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回憶錄 第一百六十一章：了結（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了結（下）
全場，又是一片寂靜。
三個老大，神色詫異的看着我。
「嗷嗷嗷！」
羅曼諾夫像是被踩到腳的倒霉蛋，蹦蹦跳跳的甩着手，不住地喊着：「嘶哈，斯哈……好疼好疼好疼！」
接連跳了十幾下，他才終於停下來，把手放到嘴邊邊不停地吹氣。
然後，他才驚訝的說：「啊！你你，你幹了什麼！你怎麼會突消失又突然出現？啊……你你你，你耍賴！」
不光是他，連李奧都驚訝的問：「剛擦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這麼快？」
我回答他說：「大概是飛雲道長前輩留給我的技能吧……」
「哇哇哇！」李奧興奮的說，「這是閃電俠還是快銀啊？怎麼還有美漫的技能，太亂了吧？你怎麼做到的？」
我看着羅曼諾夫有些害怕的後退，笑了。
「大概只要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時間就會變慢了。」我對李奧說。
「哇……」李奧羨慕的說，「你看看，這就是主角光環！關鍵時刻總能爆發小宇宙，獲得新技能什麼的……」
這時候，三個老大臉色也有了變化。
尤其是鴉人克洛。
我甚至看得出來，他眼裏的詫異正在變成驚詫，甚至是……忌憚，或者是妒忌！
「小心啊……」李奧提醒我，「這個烏鴉嘴鳥人對你動了殺心！」
「看得出來。」我說。
「那就先弄死他吧，」李奧說，「既然你已經領悟了新技能，那就先拿他練練手。」
「不至於吧？」我說，「我殺了他，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如果他們三個一起聯手，我怕自己還是打不過。」
「他們不會聯手。」李奧篤定地說。
「先不說這個！」我撿起狼牙棒，還給羅曼諾夫。
羅曼諾夫又退了幾步，不敢接。
「你輸了，」我笑着說，「不過，我不會隨便殺人。」
羅曼諾夫這才小心的接住狼牙棒。
「小牛頭，」奧爾夫突然說，「如果你只是回來打架的，現在也該走了！」
看得出來，他對我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蠻橫了。
「我說過，我是來幫你們趕走這些入侵者的。」我說。
「用不着！」奧爾夫說，「我們自己能解決，帶上這個混血雜種小妞兒快走，不然，我們會把你也當成入侵者！」
「我們可不會領你的情，」卡爾也說，「再說，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
我轉頭一看，果然，狼人殺手們都開始撤退。
「你們，不去懸崖渡口那邊看看嗎？」我說。
「這事輪不到你操心，」奧爾夫說，「你最好快點離開。」
他似乎有點想動手了。
卡爾和他對視了一下，然後，兩人都準備轉身離開。
而鴉人克洛一直都沒有說話。
我看看他，他才開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也說不清楚！」我攤開手，「就像是，獵人的直覺……」
「那麼，剛才，你是怎麼做到的？」克洛又問。
「快一點就好了。」我說，「當你變快了，周圍的人就會變慢……」
「看來你也是剛剛領悟，」克洛說，「我原本不想殺你，因為你太弱了，不值得我動手，可現在……」
他的眼裏，流露出了絲絲殺意。
「那就試試看吧，」我說，「你如果早一點動手，我恐怕躲不過去，但是現在，你已經沒機會了。」
「小心了，我隨時有可能出手，」克洛說，「不管你在不在三河山脈。」
「克洛！」卡爾突然轉頭說，「現在，這裏只剩我們三個了，你最好注意你的行為！」
「現在輪到你來袒護他了？」克洛說。
「我不關心他的死活，」卡爾說，「但是，你最好不要留下任何證據，讓牛頭人族和狐族把矛頭指向三河山脈！」
「放心，就算你捨得離開這裏，我也捨不得，」克洛說，「如果你擔心的僅僅是這個，我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隨你的便了！」卡爾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嗚——」
貝海莫集市，終於慢慢恢復了平靜，狼人殺手們發出作為暗號的呼哨聲，開始大批撤離。
周圍人也開始撲救失火的房屋。
我看着克洛的身影慢慢消失，有些不確定的問：「怎麼樣？」
「看得一清二楚！」李奧說，「放心吧，我的觀察加上你的速度，咱們現在基本無敵了！」
我放心地轉身，朝着那個飛雲道長前輩寫了牌子的店鋪走去。
那間商鋪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毀，不過大致還能用，木牌還維持着原樣。
我摘下木牌，把它投進不遠處的一間燃燒起來的店鋪的火爐里。
幾個狐人正在拼命撲救火苗，似乎是原先的店主，其中還包括原來的玫瑰肉餅店老闆。
他們看見我，小心的躲開了一些。
「燒掉它！」我指了指木板。
狐人們小心的點頭。
接着，我走了回去，扛起躺在地上的混血狐女莫妮卡。
「哇哦，」李奧說，「這麼近的距離，感受一下美女的身軀……」
「瘦骨伶仃，完全沒法跟泰雅祭司比！」我說。
「哈哈！」李奧失聲大笑。
「小心克洛那個傢伙！」我說。
「放心，他已經跟着斷角牛頭和盜匪狼走了。」李奧說。
羅曼諾夫拎着狼牙棒，正在指揮剩下的人救火救人。
他看見我，問了一句：「比洪·血錘，你要走了嗎？」
「對啊，」我說，「不然呢？」
「走吧，」他說，「下次見面，我會打敗你！路上小心點！」
「謝謝！」我點點頭，「下次，可能見不到了！」
說完，我扛着莫妮卡嬌小瘦削的身子離開了貝海莫集市，一路往北。
「嘿，你的樣子，像不像一個搶了人家女兒的強盜？」李奧笑嘻嘻的說，「還是最壞最壞的那種，採花賊……」
「採花賊？」我說，「用華夏語來說，就是去偷屬於別人的花，但是呢，『花』在這裏可以用來比喻美麗的女子……嗯，有點貼切，不過，我覺得莫妮卡不是花，至少，她在我眼裏真的挺丑。」
「咳咳！」李奧假裝咳嗽，說，「算了，說正經的，你真的要把她交給狐族去審判嗎？」
「當然，」我毫不猶疑，「今晚的一切，都是她引起的，無論是他的哥哥，還是她自己，還是他哥哥手下的人，還有整個三河山脈的不法之徒和無辜的弱者，以及我們！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她不純潔的血脈，還有一個人類外婆的死！這樣頑固的人，比當初蠻不講理的伊露，更令人反感！你別說什麼建後宮之類的話，如果我是你，我就算喜歡別的種族的女子，也不會喜歡這種狹隘自私的女孩！」
「嚯……沒想到你能思考這麼深的問題，」李奧有些意外的說，「可是，你有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想過？她的童年，也許面對的是同族甚至是家人的嘲笑和欺凌，唯一能給她關心和愛護的人，或許只有那個人類外婆，而他的哥哥，卻在受到族人驅逐的時候，殺掉了作為家族恥辱的外婆？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
我愣住了，連腳步都不由得停了下來。
「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我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事情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這個莫妮卡，其實也是個可憐的人……
這又讓我想起留在維爾村的伊恩，當然，伊恩比莫妮卡幸運得多。
「猜的！」李奧說，「一般狗血劇情都這樣，不信你可以弄醒她好好問問！」
「大概就是這樣。」我邁開步子，繼續前行，「不用問了。」
「對了，」李奧說，「剛才烏鴉克洛出現了，不過你一停下來他就躲遠了……」
我渾身一機靈，趕緊回頭。
「嗨，你把他嚇跑了！」李奧懊喪的說，「誰叫你回頭的！」
「防着點比較好！」我加緊了腳步，「放心，他成不了事。」
大路兩邊，那些起火的房屋正被趕來的人慢慢撲滅，這其中有鼠人兔人這些弱者，也有狼人豹人這些相對的強者。
雖然平日裏，他們之間是被欺壓者和欺壓者的關係，但此刻，他們在狼族的入侵之中，也難得的聯起手來。
火光減弱，照明的光線也變暗了，好在還有月光，我也不怕看不見路。
半路，我遇見了那個狼人指揮者的屍體。
我埋葬了他，繼續趕路。
很快的，我就靠近了邊界大橋。
「莫妮卡快醒了。」李奧說。
我感覺莫妮卡的呼吸也開始恢復，又放慢了腳步。
沒一會兒，她醒了過來。
「唔……」她嘴裏發出虛弱而痛苦的微吟。
我停下腳步，準備將她輕輕放下。
突然間！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手裏握着一柄匕首想我刺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但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就這點速度，根本威脅不到我。
至於那柄匕首從哪兒來的，我也不關心。
我輕鬆地鉗住了她的手腕。
此時，我一隻手扶着她的腰，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
就在這一刻，另一柄匕首，從她身後，準確的說，是她背後的影子裏，伸了出來。
目標，正是我的心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