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沒有誰是特殊的,別急着喊冤
柳蔚頭疼的離開牢房。
容棱在外面等她,看到她時,就瞧她正在捏眉心。
擔心是因為牢裏環境差,讓她身子悶着了,容棱上前,拿下她的手,親自給她揉。
柳蔚閉着眼睛任他**,問:「你不是回驛館了。」
「派人去了。」容棱又問她:「哪裏不舒服?」
柳蔚擺擺手說沒事,想了一下,又問:「付子辰呢。」
今日一上午,還沒見着付子辰。
容棱面微沉,聲音突然冷了一個調:「不知。」
柳蔚瞥他一眼,笑了,解釋:「我是問他案子的事。」
容棱將手放下,語氣依舊涼涼的:「案子不急,你不舒服,先回去歇歇。」
柳蔚搖頭:「不打緊,沒那麼嚴重,就是一時……」
「柳大人,出事了……」
柳蔚話還未說完,遠遠的,一個衙役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對着柳蔚道:「外頭有人報官,說又死了人,司馬大人讓小的來請柳大人,請大人速速前往大堂。」
柳蔚不是青州府的人,儘管她答應司馬西,幫他破木家三兄弟的案,但那也只是針對那一樁案子。
其他地方出了人命案,跟她有何關係?
「到底怎麼回事?」柳蔚沒急着動,皺着眉問。
衙役看看柳蔚,又看看旁邊的三王爺,緊張的道:「流連巷千喜坊門外今晨發現兩具屍體,經檢查,二人均為一點紅的掛牌姑娘,一個叫綠焉,一個叫紅妝,因昨日咱們大刀闊斧的去了一趟流連巷,又在千喜坊後院找到可疑人物,因此,今個兒這兩具屍體,府尹大人不敢做主,特請柳大人前去看看,確定是否與昨日之事有關。」
千喜坊、一點紅,一個背後的人是付子言,一個背後的人是付鴻晤,如今又死了兩個人……
柳蔚迅速看向容棱。
容棱也正看着她,兩人四目相對,都知道此事怕與昨日之事,當真脫不了干係。
「先去看看。」容棱說道。
柳蔚「嗯」了聲,讓衙役前頭帶路。
因為正經報案,屍體被直接抬到了前堂,報案人是千喜坊老鴇,正跪在堂下,一五一十將發現屍體的過程全數交代。
柳蔚去的時候,司馬西還在審。
見到柳蔚來,司馬西稍稍示意一番,讓她說話。
柳蔚走到堂下,居高臨下的看着老鴇,將老鴇打量一圈,問:「是你發現的屍體?」
老鴇抬頭看了柳蔚一眼,似乎認出了此人就是昨日對出白心對聯的男子,又緊忙低頭,道:「回大人,是樓子裏的小丫頭發現的,小丫頭要起早出去買菜,去的時候從後門走的,回來走的正門,這才看到……」
柳蔚又問:「大概是什麼時辰。」
老鴇說:「是已時。」
柳蔚挑了挑眉:「這麼遲?按你所言,屍體就在街口,這麼大兩個人躺在地上,一直,就沒其他人發現?」
老鴇乾笑一聲:「大人說笑了,咱們流連巷與外面別的街,不太一樣,咱們這整條街,都是聲之處,別說這一條街,就是前頭連着的兩條街,這一大清早,也必然是人跡罕至的……下午,客人倒是會上一些……」
柳蔚又去看旁邊擺着的兩個架子,將白布掀開,便看到了兩具屍體。
兩人是姑娘,有耳洞,還塗了胭脂,但穿的卻是男裝。
兩人死得並不難看,除了臉白一些,嘴唇青一些,就像睡着似的,屍體沒有表面外傷,不打眼的人,若非摸過呼吸,必不會認為這二人已經死了。
「一點紅的人?」柳蔚看向老鴇:「你認得?」
老鴇指了指左邊的女屍:「這個叫綠焉。」又指指右邊的:「這個叫紅妝,綠焉是一點紅的迎門,來來往往經常能見着,沒交情,但也熟臉,至於這個紅妝,以前不認得,最近倒是有些熱頭,好像聽說是一點紅的紅老闆身邊得利的,一點紅的許多雜事,都是她學着處理,聽說紅老闆是看她心細也規矩,想將她養成管事。」
柳蔚問:「她一點紅想養什麼人當管事,你一個別的樓子的,倒是記得清楚?」
老鴇怕柳蔚誤會,趕緊道:「大人有所不知,咱們這整條街都是樓子,多少肯定都有來往,當然,最多的來往還是哪家的姑娘被別家挖走了,或是誰家的姑娘搶了別家的熟客,就七八天前,我們千喜坊一個姑娘有個老客人,就被一點紅給拉走了,我們家姑娘脾氣大,不懂規矩,竟是背着我給找上門去了,一點紅派了人出來談,就是這紅妝姑娘,因此,哪怕過了許多天,民婦還是,還是認得紅妝姑娘的臉。」
柳蔚捏着紅妝的手,在手上仔細觀察,嘴裏繼續問老鴇:「這麼說,你們千喜坊,還與一點紅有舊怨?」
老鴇慌了一下:「這,這怎能算舊怨,大人明鑑,此事說開了也就是一場誤會,不過是兩個姑娘爭風吃醋罷了,怎麼也說不上是兩個樓子間的過節,況且之後,一點紅的紅老闆還親自出面來過一次千喜坊,此事早已了結,又怎麼會過了這麼多天,咱們萬萬是沒可能又舊事重提的啊……」
柳蔚看老鴇說的急急忙忙的,眼底神的確不是撒謊,擺擺手,讓她閉嘴。
老鴇不敢多話,老實閉嘴。
人始終在她家店外頭發現的,她怕被牽連上身,更怕影響千喜坊的生意,因此始終規規矩矩,有問必答。
柳蔚檢查了紅妝的手,脖子,沒有發現致命傷,倒是在綠焉的脖子處,發現了明顯繩索勒過的痕跡。
摸了摸那發紅的部位,柳蔚拍了拍手,起身吩咐:「把屍體送去後面。」
司馬西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去辦。
四個衙役走過來,拉着架子把人抬走。
柳蔚又看了眼老鴇:「你是報案人,但屍體既然是在千喜坊門外發現,那你們整個千喜坊的人,也都算有嫌疑……」
「大,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老百姓,又都是一群女子,哪裏幹得出殺人害命之事,您這麼說當真是……」
柳蔚打斷老鴇的解釋:「兇手沒抓到前,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不止你們,整條流連巷,所有與她們有關係,有接觸的人,都是嫌疑人,沒有誰是特殊的,別急着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