沒有動一動了,骨頭那是真的僵硬了,童心蘭覺得自己動起來就像是沒有上油的機器。
「這肌膚也是真夠木乃伊的。」皮膚乾癟了,不過對於不是用肌肉發力的「木乃伊」來說,似乎也大礙,童心蘭像是殭屍一樣的跳了跳,身上的陶片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