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玉終於來了。+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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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玉是龍池天宮這一代之中最為耀眼之人,修行不過百年,便已經觸摸天人之道。手中一柄劍斬出之時,萬千符法衍生。
當日亡者之城降臨之時,便是他一劍斬在地死城之上,讓那死的城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他的到來非常平靜,靜的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似景如玉,他的眼神也是如此,溫潤又深邃,讓人看到他的眼睛之時,不由的會想要一直注視探尋他眼中的景色。
他的面容不似及冠之人那麼稚嫩,又不似而立之年人那般開始顯露滄桑,他的身上有着一種獨特的味道,像一道傳世之畫。
站在那泗水河邊看着黑沉沉的亡者之城,一襲寶藍法袍,玉白青天冠,腰間一柄水藍長劍。
「蘇先生,這座城是從哪裏來的?」
在蘇景玉的旁邊有一個女子眨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道。
「域外神國,至於究竟是哪個地方,我也不清楚?」蘇景玉說道。
「哦,那這座城中難道都是死靈嗎?」女子問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座城應是神國信民住的地方,是受神靈庇佑的。」蘇景玉說道。
他看上去溫潤如玉,而且性格也極好,這姑娘雖然是在問關於這座亡者之城的事,但是眼睛卻是盯着蘇景玉看,心思完全不在那亡者之城上。
「受神靈庇佑怎麼會墜落到此。」姑娘瞪着一雙眼睛,很驚訝的樣子。
「神靈同樣會隕落,雖然它們壽元綿長,但是也不是不能斬殺的。」蘇景玉說道。
聽着蘇景玉淡淡的說着神靈也能夠斬殺的,這位女子的心跳的厲害,在她看來,這種溫潤如玉,卻又強大無比的男子,才是世間最完美的男人。
又過了一天,來了一位大漢,光着腳,上身雖然穿了火紅的袍衣,卻是敞開的,裸露着胸膛,裸露的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團團火焰般的圖案道紋,他相貌與蘇景玉相比起來,是完全相反,顯得粗獷無比,剛正如岩石一般,身形高大,裸露的身體也是如大地深處的岩石。
給人的感覺像不是人,而似一塊從大地深處的地脈毒火之中撈起的岩石雕刻而成的人。
「蘇景玉,你說怎麼辦?我們必須在半個月之內將這座鳥死城給清除掉,要不然的話,別的州來人,不光是我們兩人面上不好看,更是丟祖師爺的臉。」
他們兩人當然不是單個人前來,他們都屬於大派之中正當盛年的頂尖之人,身後有弟子和同門跟着一起來的。
「此城落地便攝取溟州一地之生機,需將此法斬斷。」蘇景玉說道。
「你準備用什麼法?」
「我龍池天宮有一陣名叫周天禁神大陣,當是能用。」蘇景玉說道。
「好,你蘇景玉說能用,那就是真的能用,不過,既然用了你的大陣,那麼破城之時就該我來。」岩石般的大漢說道。
「段兄既然開口,那便由段兄破城,我在後面為段兄掠陣。」蘇景玉說道。
「哈哈,好,你這人看上去娘,但是做事一點都不娘,痛快,哈哈……」岩石般大漢摸了一圈自己那光潔的頭頂,大笑着說道。
他名叫段紅岩,是巨靈神宗的人,修為驚人,與蘇景玉一般,不到百年的時間內,便已經觸摸天人大道。與蘇景玉一起,被人們稱之溟州雙石,玉是石,岩也是石,所以被稱為雙石,兩人的修為究竟孰強孰弱,沒有人分的清楚。
「破去此城不難,難就難在那些被攝入城中的人,段兄,你覺得該當如何?」蘇景玉問道。
「那日你劍斬此城,可窺見城中景象?」段紅岩反問道。
蘇景玉遙遙的看着這座黑沉沉的大城,說道:「見是見到,只是無法確定此城是降臨,還是墜落。」
這兩個詞代表着的是兩種意思,也是兩種結果。若是降臨,那麼便是有預想謀算的,當有後手防備這個世界的人,而若是墜落,那便不用多想,直接破去便是了。
「你見到什麼?」
「我見到城中有座神像,氣息詭秘,不知是否有神靈存在。」蘇景玉說道:「不過,段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日成國長老出手,與城中之靈真正的交過手,不知成國長老怎麼說?」
他所說的那成國兄正是當日裏朝着這死城出說的那位金手大漢。
「成國長老的金甲混元身受創,在我來時曾交代,一定要小心,他說這城中至少是有一位受創的神靈,應是受創之後帶着他的神國信民降臨這裏,當是想要趁機想在我們這裏開闢他的神國,重聚香火願力,恢復自身。」段紅岩說道。
雖然,他看上去粗獷,但是蘇景玉卻絕對不會認為他是一位會胡言之人,相反,他的心思卻極為精細,只不過脾氣直爽而已。
「想在我們溟州再辟神國,那是不可能,關鍵在於那被攝入的人怎麼辦?」蘇景玉再問到這個問題。
「他們應是都被城中原本亡靈奪舍,城破之時,一個都不能放過,若有那位神靈藏在某一人之中逃離,豈不惹人笑話我們。」段紅岩說道。
站在山巔,他的火紅的衣袍被吹的隨風飄揚。
蘇景玉沒有出聲,但也沒有反對。
兩人商議之後,各帶着自己的弟子與同門去做準備,蘇景玉讓門人弟子準備佈陣的材料,他自己則是繞城而走,確定如何布下這周天禁神大陣。
周天禁神大陣,先要禁五行,這是禁地,再引周天星辰之力結禁紋,這是禁天。最終則禁人神識和丹田靈氣。所以最終要靠段紅岩來破城,因為巨靈神宗修的是神通,不受這大陣的禁制。
處於城中的塗元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此時他站在一群的不知是否還活着的人中間,一動不動。
校場上姚瑤是站着的,她的手上端着一本黑沉沉似金屬的書,一動不動,眼眸之中是一片死灰色,塗元不知道她是否還是她自己,不知道她是否和身邊這些站着的人一樣,都已經被另一個意識所替代。
「嗵嗵嗵……」
鼓聲驟急,所有的有跪倒在地。
一聲一聲像是敲擊在塗元的神魂之上,讓他神魂激盪。
他只覺得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往自己神魂之中鑽,在外則是一聲聲的鼓盪聲撞擊着自己的神魂,讓他無法去靜心的抵禦。
一聲一聲的鼓點,一聲一聲的鼓聲震盪,塗元和其他的人一樣跪在地上,低頭,他在觀想那一道神印符圖。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自己並沒被佔據身體,只能是猜想那一道神印符圖。
這一道神印符圖纏繞於神魂之中,跨界而來,曾將要燒入神魂反噬炎火瞬間鎮滅,能夠拘束香火願力,透着無盡的神秘,也是這一道神印符圖,給了塗元一絲希望。
他觀想着,那鼓聲仿佛慢慢的遠去,不再是一槌槌擊在心頭的感覺。
就在這時,鼓聲散去,城中一片死寂,他悄悄抬頭,耳中卻聽到了一個聲音。是姚瑤,她捧着那書開始誦讀起來。
那繁雜的音節,或重或輕或長或短字詞,透着一種生硬卻又虔誠的讚美感。
經文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透着一股獨特韻律,往靈魂深處鑽,塗元發現自己竟是能夠聽得懂。
「於惟我主,原居婆羅,時逢魔亂,亡者相伴,傳道一域,德功天地,教化蒼生,引靈入道,建城安魂,消災且難,世人信仰,奉之為主,信仰願聚,神火燃空,驅魔逐妖,庇護一方。……」
姚瑤的聲音沒有半點的生機感,生硬無比。當她念完之時,所有的人都跟着大聲念唱。
塗元怕被這城中神秘的存在注意到自己,所以緊守着自己心中一點靈光不滅,任由外在一團意識包裹着,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同樣在跟着念唱。
那聲音熟悉又陌生。
念唱一句,拜一下,拜下一又念唱一句。
每拜一回的抬之時,塗元突然看到那高台上有一座神像,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姚瑤的身上去了。
只見那神像之上竟是泛起了黑光。
黑光明滅不定,就像是要一堆火星在那裏要重新燃燒起來,卻怎麼都差那麼一點的感覺,而下方眾人的跪拜和念唱則像是風在吹動着火星,要使之重新燃燒起來。
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最後,仍然沒能夠重新燃燒起來。
鼓聲再響起,校場上的人都散去,塗元想要看看姚瑤怎麼樣了,只見她跪在那黑黑的神像前,虔誠的,誦着經文。
塗元看着那神像,突然覺得那神像的雙眼在注視着自己,連忙順着纏繞於神魂之中的那一股意識離去,不敢再停留。
一路朝着原本出現在這城中之時所在那座院中而去,小心的看着兩邊的房屋,突然,一座神殿出現在眼中。
神殿陰沉而古舊,黑暗一片,沒有半點生機。他心中突然一動,決定去這神殿之中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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