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待那對狗男男回來,再當面對峙
柳月恨想,自己果然不該對這位大姐姐放心,此人,在京便掀起了許多風浪,在這古庸府,又如何會意外?
柳月突然很後悔,腦子也在飛速旋轉,只想着,能用什麼法子,將這人給攆走才好。
柳蔚不怕用一個午膳,既然要讓柳月死心,那自己始終要做一些犧牲。
況且,到現在容溯都沒認出自己,想必一會兒,也是認不出的,只要自己小心些,不要露出馬腳。
午膳很快備好了,原本,容溯的安排是要將午膳送到房間,現下,卻是要去樓下。
容溯譴了小妞,照看好小黎和珍珠,又讓其去將大妞叫來,兩個丫頭一起照料。
小妞乖乖的去了。
容溯則與柳蔚柳月,一同坐到了樓下靠內的一張小桌子前。
小二來詢問要用點什麼,容溯直接點了幾樣,也不問柳蔚與柳月愛不愛吃。
久居上位之人,自是矜貴,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發號施令,以自己為先的態度。
柳月並不奇怪,也不打算多嘴,但柳蔚卻開口,換了幾個菜:「青椒木耳改成蜜汁豆腐,龍鳳呈祥,改成鴛鴦戲水,還有方才說的幾樣葷菜,上一半便好,剩下的一半,皆換成時節的蔬菜,記得味道放淡一些。」
小二一一記下,卻是看向容溯。
容溯瞧了柳蔚一眼,揮手:「按這位姑娘說的,去。」
小二麻利的退下。
柳月在旁邊,卻已經坐不住了:「未曾想,姐姐對美食還有研究,這些配菜,都是姐姐平日吃的嗎?似乎,姐姐已經很熟悉了。」
柳蔚端着手邊的茶杯,慢慢把玩着,漫不經心的看了柳月一眼,笑道:「妹妹不知,姐姐這張臉,是用不得重味的嗎?」
柳月緊了緊眸子,悄悄看了容溯一眼,又道:「是妹妹糊塗了,將這事,給忘記了……那麼,姐姐如此忌口,臉上,可有好轉了?」
柳蔚眼眉一抬:「妹妹想看嗎?」
柳月一想到那紅紅白白的爛臉,便冒起了雞皮疙瘩,柳月本想說不用了,但容溯卻突然冒出一句:「好。」
柳月一愣,看向那七王爺。
柳蔚也看向容溯,心說,雖然這容溯沒認出自己,但他的確是有所懷疑的,辛苦自己早有防備,否則現在,便騎虎難下了。
柳蔚放下手中的茶杯,指尖繞起面紗的一角,想揭開,又始終沒有動,只是看着周圍的許多人,問道:「這樣看,是否不太好?」
到處人來人往,又是用膳的地方,只怕會引起別人食欲不振。
柳蔚這般說着,原以為容溯會執意要看,畢竟,此人是有些自大,且以自我為中心,不太會管別人情緒的。
但難得的,容溯竟然在思忖一下後,不再逼柳蔚,只是道:「遲些再看。」
柳蔚點頭。
午膳很快被陸陸續續的送上來,容溯先動了筷子,柳月和柳蔚才跟着動筷。
容溯夾了一塊蜜汁豆腐,將其,準備送到柳蔚碗中。
柳蔚有些錯愕的僵了一下,看向容溯,柳月則緊緊捏着手裏的筷子,指甲都氣得開始泛白。
柳蔚被動的接過那塊豆腐,放在碗裏,並沒有立刻吃,而是在看了柳月一眼後,有來有往的,也夾了一根青菜,到容溯碗中。
兩人的互動看似親昵,實則卻雙方都是冷臉。
這種明明該是親近之人才會互相夾菜的舉動,讓兩人演繹出來,卻佈滿了違和。
或者說,更像是一場戲,一場假裝捻熟的戲。
而柳蔚的確是在做戲,柳蔚只是配合着容溯,然後靜觀其變,猜測他想做什麼。
只是看了許久,柳蔚也沒看出所以然,這容溯,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這頓午膳,他們用得很沉默,其中除了互相夾菜,兩人再無其他交流,而柳蔚總共也沒吃多少,就吃了三兩口,便停下了,這面紗遮着,她吃東西,的確不方便。
容溯也沒吃多少,他素來用的便少,況且,今日他的注意力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自然,食不下咽。
容溯其實有些奇怪,他對柳蔚是惱怒的,是不喜的,這一點他明明很清楚,明明很確定,就算偶爾會想起她,他的想法也沒變,他始終認為,再見到此人時,自己還會如以前一般厭惡她。
可是今日,他冷不丁的出房,便瞧見了她。
厚厚的面紗,遮蓋了柳蔚的容貌,柳蔚遠遠的站在那裏,身上,帶着拒人千里,不識好歹的冷氣,這讓他尤為不喜,卻又突然覺得親切。
原本想利用柳月找到柳蔚,他也只是覺得,柳蔚既然在古庸府,便見一面的好,順道,可以讓柳蔚瞧瞧容棱與那柳先生的齷齪,給這女人長個心眼,讓這女人知道,自己將來要嫁的是個什麼人。
但奈何,真正見到此人,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卻一門心思的,只想將她留下。
他給自己找的藉口是,容棱不在,那柳先生也恰好不在,無證無據,眼不見則不實,於是,他只能留下此人用膳,待那對狗男男回來,再當面對峙。
這麼想着,他便這麼決定,但餐桌上,容溯也沒有料到,兩人會有這樣的互動。
給柳蔚夾菜,不過是看在那盤柳蔚點的蜜汁豆腐,離柳蔚較遠,若是挪盤子,又顯得太刻意,這才隨意給她夾了一次。
卻不想,此人竟也開始給他夾。
兩人你來我往,雖說有些莫名,但不知為何,容溯竟是……有些覺得有趣。
與這人能和平共處,同桌用膳,還能互相夾菜,這在以前,他想都不會這般想,倒是想過在餐桌上,將這人拉下去問斬的畫面。
但現在,這樣的情況當真發生,他竟不覺得厭煩。
或許是在外面太久了,太久沒瞧見過京中舊友了,眼下見到這曾讓自己丟盡顏面的女人,竟然也不覺得惱怒,反而,有些親切。
容溯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還是被容棱與那柳先生逼瘋的。
定是與兩人一道兒走得久了,他便開始變得不正常了。
一餐午膳用完,柳蔚沒提要走,柳月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道:「姐姐,咱們是不是該去銀號了?」
柳蔚看了容溯一眼,淡淡點頭:「嗯。」
柳月一喜,起身便要朝容溯行禮,表明她們要先離開。
但還不待柳月張嘴,容溯已問:「銀號?」
柳月正要解釋……
柳蔚卻道:「妹妹說,將我所剩積蓄皆數拿出,妹妹能找些門路,在京中搭橋,將祖母救出來。」
容溯聽着,審視的嚴肅目光,已經掃向柳月。
柳月忍不住後背開始冒汗,她張張唇,忙說:「七公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