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畫中人,不正是你
容溯探首,想看一眼,但柳蔚將宣紙一遮,擋住了,再手快的一壓,將其壓到最底下,拿起筆,又問小妞:「那哥哥呢?」
柳蔚連續問了一通,其中有幾處理解不了小妞的表述,她便看了容溯一眼,容溯淡淡的回了。
等到這副畫完,柳蔚拿遠一些,仔細端詳,眉頭,卻微微蹙着。
這次容溯看過來,柳蔚沒再遮。
容溯這便瞧見,一張鮮明立體的人臉,出現在宣紙上。
容溯自問也是見過不少名家著作,前朝聖人留下的畫作真跡,他府中也收藏不少,但他卻從不知,有人竟能將人,五官細節,眉毛鼻子,一清二楚,如此細緻的繪畫出來。
就仿似將一人的影子,投射到宣紙上,看起來宛若真人一般。
容溯不覺愣了愣,再看柳蔚時,眼中的猶豫再次出現。
此人,當真是次次都讓人意外,若非與自己不合,他怕是當真要傾盡全力,將其收攬。
只可惜,道不同,且性情也不同……
「看得出是誰嗎?」柳蔚拿着那張畫紙,左右看看,瞧來瞧去,總覺得畫中之人容貌,甚是眼熟,但就是說不出是誰,記憶中,自己沒見過此人,只是為何,看上去卻如此面善?
是像了誰?
柳蔚再端詳好一會兒,也始終未曾發現,究竟像誰。
柳蔚見容溯頻頻投來目光,心想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索性將畫紙直接塞給容溯,讓容溯好看清楚。
容溯看了兩眼,一邊興嘆此種細妙畫法,一邊瞧着柳蔚,將畫紙還回去,也不說話。
柳蔚問:「你可認得?」
容溯依舊未語。
柳蔚皺皺眉,心想容溯估計是不識得,便將畫紙放到一邊,正要再問小妞一些問題,卻聽容溯聲音清冷的道;「畫中人,不正是你。」
柳蔚一僵,不覺眨了眨眼,再將那畫紙抓過來一看,但瞧其眉眼五官,竟果然是與自己有三四分相似,但或許因為畫中人年紀偏小,這種相似還帶着稚嫩,之前沒發現,只是因為柳蔚完全沒將其與自己聯想,況且前一幅畫已經……
手指按了按那摞宣紙,柳蔚抿緊唇,眉頭更皺,將宣紙放到一邊上,不再多言。
容溯卻問:「不解釋?」
柳蔚沉着眸道:「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畫中兄妹,兄長與柳蔚的男裝扮相,頗為相似,妹妹,卻幾乎與柳蔚女裝扮相,一模一樣,返回年紀不大時的稚嫩五官,再加上古代的服飾,就是如此。毫不誇張的講,五官眉宇,竟是當真有六七分相同。
之所以將妹妹的畫像避開容溯,只因,柳蔚是怕容溯一眼認出。
儘管不知這位七王爺對自己的前未婚妻未毀容前,還有多少記憶,但柳蔚卻不想冒險。
不過看着這對兄妹,柳蔚倒是想起雲織夢的話了。
雲織夢認得八秀坊紀楓鳶,且好似與其不光是八秀坊內務接觸,還有些私下恩怨,從其語氣中對紀楓鳶的輕漫來看,雲織夢對紀家人,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而若是如此,柳蔚便能理解雲織夢對鍾自羽之事三緘其口,吞吞吐吐的原因了。
雲織夢已經明着幫了自己,卻就是不提鍾自羽三字,分明是有難言之隱。
而鍾自羽的過去之中,見過一對兄妹,這對兄妹,長相與自己頗為相似,能與自己相似的,那不是柳家人,就是紀家人。
雲織夢,紀楓鳶,紀家,鍾自羽,這些聯繫,看起雜亂無章,實則卻有跡可循。
柳蔚大膽假設,雲織夢應當是個局外人,而鍾自羽是與紀家何人相識的,雲織夢雖然對紀家人不假辭,但卻願意為了紀家的某人,對鍾自羽包庇維護,這也就是說,此事,繞來繞去,竟然又與紀家有緊密牽扯?
想到紀雲霓,紀微,紀楓鳶等人,柳蔚已對那紀家沒有半分好感,裏頭的人,說是親人,實則陌生無比。
只是紀槿說了一人,那位姨婆,也就是自己的外婆,或許,有機會自己會回去見見外婆老人家。
但若是紀家其他人,就敬謝不敏了。
其他人不稀罕她,她又何嘗想與他們有何牽扯。
可惜,原本已打定主意,與紀家老死不相往來,眼下,鍾自羽逃竄失蹤,這就或許,還得從紀家方面着手,方能尋到端倪。
想到這裏,柳蔚便皺起眉,覺得煩躁。
容溯卻在此時突然出聲:「這孩子怎的了?」
柳蔚回過神,轉眸看去,就見小妞突然開始扭動身子,掙扎容溯的懷抱。
柳蔚愣了一下,忙去安撫,一枚銀針,又扎在小妞的額間**道,讓小妞冷靜一些。
但這次銀針竟然無效,小妞依舊亂動,且掙扎得越來越厲害。
柳蔚不敢動作太大,怕傷到小妞,只能儘量先將一些銀針先取下來,免得小妞亂動之下折斷,刺進肉里。
可只拔出兩根,小妞眼看已經要掙脫了,柳蔚掐住小妞的小手,拇指在小妞虎口**上重重一按。
小妞僵了一下,隨即,嘴角竟吐出白沫……
柳蔚驚了,忙按住小妞手腕,為其把脈,但探到病源時,柳蔚卻又愣了好半晌。
走火入魔?
這種脈搏,竟像是走火入魔……
小妞不會武功,一絲內力也沒有,那又如何可能走火入魔?
見小妞情況越來越嚴重,柳蔚不敢大意,立刻一記手刀,將其劈暈。
小丫頭抽搐一下,腦袋一歪,徹底不動了。
容溯將這小孩子摟住,看着柳蔚,眉頭憂愁的蹙着。
柳蔚又檢查小妞一番,確定暈過去了,那錯亂的脈搏便漸漸趨於平靜。
柳蔚沉默一下,道:「是藥的問題,先將小妞留在這兒,我為小妞銀針順脈。」
小妞雖說年紀尚小,但到底是個姑娘,古代規矩不比現代,柳蔚讓容溯先走,將小妞放到臨時擺放的軟榻上,為小妞褪去衣物,在光線下,凝神針灸。
容溯等在外面,他未回房間,也未去大堂,只是站在走廊,時不時抬頭,看房門一眼。
柳月走出來時,就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俊美男子,立在廊下,神微沉。
遲疑一下,柳月咬咬唇,走了過去。
兩人隔得不遠,只是幾步,柳月已走到容溯面前,恭恭敬敬的屈了屈身,喚道:「見過王……」
容溯沉默的對柳月比手勢,示意左右。
柳月與容溯目光對視,便忍不住臉頰一紅,待看懂他的授意,忙改了口:「見過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