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綠帽子,那是男人大忌!
「不行!」金南芸話音未落,柳逸已厲聲打斷,一雙眼睛,兇狠的凝起:「放我出去!」
「相公?」金南芸一臉為難,看看柳逸,看看游姑娘,壓低了聲音道:「相公,你不是說了,先救游妹妹?」
「想辦法,放我出去!」柳逸一字一頓的盯着金南芸的眼睛,命令道。
金南芸蹙了蹙眉,指向游姑娘:「那游妹妹怎麼辦?」
柳逸看向身邊的游姑娘,游姑娘也正在看着他。
游姑娘死死抓住柳逸的衣服,眼眶酸紅,即便周身狼狽,臉頰已看不出白皙顏,但她的聲音,依舊嬌軟輕柔:「少爺……」
她這一聲喚,喊得柳逸心口都化了。
柳逸閉了閉眼,強忍住心痛,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定會回來救你。」
游姑娘抓緊柳逸,搖頭:「奴婢是卑賤之人,不該拖累三少爺,三少爺要走,奴婢不敢攔,奴婢只是……只是怕再也見不到三少爺……奴婢就想……在死之前,多見見三少爺,也不枉……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死不死的!你不會死,我出去就救你,花再多銀子,走再多門路,我都救你,你不要怕,等我就好。」柳逸認真的保證,捏住游姑娘的雙肩,信誓旦旦。
游姑娘卻還是搖頭,眼中隱見絕望,眼淚在眼眶徘徊,並未落下,可聲音,已帶着哭腔:「三少爺走……只願君……來日……保重。」
「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哪怕想離開想瘋了,但面對游姑娘這樣的表情,柳逸卻始終邁不開那一步。
他急切的跟游姑娘解釋,解釋他不是自私,不是要犧牲她,他會救她,她是他心愛之人,他不顧一切也會救她。
但不管怎麼說,游姑娘都是那副人之將死的摸樣。
她不信他。
柳逸知道,自己若真的走了,她只怕會恨死他。
可是難道出獄的機會就在眼前,他不走嗎?
他從小錦衣玉食,哪怕是庶子,也素來過着人上人的生活,何曾吃過眼下這苦,過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
瞧着這齣郎情妾意的戲碼,金南芸微微勾唇,笑出了聲:「那究竟是妹妹走,還是相公走?」
柳逸看着游姑娘,一咬牙,狠心的鬆開她。
游姑娘本就病得虛弱,方才就是靠着柳逸攙扶方能站穩,此刻柳逸一鬆手,游姑娘身子往後一退,便要摔倒。
柳逸閉上了眼,別開頭去。
游姑娘撲通一聲,摔在乾草堆里。
哪怕並未摔疼,可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流下來,透明的淚水划過臉頰,將臉上的髒污,刷出兩道斑駁難看的痕跡。
柳逸深吸一口氣,這才睜開眼,卻不看游姑娘,只盯着金南芸,目光灼灼:「芸兒……」
金南芸眼底笑意加深,是在考慮,要用怎樣的語氣告訴柳逸,自己根本無法讓他出獄。
金南芸左思右想,始終覺得,怎麼說,都差一個味道!
正在金南芸猶豫不決時,身後,一道男聲橫插而來:「倒是不知姐姐還有這等本事,案子未破,便能將嫌犯放出去?」
這聲音實在有些耳熟,金南芸回頭看去。
這一看,便對上一雙滿是狹促的黑眸。
「你?」金南芸皺皺眉。
星義翹着二郎腿,坐在鬆軟的乾草上,背靠石壁,悠閒自在:「地牢光線昏暗,姐姐還能一眼認出弟弟,該說是姐姐眼神好,還是你我塵緣未了?」
星義這話說得隱含過多歧意。
金南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下笑了:「早上不是還惡語相向,這會兒怎的又姐姐長姐姐短了?」
「你不是自稱我姐姐嗎?」星義起身,晃蕩到牢門前,雙手環胸,靠着鐵門,軒昂的眉宇輕挑:「姐姐是怪弟弟早上在床上,說了不好聽的話?弟弟當時身不由己,周身無力,脾氣壞了些,姐姐可莫要介意才好。」
金南芸冷笑,沒說什麼,只偏過頭,卻果然瞧見柳逸一雙厲眸,噴火似的看着她。
金南芸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柳逸長吸一口氣,雙手握緊鐵門!
那股子若不是鐵門相隔,恨不得衝出來將金南芸當不守婦道的狐狸精暴打一頓的摸樣,看的金南芸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我好歹夫妻數載,相公認為,妾身是那等朝三暮四的女子嗎?」金南芸問道。
柳逸冷嗤一聲:「可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今日早上,你們在床上做了什麼?」
「聊聊天。」金南芸老實回答。
這下,不等柳逸出聲,星義先笑着道:「不止聊天,姐姐還用那東西,在弟弟身上……」
「你自己聽聽!**的東西,我要殺了你!」柳逸氣得重重的拍着鐵門!
綠帽子,那是男人大忌!
多少男人就因為頭頂上那片綠,失去理智,連殺妻泄憤之事都幹得出來。
金南芸後退兩步,聽着沉重的拍門聲,臉難看了許多。
牢頭趕緊拿着木棍上來警告:「不准吵,安靜!」
柳逸估計這幾日也是吃了不少苦頭,見牢頭髮怒,只得熄下火氣,卻還是狠瞪着金南芸,吩咐道:「還不給我開門?」
金南芸淡聲道:「開不了。」
「什麼意思?」柳逸瞪眼望着金南芸。
金南芸聳了聳肩:「放你是府尹的事情,而我不認識府尹,怎能放你?」
「你……」柳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賤人耍了自己,他氣的咆哮:「金南芸!你這個不折不扣的賤貨!你有本事別讓我出去,我但凡出去,你看我殺不殺你!」
曾經柳逸有多儒雅,此刻柳逸就有多瘋狂。
便是連原本淚流滿臉還在賣存在感的游姑娘,此刻也被柳逸這架勢嚇得悄悄退到角落,自若的看着這齣好戲。
浮生站出來,朝牢房裏不甘的道:「我家夫人對少爺可謂一心一意,少爺怎能偏聽他人三言兩語,就如此構陷夫人,對夫人惡語相向?少爺就丁點不信夫人嗎?」
柳逸視線一轉,瞪向浮生,重重踢了一下鐵門:「賤婢,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