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木看着自己的妻子這個樣子,心中驚訝。【無彈窗.】
在他的心中,謝宛容是大家閏秀,無論是遇到什麼事都不會驚慌,總是能夠有自己的主見,總是能夠見讓人心安,即使是天塌下來,她也會說:「不過是死,何必驚慌,平白失了顏面。」
但是現在,謝宛容在跑,在他看來已經是不雅,可是為什麼她會這樣。
是那個叫塗元的散修?
他是什麼人?
梁澤木不知道,他搜尋心中所知的名字,依然沒有想起這個名字是哪一個大人物。
無門無派,豈能登臨高峰,天下間那麼的修士,又有幾人入劫化神?
謝宛容一路跑出謝將軍府,與將軍府住在一起的,非富即貴,街上都認得謝宛容,他們看到這一幕非常的驚訝,向來賢淑而溫婉的謝家女今天這是怎麼了?
出了什麼事嗎?
大家又看謝將軍府,並未見有什麼大動靜。
女仕服華麗,但是卻不利於跑動,優雅的靜立就是一幅畫,謝宛容更是通溟關很多女子嚮往模仿的。
她跑出這一條街,再轉入那條人聲鼎沸的鬧街,左右看了看,並未見到那個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左右兩邊都可以出城,但是她很快就選擇了南邊的這個城門再一次的小跑起來。在她的身後,有幾個謝將軍府的下人追了出來。
終於,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相比起記中的那個身影來,他似乎更加的不羈了,頭髮鬆散的束於腦後,一身灰白的而樸素的寬大衣袍,衣袍的邊緣已經脫線,起了毛邊,還有些地方撕開了口子,腳上的穿的鞋子也不華麗。
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高大而y沉的身影,那個身影提着一顆猙獰可怕的頭顱。
前面的身影停了下來,轉身,她看到了他的笑容。
謝宛容眼睛突然有點酸意,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想當年,自己還是懵懂少女,面前的這個人也還只是一個初初步入修行路,而今,自己見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見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那他呢,他獨自一人,無門無派的在這個天地之間流浪,又經歷了什麼?
「老師。」
千言萬語,有時往往只能化做嘆息,而她當年總是沒能叫出口的兩個字,此時卻叫的飽含深情。
「您來了,怎麼又要走。」謝宛容看着自己老師的面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做來一個經歷了那麼多的女人,她能夠看到自己老師瞳孔深處的滄桑,那是歲月的痕跡。
「嗯……」塗元沉吟了一下,笑道:「我怕被人看成上門打秋風的。」
「怎麼會,老師您只要願意,無論住多久都行,可以把這裏當成您的家。」謝宛容說道。
在她的身後將軍府里追出來的人也已經到了,聽到謝宛容叫這個老師,不由的想自家夫人何時有一個老師了?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塗元並沒有接謝宛容說無論住多久都行的話,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在這裏的消息傳到龍池天宮裏的時候,自己就一定要離開。自從進入這一片地界,他早已經收斂了自身的元神氣息,怕被龍池天宮的人察覺。
……
謝將軍府的後花園之中擺下了一桌豐盛的席宴,但是參與的人並不多。
一對少年少女坐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像極了當年的謝宛容與謝晉之。
除此之外,只有一些侍奉的下人,和謝宛容與塗元。即使是梁澤木也只是在另一處的園子裏設宴招待他的那些朋友。
「梁兄,嫂嫂她招待的那位是什麼來歷?」桌上有一位端着酒杯的人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說是宛容年少時的蒙師。」
「蒙師?看來這個蒙師不簡單啊,你們看到那具屍魅嗎?」
「當然,尤其是那屍魅手上的頭顱,給人一種恐怖與可怕。」
「再怎麼樣,這種無門無派的流浪人在門派面前都只能低眉。」
「你們可看出那位是什麼修為?」
「看不出來,不過觀其氣韻,應有神嬰修為。」
「這種散修往往狡詐,梁兄,你還得注意,他突然到來別有什麼目的,嫂嫂常在家,少有與人接觸,容易受人矇騙,萬一出了什麼事便不美。」
「梁兄,不如我們去見一見嫂嫂的這位蒙師如何?」
「也好,那我們過去吧。」梁澤木起身,執杯提酒,當先向外走去,再轉而去後花園。
……
後花園之中,塗元看着那個亭子,有些感嘆,當年也常常在這裏走走,當時謝夫人還在,還有那位首陽山的弟子許玄,其實塗元對於許玄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他有些大派弟子的習氣,但人本身的品性並不差。
「晉之還在龍池天宮中嗎?」塗元問道。
「是的,他很少下山來。」謝宛容說道。
「一心修行是對的,不過適當的遊歷也很有必要。」塗元說道。
這一刻,謝宛容仿佛又成了當年的學生。
「等會我傳信讓他下山來。」謝宛容說道。
「不要說我在這裏。」塗元道。
「嗯。」
「將軍呢?」塗元再問道。
「許仙長晉升元神法身,爹爹去參加他的賀宴了。」謝宛容道。她注視着自己老師的面容,她當然不知道塗元也早已經晉升元神法身,她之所以會小心觀察,是怕自己老師聽到會不舒服。畢竟晉升元神才算得上在這個世間擁有超然的地位,而在法身的眼中,元神之下皆凡人。
「那不錯,入神生劫,步步險惡,卻又能去偽存真,這值得慶賀。」塗元說道。
聽着自己老師的話,再看老師的表情,謝宛容心中一動,暗想:「難道老師也化生元神了?這怎麼會?老師他無門無派,只是散修士。」
這個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只有一個元神才知道元神後的感受。謝宛容會這樣想,也是聽到了塗元的評語獨特。
她正想問時,門口傳來一串的腳步聲,她嘴邊的話便收了回來,看向門口,看到自己的夫婿提酒執杯的進來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他的那些好友。
謝宛容皺眉,她不太想自己與老師的見面及談話被打擾,但是既然自己夫婿已經來了,她也只能站起來引入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