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毫無根基,不過這些孩子都是經過我爹他們千挑萬選出來的好苗子,不願意接受修煉的可以在葉家干別的活兒,想要修煉的就來這裏,雖然他們很難承受住這裏的壓力,但訓練過後都會接受我們上等的靈藥洗禮,所以雖然很苦但卻絕不會給他們的身體留下任何的副作用。」葉輕羽的語氣中帶了些許驕傲,但他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不論是葉家所做的這些事還是葉家擁有的種種能力都是常人永遠難以企及的。
「你們……這麼做,是為了培養葉家的勢力嗎?」雲飛雪繼續問道。
「也有一部分在裏面,但我們不會強留任何人,學有所成願意留在這裏或者選擇離開的我們都給他們自由的選擇權利,這個傳統在我們這裏已經延續了上百年。」
葉輕羽頓了頓說道:「其實吧你還小,很多東西你還不懂,人這一生即便能達到真元秘境的巔峰充其量也最多能活三百多年,而能突破到靈海秘境的強者更是少之又少,在歷史長河的歲月之中,你認為三百年算什麼?」
「呃……」雲飛雪無言以對,葉輕羽的話鋒轉變的有些快,他一時竟沒能反應過來。
「在無盡的歲月之中,三百年眨眼即逝,而我們卻認為三百年的時間很長,這其實很可笑,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我們活着的意義是什麼,你想過沒有?」葉輕羽盯着雲飛雪問道。
「這個……我還真沒思考過。」雲飛雪實話實說,這個問題他根本都不曾想過。
三年前的變故對他來說,也許活着的唯一意義就是為父親和大哥報仇,還有尋找他的母親。
「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仇恨,看到了憤怒,十幾天前的你或許正是悲憤之下的產物,但我要告訴你,人活着的這短暫歲月,真正的意義不是報仇、不是憤怒、不是修煉、不是名利之爭……而是活出真正的自我。」葉輕羽負手而立,此刻的他一席白衣,眼中光彩流露,出塵之氣恍若將他帶到了另外一個境界和世界。
「活出真正的自我?!」雲飛雪身軀微微一震,這簡單的幾個字卻是讓他如遭雷擊,葉輕羽的話似乎讓他明悟了一些什麼,但卻又遙遠到觸不可及。
「幫助這些孩子,正是自我的一種體現……」
葉輕羽看到雲飛雪略顯發呆的神色,他忽然一聲大笑:「哈哈,說的有點多了,不過呢我還是得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能真正活出自我的人,百萬人裏面有一個都算不錯了。」
話音落下,葉輕羽就真如一片羽毛一樣離開了原地消失無蹤,雲飛雪的目光複雜,這簡單的一席話讓他總感覺能觸碰到什麼,但似乎又遙遠到目光都無法看見,這種感覺當真讓他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不管怎麼說,你們葉家的確區別於任何其它的勢力。」雲飛雪站在一座山石上靜靜的看着這些訓練的孩子。
魂力也在無形之中覆蓋四周,在這種重力的壓制之下,同樣也能很好的淬鍊魂力,雲飛雪迫切的想要突破到四層魂訣.
但他感覺還需要很久的時間,現在只能慢慢打磨魂力,將三層魂訣修煉的更加凝實飽滿,這樣在為葉家爭奪玉石礦脈也能多幾分把握。
魂訣在體內瘋狂的運轉,他的魂力也是無孔不入鑽進四面八方的每個角落。
修煉魂力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這僅僅只是第一座島嶼,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鍛體十重的高手,所以雲飛雪並不擔心自己的魂力被別人發現,就算發現了也無所謂,自己只是在修煉而已。
但就在下一刻,他那肆無忌憚的魂力如潮水般瘋狂的縮了回來,雲飛雪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莫名的驚容之色。
他的魂訣已達到三層境界,就算是真元秘境的巔峰強者也不可能發現他的魂力,除非對方也修煉而且造詣還不低。
雲飛雪釋放出去的魂力倒是並沒有被發現,可他卻發現了另一股強大的魂力,這個魂力的波動和他竟然相差無幾。
他目光如電一般朝那一群正在修煉的孩童中看了過去,剛剛那股若有若無的魂力波動就是從這群孩子裏面散發出來的。
可他們都只是十來歲的孩子啊,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般強大的魂力,那這個魂力波動究竟從何而來?
雲飛雪朝那名中年男子看去,但他身上沒有任何異常,根本感受不到半點魂力的波動。
雲飛雪再度看向那幾十名正在訓練的孩子,他們在努力的抵抗着四周無窮無盡的重力壓制,每個人都在咬牙的堅持着。
不得不說這是一群能夠吃苦的孩子,雖然沒有任何修煉根基,但正因為如此才能更好的塑造他們將來的修煉之路。
雲飛雪目光不斷掃視其中,忽然,他神色一凝,其中一名看起來十一二歲的男孩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個孩子雖然也在賣命的修煉,但卻和其他人有着明顯的不同,所有孩子幾乎都已經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但是看他卻沒有一滴汗漬出現,臉上那種看起來痛苦的神色也顯得很勉強不自然。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在時不時不斷掃視着四周,似乎是在觀察地理環境又似乎是在觀察着這裏的每一個人。
「他有問題。」雲飛雪喃喃自語,魂力再度緩緩釋放出去,但沒有像剛剛那麼的迅速瘋狂。
魂力就好似一張看不見的透明紙片緩緩朝這個孩子靠近過去,雲飛雪控制魂力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就在魂力離這個孩子大概一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雲飛雪迅速將魂力收了回來,他的眼中一片凝重之色。
「此人魂力這麼強大,以他的能力足以抵抗這裏的重力環境,為何要混在這些孩子中間?」雲飛雪喃喃自語疑問道。
他沒有輕舉妄動,依舊是在自顧自的修煉,但注意力卻時刻緊盯這名孩童,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這個孩童的身上都充滿了未知的疑問。
傍晚漸漸臨近,他們的修煉也算到此結束,這些孩子都是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準備離開島嶼。
雲飛雪禁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這個充滿異樣的孩童漸漸落到最後面,他賊眉鼠眼不斷瞧着四周,忽然,他一個閃身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來到了一塊巨石背後,因為他已經用魂力完全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再加上這裏每個人都因為修煉而疲憊不堪,所以就連那位中年男子都是沒能發現身後丟了一個人。
雲飛雪目光冰冷,他的魂力始終和此人保持着一段距離,這樣既能察覺到他要幹什麼,又能避免被他發現有另外的魂力在窺伺於他。
到了晚上島嶼上修煉的人就比較少了,除了雲飛雪這種瘋子之外,也僅僅只留下了少數幾個人在修煉着,至於十七名暗影已經被雲飛雪強行讓她們離開了這裏。
待那名中年男子還有其他人離開,只見他飛速行進在了島嶼一個較為陰暗的角落裏。
他不斷環顧四周確定四周沒人之後,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面三角小旗,這個小旗讓雲飛雪驀然一震,這和之前黑屍宗那兩名強者困住金剛猿所用的差不太多。
「他要在這島上佈置什麼陣法?」雲飛雪目光更加凝重。
陣法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也是最詭異的手段之一,正如之前黑屍宗的那兩名高手,雖然他們修為並不是很強,可是藉助這些三角小旗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手段,就連金剛猿都沒法逃脫那種陣法的束縛。
只見他把小旗插在了一個石塊中間,然後他盤膝而坐,強大的魂力以這面三角小旗為目標釋放出去,他雙手同樣沒閒着,不斷做出各種各樣奇怪的手勢,隨後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他指尖射出來到了三角旗子之上。
雲飛雪便看到這面三角小旗慢慢的從原地消失無蹤,與此同時,那裏四周一米左右的範圍有着一種奇異的能量場將視線扭曲,即便是魂力都難以穿透進去。
做完這一切,這孩童鬆了口氣,但只歇了幾秒鐘,緊接着又開始跑到另外一個地方繼續重複着相同的動作。
當第五面旗子沒入這片島嶼的時候,雲飛雪能夠清楚看到這孩童已經大汗淋漓,眼神之中更有無盡的疲憊之色傳來,但他目光依舊堅定走到了下一處地方重複着一樣的工作。
一直到深夜,一共十八面三角小旗被他隱藏在了這座島嶼之中,此刻這孩童基本已經完全虛脫,雲飛雪感覺就算是一個剛剛修煉的孩子都能將其打倒在地,不過雲飛雪並沒有打草驚蛇貿然行動。
孩童稍稍歇息了幾分鐘,然後他的目光投到了第二座島嶼之上,他嘴角微微一咧說道:「葉冥,毀掉五座重力島,你葉家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再加上我四海樓擁有的五條玉石礦脈,我看你到時候還拿什麼和我們四海樓斗。」
讓雲飛雪震驚的是,這孩童的聲音竟然和成年男子差之不多,這種容貌和聲音形成了一種最鮮明的反差對比,自語喃喃之後,他目光陰冷的看着第二座島嶼,然後轉身迅速離開了島嶼朝葉家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