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莫雷非常忙,昨天剛舉辦了成軍儀式,今天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翡翠城,
之前他和迪麗雅只是聊了一個大概計劃,接下來可是要討論具體的事宜了。
「我已經暗中派人探查過了,這段時間那個女人確實一直都在暗中積蓄力量,已經搜羅到了20餘艘各式大小的武裝商船,藉口說是開通海路!」
「我呸!一個內陸城市還開海路通商渠道,當別人都是那些地精嗎?」
迪麗雅一提到黛拉智商就下降了很多,滿是怨憤之言。
黛拉統治的斯坦威城雖然不是海濱城市,但距離擁有優良深水港的普倫城也就兩百餘里,遠稱不上是內陸,所以開闢海上商路倒是不顯得如迪麗雅說的那麼扎眼。
「精靈們什麼時候來?」
莫雷知道現在和她講不通只得換了一個話題。
聽到這問題,迪麗雅不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大概在這個月末啟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說最後半句的時候,她的語速極快而且輕,要不是這處靜室就他們兩人,莫雷離得她又非常近,否則根本就聽不清。
上金大人,你這是有多不靠譜啊!
雖然莫雷只是在心裏吐槽,但他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他,這讓迪麗雅恨恨的扭過了頭,省的被莫雷看到她羞惱的神色。
這些精靈就是一群榆木腦袋,天天想的都是什麼規矩,神靈祝福之日,壓根不考慮什麼季風洋流,也活該被趕到偏遠大陸去!
「怎麼樣,都考慮好了吧!」
一個渾厚的男人的聲音在這漆黑的空間中忽然響了起來,隨即就有一道柔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哪怕在這樣隱蔽的環境中對方依舊帶着灰色的兜帽,只露出一個下巴和筆挺的鼻樑,這都很路人,但那一雙冷血動物一樣的金黃豎瞳,卻為這平凡的容貌平添了幾分令人敬畏的陰冷。
「你什麼都不干,就要我們衝殺在第一線,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黛拉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滿是不忿。
憑什麼這個傢伙可以對着自己指手畫腳,就憑一個猜測?
「黛拉上金問的正是我想說的,哪怕那個小子背後有神做靠山,我們也不怕他!更何況,你之前說過那個傢伙早就被打碎了神格,成了偽神!」
一個光頭男人點頭贊同着黛拉的意見。
「當然,那頭老龍現在還被我鎮壓在冰鏡世界之中,我們不去管它的話,光靠它籠絡的那些島民,千年之後也破不開我佈下的結界!」
若不是為了那白龍身上的一點神職,他早就將對方給放血活祭給白龍龍珠了,哪還能等得到現在!
放任那老龍發展信徒也不過是怕他魚死網破罷了。
「可若是任由那位莫雷男爵成長起來,他們就可以裏應外合,直接破了我的封印結界,到時候,呵呵」
黛拉和紅袍法師聽得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到時候一個重燃神火,走向至高的神,面對自己後裔請求的時候,隨手抹去幾個像自己這樣的傳奇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黛拉確實是渥金的高級神職人員,但為了一個信徒讓渥金去槓上一個神,哪怕她再自戀也沒有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能耐。
「我們應該怎麼做!」
黛拉不愧是上金,想到莫雷現在成長的速度,立刻放下了姿態。
紅袍法師見黛拉投降,獨木難支,自然也就沒了聲音。
白龍笑了笑,指着黑海的某處海域說道:
「我們就在這裏伏擊他們!」
「這裏?」
之前白龍透露過莫雷的靠山就藏在龍翼群島下方,所以黛拉集結了不少海船,打算前往外海查探一番,若是對手比較弱就直接滅了他,卻沒料到白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呵呵,你好好想想這裏是哪裏?」
白龍卻沒有解釋,只是將問題拋給了黛拉。
黛拉先是一愣,然後陷入了深思。
「這是那精靈商船的航線?!」
她很快就在記憶中搜尋到了那張航海圖的信息,那是桑德最後留給自己的東西。
這段時間,自己的城市發展已經有些困難,迪麗雅緩過氣了之後,很是對自己下了不少絆子,要不是自己所在的里曼拉爾王國和聖槍王國離得很遠,早就被那暴發戶懟死了,雖然現在也不是很好過就是了。
因此財政緊張的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航線圖,本來她是打算滅了那老龍再順道回返時做這一票,卻不料白龍居然讓自己在這裏設伏。
「難道那莫雷會去護航?」
縱然和聖槍王國隔了半個大陸,但通過自己放在翡翠城和遠東的眼線提供的情報以及最近被莫雷的遠東第一艦隊逼過來的海盜的口供,都為黛拉勾勒出了一支無敵艦隊大致的模樣。
雖然莫雷並不是翡翠城渥金教會的下屬,但莫雷神眷者的身份以及和迪麗雅那個女人的私教,都完全有可能被說服去黑海迎接來自精靈大陸的商船。
「對,也不對!」
白龍說了這句話之後,吊足了黛拉和紅袍法師的胃口,這才緩緩繼續說道:
「我得到的情報,她們確認你會去打劫精靈船隊,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旦你出手,那些大型召喚法陣就會將遠在遠東鐵甲灣的第一艦隊傳送過來,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黛拉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白龍說出來,她不會相信自己自認為隱秘的計劃,早就在迪麗雅的預料之中。
「那我們為何要在這裏決戰?」
既然知道對方已經埋伏下來了,就算要將計就計,那不該將戰場放在外海上更好嗎?
這樣一來,可以將對方戰鬥之後的增援無限縮減,何必要將戰場放在靠近近海的黑海海域。
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難度嗎?
白龍不說話,只是將頭轉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紅袍法師。
「呵呵,大人倒是有心了,居然知道那裏有我一個秘密的實驗基地。」
紅袍法師既是震驚又是憤怒,這傢伙到現在了還不忘威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