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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小隊在鐵鋒的帶領下,趕着騾馬車走出了這片邊境叢林,走出了大山,出現在公路上。
軍車早就等待着他們,軍車另一個小隊正在待命,一旦幽靈小隊發出求救信號,他們會立即救援,此刻看見幽靈小隊全部安然無恙的回來,都露出了笑容。
能夠完整的回來,對於毒蜂戰士來說,是最幸福也是最幸運的。
「敬禮!」
待命的小隊,在隊長的命令下表示對幽靈小隊由衷的驚疑與高興。
五百斤的毒品被裝上了軍車,騾馬車被送到了當地政府,騾馬是最重要的勞動力,會用來扶貧。
在回基地的路上,余錢開始吹噓起來,講述着這次的戰鬥,繪聲繪色。
吹牛永遠是特種兵們最大的樂趣。
回到基地後,幽靈小隊得到了一天的假期,緩解緊張的神經,休息休息。
幽靈小隊是第一次執行任務,也是第一次上戰場殺人,他們回到班房後,立即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開始後怕。
戰鬥真的會犧牲,子彈穿透人體不是跟傳說中一樣還能站起來。
子彈飛射而出,打在人身上就是一個大洞,帶走一塊血肉,穿透腦袋的時候,頭骨暴烈,腦漿都噴了出來。
這是極其恐怖的,他們很清楚的看到,子彈從敵人的臉頰划過,半邊臉都是血肉模糊。
中槍就代表着重傷,失去了半條命,擊中心臟和腦袋,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聽我爺爺說,當初他打仗的時候,子彈穿透他的大腿,留下了一個洞,清理傷口的時候,用酒精浸泡紗布都能穿進去,才不會感染,當初我還不信,我看到我爺爺大腿上的槍傷長的很好。」鐵牛瞪着眼睛說道。
「你那算什麼,聽我老爺說,他們打朝鮮的時候,被美國人的子彈打中了肚子,有的戰友衝鋒的時候,腸子都流了出來,然後撿起來塞進去,繼續堅持戰鬥,撐到到了最後,才活了下來。」孫亮說道,這聽起來更加的恐怖。
「我今天會做噩夢,我殺的那個人,子彈帶走了他半邊臉,牙齒都漏了出來,你們說有一天我們是不是也死的很難看。」陳二傳身軀打了個哆嗦。
「滾蛋,子彈繞着我們走!哪有那麼容易死。」余錢罵道。
「也許我們都不會死,不過可能會殘廢。」武勛說道。
武勛說過,眾人再次安靜了下來,氣氛很壓抑,空氣突然間變得很冷。
「我想給我爸媽寫封信。」陳二傳說道,打破了沉寂。
「沒有人攔着你。」孫亮說道,他自己已經拿出來紙筆。
「很幸運的是,我們這幾個月學了很多字,不至於連信都寫不了。」余錢說道。
「那要感謝我們的隊長!反正現在我們後悔也來不及了。」鐵牛說道。
陳二傳哭泣了起來,抱着頭嗚咽着,淚水啪啪的滴落,眾人都看向了他。
「二傳,你哭什麼?」武勛問道。
「我不知道寫什麼?我害怕有一天不再了,俺爹娘再也收不到我的信……」二傳拿着筆,哽咽的趴了下來,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玩命?」啪的一聲,孫亮把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眾人又安靜了下來。
鐵鋒躺在床上,一直沒有說話!微微閉着眼睛,曾經他也是,他為什麼來到這裏,他問過自己,他沒有答案,可這個答案所有人內心都明白,只是他們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說而已,更多的是他們現在真的不知道,如同自己前世一樣。
他們需要成長,身為軍人必須經歷這份成長,在成長中知道,明白這個答案。
鐵鋒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什麼也沒有說。
「隊長你抽煙。」武勛看向了鐵鋒。
「今天沒有人管你們,你們把班房點了也可以,當然抽煙喝酒不會懲罰你們,點了班房要被算賬的。」鐵鋒說道。
「我去買酒,反正他娘的沒有人管我,我要喝最烈的酒,我要喝醉。」孫亮立即站起來。
「我跟你去!」余錢跟了上去。
二傳還在抽泣着,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的嗚咽聲停止了,擦了擦眼淚,看向了鐵鋒:「隊長!給我來一根。」
鐵鋒拿出一包煙,扔了過去:「你的了。」
陳二傳不會抽煙,但他點燃了,鐵鋒笑眯眯的看着他:「抽煙都不會?」
陳二傳點點頭,鐵鋒又笑了笑:「來,我叫你,吸一口,呼吸一樣把煙霧抽進去。」
咳咳咳咳……
陳二傳激烈的咳嗽起來,武勛笑了,鐵牛也笑了,騰飛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辣!隊長,我的頭有點暈。」陳二傳說道。
「習慣了就好了!」鐵鋒說道。
「應該讓孫亮多賣幾瓶,我也想喝兩口。」武勛走到鐵鋒的身邊,伸手要煙。
「你不是有嗎?」鐵鋒說道。
「我想你的中華,咱的生命很短暫!我想了想你的煙最貴,頂我幾包,抽你的划算點。」武勛說道。
「哦?還有這麼算的?」鐵鋒一愣道。
「當然!」在鐵鋒發愣中,武勛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後很享受的吸了一口。
「煙不是個好東西,自從到了部隊,我都戒了。」鐵牛走過來,也點燃了一根。
這一刻班房再次安靜了下來,四個人吞雲吐霧,都躺在了床上,直勾勾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吐出的煙霧,在眼前繚繞。
「呵呵呵,我們回來了。」孫亮笑着,手裏踢了六瓶二鍋頭。
「今天不醉不歸,都要喝!」余錢提了一大包的花生米,還有一條煙,跟着孫亮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辦法的恐懼真的不大,鐵鋒從床上起身:「走吧!去我那裏,沒有人過去檢查。」
「呵呵,我看到他們回來,就有這個想法。」武勛說道。
「走了!下床。」鐵牛拍了拍陳二傳,此時的陳二傳已經抽煙抽暈了,有點迷糊。
「我想睡會兒,天旋地轉的,很不舒服。」陳二傳說道。
「老子背着你!」鐵牛把陳二傳從上鋪拉下來,扛在了肩膀上。
一大包花生米,一人一斤裝的一瓶二鍋頭,沒有杯子,打開瓶蓋後對着瓶子吹。
在鐵鋒的房間裏,六個人圍在了一起,把鐵鋒床上的被子一卷,一起做了上去。
幾杯酒下肚,六個人面色潮紅,互相開始吹牛,陳二傳第一個倒下,開始呼呼大睡,他的酒還有半瓶。
武勛是第二個喝醉的,他舉着瓶子,講述着自己的家鄉,那裏很美,美的他做夢都想回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家裏窮,窮的很,我考上了大學,連學費都交不上,家裏窮的都砸鍋賣鐵了,我參軍的時候,我家裏連隔夜糧食都沒有。」
孫亮的酒量大,白酒已經下去了三分之二,拍了拍的大哭的武勛。
鐵牛呵呵的笑了起來,笑的岔了氣,眼淚都笑了出來,說道:「我參軍就是為了逃婚,逃婚知道嗎?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我家裏窮的就剩下煮飯的鍋,外加一個勺子,俺老娘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就餓死了,俺爹托人給我找媳婦,你們猜怎麼着,媒縫給我說了個傻子,傻子,哈哈哈哈……」
孫亮又拍了拍鐵牛的肩膀,跟着鐵牛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余錢也啊哈哈大笑。
鐵鋒朦朧着眼睛看着他們,跟着他們笑。
「我,余錢是個小偷,小偷知道嗎?從小都不知道爹娘是誰?我是被我師父從雪地里撿回來的,八歲那年,我師父被抓住,生生的被打死了,打死了!哈哈哈……那時候我師父臨死前跟我說,余錢啊,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到時候啊長大了就不要幹這個了。」
「我八歲就成了孤兒,沒有了爹娘,大冬天我都還穿着破爛單薄的衣服,晚上,我就找麥秸垛,那一年我差點凍死,我實在受不了了,還是沒有聽師父的話。」
「我是不是一個混蛋,呵呵呵……」
「九歲那一年,我被公安抓住了,把我扔到了孤兒院,孤兒院,呵呵呵……但我還是偷,因為我吃不飽,因為我偷,沒有人領養我,後來我就當了兵。」
「我為什麼要當兵?我也不知道,還當兵當的到了玩命的地步,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可笑!」鐵牛舌頭都在大卷。
「可笑個屁!」啪的一聲,余錢把空酒瓶扔了出去,落在地上粉碎,眾人都一驚,看向了一臉嚴肅的余錢。
這一刻余錢留下了淚水,嗚咽的哭泣着:「我十七歲就進了部隊,我當兵當了五年,我從沒有家的感覺,沒有!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家,離開了家我還是一個孤兒,孤兒……」
余錢倒了,武勛也倒了,孫亮接着拿起陳二傳沒有喝完的半瓶酒,咕嚕嚕的灌了個感覺,打了個一個飽嗝,也開始呼呼大睡。
鐵鋒愣了,雙眼朦朧的看着倒下的四人,鐵牛也看着,鐵鋒掏出一根煙點燃,可怎麼都點燃不起來。
「倒了,倒了!」鐵牛把鐵鋒嘴裏的煙拿掉,接着一歪頭也倒了下去。
鐵鋒朦朧的眼睛濕潤,再次抽出一根煙點燃,呵呵一笑道:「其實你們都知道為什麼參軍來到了這裏,呵呵呵……」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