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衣衛小旗,不過微末大的官職,到底有什麼神通,能讓廠公如此慎重?」
兩人雖然這麼想,可是卻不敢怠慢。
葉楚被兩人恭恭敬敬的請上一輛豪華馬車,很快便來到一處豪華府邸,卻是從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小門進去。
「你就是殷澄?就是你一招擊敗了凌雲愷?」
葉楚剛一下車,便看見了一個白衣男裝女子,雙手抱胸,懷中還有一把劍,面色如霜,雙目如釘,對着葉楚說道。
說是白衣男裝,其實是武士服,容貌清冷,身材高挑,一臉英武之氣,倒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她一雙美眸惡狠狠的盯着葉楚,仿佛下一刻一劍刺去,就能結果了葉楚的性命似的。
葉楚此時已經入了築基期,自然不會將一個女武士放在眼裏,不由得搖了搖頭,道:「這就是魏府的待客之道?」
「你……」
白衣女子聞言,臉色一寒,伸手握住了劍柄,手腕一抖,就要衝上前去。
「魏廷住手!」
一個蒼老但是蠻和藹的聲音傳來。
魏廷立刻收回了邁出的腳步,隨手將手中利劍插回劍鞘,動作利索之極。
若是其他練武之人見了魏廷的動作,一定會為她的乾脆利索大聲叫好。
可是葉楚是什麼人,乃是准聖級別的「九章仙尊」,自然不會將這個級別的動作放在眼裏,直接視若未見。
「哼!」
魏廷雖然聽了老者的話,收回了蓄勢待發的攻勢,但是一雙美眸,依舊不善的看着葉楚,仿佛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
葉楚堂堂九章仙尊,一千年的時間遊歷宇宙,戰遍諸天星空,區區一個小姑娘的敵視,他當然不會在意。
「呵呵,咱家自入了司禮監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大禮見一位錦衣衛小旗,殷小旗,裏面請。」
一個模樣端正,容貌清癯,滿臉皺紋,笑起來時還很有幾分慈眉善目的老農樣子的大太監從裏面走了過來,對着葉楚微笑道,看他態度和藹,哪裏像權傾天下的大太監,分明是有求於人的老者。
而他身後則跟着一個身如標槍一般的男子,面白無須,眼神柔和,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魏忠賢的貼身護衛。
葉楚暗暗點頭,心說這才符合實際,如果魏忠賢真的長得和電視裏那樣滿臉奸相邪氣,皇帝會信任他才叫怪了。
不過這種念頭轉瞬即逝,既然魏忠賢對他這麼客氣,足以體現這人有着無與倫比的嗅覺,難怪能以文盲之身,躍居大明頂層,果然有着不一般的敏銳和嗅覺。絕對不是僅僅依靠皇帝的寵信就達到這個地步的。
若是論皇帝寵信,誰比得過天啟元年就掌管司禮監的王安?無論是天啟還是天啟的老爸泰昌,都得喊他一聲王伴伴,但就這樣,照樣被魏忠賢設計殺害,獨掌宮中大權的。
既然魏忠賢如此慎重,葉楚也不矯情,淡淡的說道:「九千歲嗅覺敏銳,反應神速,我也十分佩服。」
進了房內,大家分賓主坐下,那個護衛卻依舊站在魏忠賢身後。
魏忠賢道:「殷先生不過是一個錦衣衛小旗,武功也不如何高明,突然之間一夜爆發,不但一招打敗了我那外甥,而且對付十幾人也不在話下,不知是怎麼回事?」
他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經將「殷小旗」的稱呼變成了「殷先生」。
「我並非練武之人,這十幾年來,我練得是道術,直到今日在突破瓶頸而已。」
葉楚當然不能說奪舍附體,說了除了嚇人之外,毫無用處。
他也不能說是修仙,說了他們也未必聽得懂。
但是說道,他們應該就明白了。
修道嘛,比如龍虎山的天師道,駐紮在西山的全真教,他們也都說自己是修道者。
說起來大明也和修道有緣,永樂皇帝喜歡武當派,嘉靖皇帝喜歡煉丹的教派,他的堂兄正德皇帝,則喜歡各種教派,其中也包括道教,為此還自創發明了各種手印。
「修道啊!」魏忠賢心中微微一震,他畢竟是文盲,天生對一些神神秘秘的東西有盲信之心,未入宮以前,進賭場之前也拜過關二爺,搖骰子的時候也求過觀音菩薩,沒事的時候也會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可以說對此並不陌生。
「殷先生既然是修道之人,想必有些本事……」
「叔父,何必與他廢話,讓我來試試他到底怎麼樣。」
魏廷突然插話,冷冰冰的看着葉楚說道:「既然你是修道者,想必有什麼高招,有本事試試手,殷先生敢不敢?」
「這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葉楚心知肚明,這個魏廷敢在魏忠賢面前插話,一定是奉了這位大明九千歲的吩咐,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呢。
不過多少年了,已經沒有人敢這樣正面挑戰九章仙尊了,昨天的凌雲愷自然不算。
沒想到重生附體的第二天,便遇到這麼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孩。
只是他堂堂九章仙尊,准聖級別的仙宗,居然要和一個小姑娘比武決鬥,說出來豈不是令人笑掉了牙齒?
你見過大象會在意螞蟻的憤怒嗎?
不過這裏畢竟是人間,他呵呵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舞槍弄棒,打打殺殺只是小道,我想九千歲請我過來,可不是為了找一個保鏢吧?」
「殷先生說的輕巧,剛才你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嗎?這會兒到如此大言不慚,莫非以為我魏廷的武功,不夠先生瞧的。」
「呵呵。」
葉楚沒有答話,只是淡淡的一笑,看樣子默認了魏廷的問題。
「你……」
魏廷不禁勃然大怒,伸手便握緊了劍柄。
「殷先生,我這侄女雖然習武不精,內勁只是小有成就,但是也得過名師教導,很是下了一番苦功,你正好可以指點指點她。」
魏忠賢在一旁勸道。
他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裏卻是滿是驚疑之心。
聽到外甥凌雲愷的匯報,他立刻調出了殷澄的卷宗,發現對方只是一個錦衣衛小旗,武功見識都是普通,還經常喝酒之後滿嘴跑馬車,可是突然之間,身手如電,三拳兩腳打倒十幾條大漢,還對凌雲愷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