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發現賊軍了!」
「快看河面上,有賊船~有賊船~」
稀薄的霧氣下,在河岸邊巡邏的荊州士卒發現河上的黑影后,頓時一個個驚呼起來。
銅鑼、號角、擂鼓聲頓時響起,而且遠處也漸漸響了起來。
距離靠岸還有千米之遠時,聽見河岸上雜亂的動靜後,立於船頭的裴元慶臉色一沉,直接拎起腳下擺放的銀錘大喝道:「快~快靠岸~」
該死的!他可真夠倒霉的,竟然這麼巧遇到了敵軍的巡邏士卒。
還未到岸,裴元慶便焦急的大喝道:「快~登岸!」
小船上的戰馬發出一聲聲馬嘶聲,在將士們的牽制下,噗通~噗通~一匹匹戰馬落水。
隨之而來將士們也紛紛落水,濕漉漉狼狽的爬到馬背上,此時戰馬只能在水中露出一個馬頭來。
看着密密麻麻的將士下水後,裴元慶憤恨的抬起掌中的銀錘,轟隆一聲,腳下的小船直接被轟出一個大窟窿。
「將軍快上馬!」
在親兵的急呼下,裴元慶直接一躍翻身上了馬背,渾身衣甲已經濕透,可他臉上依然充斥着一股焦慮。
「衝上岸,兄弟們殺啊~」
噗通~噗通~
無數的騎兵落水,此時他們距離岸邊已不遠了,因此水並不是很深。
岸邊的荊州將士一個個驚恐的望着密密麻麻的黑點逐漸露出了身影。
一匹匹戰馬踏在淺水區,半截馬軀已經露出來,速度更是提升,而馬背上的將士更是一個個濕漉漉的抽出了長槍、雁翎刀。
殺啊~
腳踏實地的感覺令騎兵一個個充滿了安心,一個個焦急的開始進攻,頓時岸邊響起了凌亂的馬蹄聲。
噗嗤~
戰馬急速奔馳而過,雁翎刀的寒芒閃爍下,慌亂的荊州士卒死死捂着流血的脖子,最後不甘的倒下。
登上岸的裴元慶更是大喝道:「先上岸的兄弟們速速探查地形,後面的兄弟上岸後將船隻鑿沉!」
諾!
耳邊的擂鼓雜亂聲越來越亂,一眼望去遠處依然還看不清楚,但越來越多的擂鼓聲響起,裴元慶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
不斷的有騎兵上岸,在裴元慶的急呼下騎兵紛紛散開游戈四周探查敵情,其餘船隻也是焦急的快速靠岸。
「快快~先讓戰馬上岸!」
一時間岸邊出現了黑壓壓一片的戰馬,密密麻麻的小船擁擠胡亂的靠在了一起。
戰馬已經上岸,留在船上的將士一個個握着掌中的長槍,對着船底就是一陣猛捅。
咔嚓~咔嚓~
密密麻麻擁擠的小船船底冒水,接着開始下沉,短短片刻間,岸邊便出現了一片露出半截的沉船。
「兄弟們走!」
看着三軍將士已經全部上岸,裴元慶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急忙揮手大喝道:「走!」
轟隆隆~
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接着這群鐵騎消失在了白霧中,此地只留下一片狼藉,岸邊還有數十名荊州軍士卒冰冷的屍體。
不一會,當荊州軍殺來時,望着狼藉一片的岸邊,頓時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充滿了憤怒。
「將軍,是騎兵!是騎兵!」
看着河岸邊泥濘馬蹄印,領兵前來的荊州軍臉色有些難看,再抬頭仔細觀察那一艘艘沉入水中半截的船隻。
「膽大妄為!」
作為江東的他,在看到這些小船手頓時有些震驚,這群人太瘋狂,也過膽大了。
因為這些船隻都是小船,而且還一個個都是最簡易的小船,雖然船體之間有繩索連接,但說到底在江面上遇敵。
那麼不管你有多少兵馬,都將餵河中的魚蝦,一艘小船上最多能放四五匹戰馬,再加上四五士卒,已經是擁擠不堪,也就勉強能渡過今日平緩的河流。
一旦遇到湍急的河流,甚至大浪,下場可想而知!
一行三千士卒面面相覷,更是充滿了憂慮,敵軍竟然登岸了。
「快回去稟報將軍,賊軍至少有萬餘登岸,而且還是騎兵!」
這位領兵的校尉剛剛說完時,猛然耳邊傳來一陣聲響,頓時臉色一變怒吼道:「不好!快列陣!列陣!」
轟隆隆~
遠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接着白霧中竟然殺出了一群黑色的鐵騎,為首的則是裴元慶。
「哈哈~既然發現了小爺,那麼都留下來吧!」
看着滾滾襲來的鐵騎,三千荊州軍更是慌亂不堪,他們的校尉見狀後更是驚慌不已。
「快!不想死的統統跳水。」
當親眼目睹到敵軍上萬鐵騎衝鋒的景象後,他頓時被嚇了一跳,這時再也不想抵抗了,因為這是螳臂擋車。
其實不用他說,三千荊州軍一個個慌亂下,早已有不少人退到了河水中。
在他們將軍的命令下,瞬間他們徹底拋開了束縛,一個個爭相恐後的跳入水中。
轟隆隆~
萬馬奔襲而來的騎兵一個個勒住了戰馬,望着漢水中狼狽逃竄的荊州軍,一個個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甚至有人拉弓射箭,畢竟在水中人的速度很慢,完全就是行動緩慢的靶子,雖然只露出一個頭來。
嗡嗡~
漢水岸邊的密密麻麻的荊州軍瘋狂的遊動,兵甲早就扔到了一邊,天空更是開始下起了散亂的箭雨。
雖然被發現,但最起碼沒有傷亡,裴元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擺手大笑道:「好了,一群蝦兵蟹將,不值得浪費箭矢。」
諾!
「走兄弟們,咱們殺敵去!」
吼吼~
黑壓壓的騎兵再次奔騰消失在了白霧中,水中數千的荊州士卒一個個驚恐的望着遠處消失的身影。
他們依然不敢游上岸,萬一敵軍再次殺回來呢,足足半晌後才有人受不了,緩緩摸到了岸邊。
四周都是迷霧,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裴元慶也是充滿了無奈,他雖然有些莽撞卻不傻。
這樣瞎撞下去,遲早會出事的,甚至不知不覺掉入人家的包圍圈中。
潮濕的樹林內,剛剛上岸的騎兵一個個隱藏在草叢中躲避,戰馬更是被騎兵一個個安撫的平躺在了草坪中。
「將軍咱們就在這裏等嗎?」
面對親兵大眼瞪小眼的詢問神色,裴元慶無辜的一攤手掌,嘆氣道:「不在這裏咱們去哪裏。」
「此時別說咱們了,就算是賊軍恐怕都會迷失方向,等等吧。」
「午時等太陽出來了,到時在行動。」
諾!
「記住了,多派斥候,咱們行軍的痕跡都隱藏起來。」
「嘿嘿,將軍放心吧,早就掩蓋好了。」
懶散的裴元慶躺在草叢中,靜等着太陽出來迷霧散去,眼眸中卻透着一股憂慮,他雖然登岸了,不知子龍和成都是否如他順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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