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量冷哼一聲,手臂上抬,對準探入窟窿內的花非花頭顱,舉槍欲射。
嘩啦!嘩啦啦!
花非花鷹隼般疾撲而下,身形帶起勁風,裹挾着大片大片的瓦礫碎片激打向了趙無量,迫得趙無量不得不後退。
花非花旋飛起一腳,輕盈躍動,踢在趙無量手臂上。
吃痛之下,趙無量握持不住,手槍「噹啷」一聲跌落地面。
趙無量甩了甩疼痛的手臂,腳下「蹬蹬蹬」踩着碎步,雙手握拳平舉面前,飛快的與花非花拉近距離。
於此同時,方十三娘厲喝一聲,五指成鈎狀,仿佛捕食的猛禽張開的利爪,施展出了貼身的擒拿功夫,靠近花非花背後。
面對趙無量和方十三娘前後交擊,花非花不慌不忙,足尖一頓地面,整個人再次騰起,兩條腿舞得如同旋轉的大風車,又於下落的一瞬間繃直,如同一杆刺出去的標槍。
趙無量舉拳招架,封閉面門,雙拳與花非花的踢腿激撞,身形踉蹌,蹭蹭倒退!
「砰」然聲響,一張長椅被花非花一腳挑起,半空中翻轉着撞向撲來的方十三娘。
花非花身形這才落地,卻恰好就站在了宋明鏡跟前,對於這等小角色,他連話都懶得講,直接就又是一腳踢向了宋明鏡胸口。
「小心!」趙無量出聲大叫,花非花的力道非同小可,普通人被他一腳踢下,絕對承受不住,他想要援救,卻已然來不及了。
「這一腳……我躲不開!」
宋明鏡眼睜睜看着這一腳在瞳孔內放大,1.7的敏捷也難以發揮作用,即使有了些心理準備,可也實在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與花非花直接碰撞。
他躲在幕後的盤算和計劃不能說有誤,只能說瘋狗的思維真不是正常人能預料的。
既然無法躲開,那就只能硬懟了。
宋明鏡中學時的校風並不好,學生打架鬥毆只是尋常,校外也常有流氓混混出沒,一些怯懦老實的學生遇到這種人,只能乖乖的任憑欺負和勒索。
而宋明鏡的選擇是,一個字,干!
作為從大山中走出的孩子,他骨子裏似乎就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韌勁和狠辣,下過幾次狠手,自己也挨了不少打,可久而久之,也沒有人敢來隨便招惹他了。
走入社會後,平庸而乏味的工作與生活消磨了他的意氣,愈發隨波逐流。
可是現在宋明鏡「嘭嘭嘭」劇烈跳動着的心臟,明明也感覺到害怕,可為什麼又覺得異常亢奮,仿佛筋骨里某種沉寂已久的東西又鮮活了過來。
宋明鏡握緊了拳頭,揮動手臂,一拳打出。
伴隨着風聲響動,宋明鏡的拳頭與花非花的腳掌擊撞在了一起。
砰!
拳腿相交,宋明鏡只覺得拳骨咯咯作響,剜心刺骨般的劇痛傳來,身體則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朝後倒去,不由伸手扶住牆壁,這才撐着身子立着。
而花非花則是眼帶錯愕之色,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般,竟被打得飛出數米,「嘭」然撞在了另一面牆壁上。
方十三娘,趙無量等人本以為宋明鏡會被花非花一腳踹得胸骨碎裂,哪能想到花非花會被一拳擊飛,盡皆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遍般,目瞪口呆的盯着。
說句實話,就連宋明鏡自己也沒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此刻小方框內就顯示出他的數據:力量2.1敏捷1.7體質1.3精神1.0
在先前花非花現身房頂時,宋明鏡不是不想跑,只是他如果轉身背向花非花,恐怕立刻就會吸引花非花的注意,成為他的活靶子。
當機立斷,宋明鏡果決的把剛到手的18點劇情點往力量上加,可是當力量由原本的0.8提升到2.1後,他頓時感受到身體不堪重負,有種充血般的膨脹感,難受得好似連血管都將爆裂。
宋明鏡連忙將剩下的點數加到體質一項上,這才好受了許多。
「不過這樣來看,花非花的力量恐怕還沒破2點,遠沒有我原先猜想的那麼強……。」
宋明鏡念頭閃動,隨即又自己否定了。
「不!不是花非花不夠強,或許更應該說,我這加點能力比想像中要神奇得多。」
他人苦心鍛煉十幾二十年才能擁有的武力,他只需有足夠的劇情點,一剎那間就可跨越這看似艱難的屏障,實是不可思議。
當然,這次是花非花沒把他放在眼裏,與他比拼力道輸了。倘在真正的戰鬥中,他根本比不上身經百戰的花非花,依舊是三兩下就會被解決掉。
花非花撞在牆壁上,卻似乎沒受什麼傷,翻身躍起,扭頭就盯住了宋明鏡,一雙惡狼般的兇狠眼神中透着感興趣的神色。
宛似找到了可供娛樂消遣的玩具,忽然愉悅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個方家村,除了方天謬,方十三娘外,又多了一個可以讓我玩的人,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瘋子!去死吧!」
趙無量就地一滾,撿起先前落下的手槍瞄準,另一方位的笑佛也同時舉槍射擊。
噗噗噗!噗噗噗!
兩隻手槍交叉射擊,子彈激射,花非花縱身在牆面上一蹬,動如脫兔,徑直撞破房頂,閃身出去。
子彈全都打進了牆壁里,沒傷到花非花一根汗毛。
不過宋明鏡卻是目光一閃,敏銳的察覺到花非花先前與他對拳的那條腿有些瘸拐,怪不得他會選擇撤退。
他知道自己此後肯定會被花非花盯上,但心中卻沒有畏懼,以往之所以忌憚花非花,皆源於未知,而今真正交手終於明白花非花並不是什麼怪物,他也會受傷,會死!
「真的是他,我沒有想到,花非花竟然會真的是他!」見着花非花離去,游大勝長吸了口氣,面色十分複雜,癱軟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頭兒,你這是什麼意思?」趙無量問道。
游大勝搖了搖頭,看了宋明鏡一眼,有些傷感道:「花非花就是洪大龍,我曾經教過的一個學生,剛才他上牆時,我看到了他左腿上的一條舊疤……洪大龍當初在警察學校,左腿受傷,也留下道一模一樣的疤痕,還是我親手包紮的,唉!物是人非,他怎麼會變成花非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