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巨鹿城軍營處黑壓壓一片寂寞無聲,數萬大軍目光所至之處的高台上屹立着一杆他們熟悉的方天畫戟。
高台下方,軍中各個武將已經齊聚,紛紛一臉焦急之色看着點將台上空蕩蕩只有一杆方天畫戟。
主公為何遲遲未現!就在諸將心急等候的時刻,高台後的帥帳內陰暗一片,呂布閉目養神。
而帳內郭嘉與賈詡卻是臉色鐵青,「主公,韓馥攻打常山時誤中郭圖顏良大軍埋伏,韓馥本人更是身中一箭,恐怕不容樂觀啊。」
對於這場決戰他們二人此時充滿了反對,可將令已下,但卻不得不勸阻一番。
閉目養神的呂布聽到二人的稟報沒有絲毫動容,反而從容不迫閉着雙目淡淡的開口道:「韓馥中箭袁紹可知?」
這~二人相視一眼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郭嘉無奈的嘆氣一聲道:「主公,韓馥中箭乃是只有軍中親信得知,恐怕不出幾日,袁紹必將得知消息。」
這重要的消息還是韓馥當初領兵中混入的并州細作得知,但紙包不住火,顏良、郭圖二人遲早會得到消息。
就在二人還想開口勸阻時,呂布緩緩睜開了雙眸,無喜無怒仿佛淡漠一切的眼神令人發寒。
「奉孝、文和,城內就靠你們了。」
說罷後,沒有給二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呂布緩緩起身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霸氣,令二人一時間無法開口,只有兩雙震驚的雙眸看着他們的主公。
如此局勢為何主公還要堅持開戰!
在二人不解的情況下呂布緩緩踏出了帥帳,只留下了一道孤獨霸氣的身影。
初晨清冷的陽光照耀的鎧甲上,帳外萬軍矚目下他們熟悉的那道充滿霸氣火紅色的身影出現了。
噠噠~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高台,那孤獨霸氣的身影展露在數萬大軍眼眸中。
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高大強壯的身軀,數萬將士看到後一時鼻息有些粗壯,一雙雙崇拜熾熱的目光盯着這道身影。
噠噠~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高台上那杆屹立的畫戟前,當呂布的臉頰映入諸將眼帘後,眾人紛紛一驚。
只見呂布淡漠的神情卻是令他心底發寒,雙眸中更是透着一股充滿戾氣死志。
「諸位~」
熟悉的聲音迴蕩在眾人耳邊,聲音並不震耳,可在寂靜的軍營中卻傳入每人的耳中。
「吾自幼從軍,邊疆戎馬已有二十哉,全靠諸位拼死相隨,吾呂布才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一時間并州的老兵紛紛熱淚盈眶望着那道火紅色的身影。
「然當今天下,董卓專權,諸侯肆虐,天下民不聊生,冀州袁紹罔顧皇權,擅奪冀州,布率領大軍協冀州牧韓馥欲平定戰亂。」
這時的呂布眼眸仿佛是天上的雄鷹般令人刺目,同時也有股草原上的狼王般令人心驚環視一周。
「巨鹿城外布與逆賊袁紹決一生死,今日若勝!布,必已救命之恩厚報諸君!」
「今日若敗!布,必先諸君而死!」
最後一句話仿佛是雷霆般震懾在數萬大耳中,一時間數萬大軍神情激動,喘着粗氣,雙眸赤紅一片齊聲的大喝道:「吾等追隨主公,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萬死不辭!
震耳欲聾的大吼聲迴蕩在上空,諸將紛紛一臉赤紅激動的大吼着,而剛剛踏出帥帳的郭嘉與賈詡更是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嘎吱~嘎吱~
就在這時,呂布大吼一聲,瞬間身穿黑甲的典韋身影步入,可令數萬人震驚的是,高台上主公的親兵統領典韋竟然扛着一口漆黑色的棺材。
轟~
沉重的黑色棺材轟隆一身落在了呂布身前,一雙虎目俯視天下般充滿了霸氣,手掌緩緩伸出攥住了一旁冰涼的方天畫戟。
唰~
畫戟猛然揚起,在萬軍矚目下,那道充滿霸氣火紅色的身影在天地間大喝道:「今日若敗!布!必先諸君而死!」
吼吼吼~
當黑色的棺材陳列在一旁,呂布仰天怒吼散發着霸氣的身影映入了數萬人的眼中。
那是一股令人無法言語的情緒,數萬大軍各個神情激動雙眸赤紅,扯着嗓子脖子更是青筋暴起紛紛嘶吼起來。
全軍上下熱血沸騰,軍中諸將無一不是激動的胸中泛起一股沖天的殺意,欲要大戰一場方能發泄心中的熱血。
身後的郭嘉與賈詡雙眸呆滯震驚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在看到那道充滿霸氣火紅色的身姿,內心充滿了難以形容的震驚。
一言便令數萬大軍拋開了生死,熱血沸騰,看着遠處那黑壓壓一片,一雙雙赤紅的眼眸,喘着粗氣胸膛不斷起起伏伏的嘶吼宣洩着心中的怒火。
此情此景與那霸王破釜沉舟之戰太相似了,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巨大精美的畫戟猛然一落,瞬間數萬大軍怒吼聲戛然而止,一雙雙虎目此時佈滿血絲充滿了熾熱的戰意。
環視一觀,看着麾下大軍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模樣後,呂布心中充滿了激動,手中的畫戟高高舉起,戟頭猛然指向了城外,如雷霆般的大吼道:「發兵!」
瞬間,聲音停下,而數萬大軍一個個扯着粗紅色的脖子,手中不斷拍打着兵器,紛紛仰天怒吼道:「殺!殺!殺!」
殺聲如雷,響徹在整個巨鹿城內,而城外遠處的袁軍大營同樣也做好了準備。
嘎吱~
沉重的大門打開,接着轟隆隆的腳步聲迴蕩起來,城外一座座土丘上的斥候望着城門的景象後,紛紛露出了一張張驚恐臉頰。
只見那一個個黑色的身影不斷湧入,可一個個士卒的臉上卻閃爍着瘋狂的嗜血模樣,令人心中發寒,尤其是心中的恐懼竟然令他們躲閃起遠處那片黑壓壓大軍的眼眸。
太恐怖了!那一雙雙赤紅的眼眸,流露出的來只有濃濃的嗜血猙獰,沒有絲毫恐懼害怕,只有發泄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