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送人到長安,只是一個方面,他此次來有着更重要的目的。為父親求官。
若是董卓還在,孫策來長安運作,花費一些錢財,還有可能令孫堅獲得更大的官職。可惜董卓已死,現在朝堂上是王允掌權。
王允豈能為了點錢財,讓孫堅如願?王允是出身士族,根本不缺錢。
當然,此事和陳彥至關係不大。
陳彥至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管這樣的事情。
通過孫策的面相,陳彥至能預測到,孫堅早晚會死在劉表的手裏。
孫堅得了傳國玉璽,消息隱秘,可這個世上,哪裏有什麼真正的秘密?
紙是包不住火。
消息泄露之日,就是孫堅喪命之時。
………………
長安城外。
陳彥至正帶着蔡琰散步。
張遼和高順則是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訓練孩子們站列軍陣。
蔡琰笑着說道:「終於出城了。師兄,我現在的心情和在城裏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
陳彥至點頭道:「當然會不一樣。城外的視野開闊,登高望遠,可令人神清氣爽。在城裏待久了,覺得煩悶,很正常。以後,有了時間,我便經常帶師妹你出來走走。」
蔡琰高興道:「那真是太好啦。」
「駕。」
正在此時。
賈詡騎着馬出了城,找到陳彥至,焦急道:「主公,大事不好。西涼軍反了。他們衝擊皇宮,李傕和郭汜等人誓要誅殺王允。現在,西涼軍和呂布麾下的軍隊,已經廝殺起來。」
陳彥至眉頭一皺,耳朵輕微地動了一下。
皇宮裏果然傳出了廝殺的聲音。
為了保證「六根清淨」,陳彥至斷了嗅覺和聽覺,他絕大部分的精神,都是用來觀想「女媧圖」。希望能儘快領悟「因果」,將「斷」之境界修煉圓滿。
陳彥至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賈詡一臉慚愧地說道:「主公,你讓老夫盯着王允和西涼軍,但西涼軍還是受到了不公的對待,是老夫的失職。」
陳彥至搖頭道:「不怪你。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轉。王允對西涼軍有成見,他總能找到千百個藉口來為難西涼軍。王允這是一心求死。文和先生,我要先走一步,回城阻止廝殺。」
賈詡道:「主公,你騎我的馬。速度快一些。」
陳彥至搖頭。
騎馬雖然快,但是和陳彥至奔跑起來的速度相比,還是要差一些。
陳彥至施展身法速度,化作一道殘影向長安城奔去。他沒有走城門,而是直接縱身一躍,飄逸地飛過城牆,直接入城。
蔡琰震驚道:「哇。師兄會飛。」
蔡琰震驚,賈詡和張遼高順,同樣心中驚駭。他們知道陳彥至的本事大,武藝高強。可是,陳彥至飛越到空中,無視長安高大的城牆阻礙,那已經不屬於武藝的範疇了吧。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在空中滑行那麼高,那麼遠。
張遼和高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走,我們回城。」
……………………
呂布再勇猛,他也只是一個人。
李傕和郭汜沒有想過要和他斗將單挑,而是用人來圍堵絞殺。不斷廝殺,總有將呂布體力耗盡的時候。
劉協的表現,還算淡定,儘管他的小臉已經被嚇得有些發白。在洛陽城的時候,大將軍何進衝進宮裏誅殺十常侍,就是一場和現在類似的流血衝突。
王越手握劍柄,護在劉協的旁邊。
史阿則是站在王允的身後。
王允看着廝殺,身體顫抖,說道:「反了,反了。西涼軍真的反了。他們就是養不熟的狼。老夫要將郭汜和李傕全部處死。」
劉協看了王允一眼,心中冷哼,先前陳先生可是說了,要一視同仁對待西涼軍。王允老兒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西涼軍的日子過不下去,他們只能闖進皇宮,誅殺王允。
沒有人可以阻擋呂布的方天畫戟,可是呂布畢竟不是神,只是人。
是人,體力就是有限的。
呂布周邊,已經躺滿了西涼軍的屍體,鮮血瀰漫在空中。吸一口氣,就能嗅到濃郁的血腥味。
呂布的兵力,和西涼軍的數量相比,人數少,處於劣勢。眼看就呂布的麾下就要戰敗。
「住手!」
音浪滾滾,傳遍了整個皇宮。甚至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能聽見。
正是陳彥至的聲音。
陳彥至的腳尖點在西涼軍的肩膀上,化作殘影快速前行。不到三個呼吸時間,陳彥至就站到了劉協的跟前。
陳彥至的出場,震驚了所有人。
只見他一身正氣,平靜地看着郭汜和李傕。
西涼軍和呂布麾下的士兵,終於分開。兩方陣營,相隔不到十米。
暫時的休戰,讓呂布喘了口氣。終於可以恢復一點體力。他輕輕地甩一下酸脹麻痹的胳膊。
陳彥至環視一周,地面上,台階上,都是屍體。
鮮血染紅了地面。
陳彥至說道:「李傕將軍,郭汜將軍,你們到底想要如何?真的要毀了這皇宮嗎?退去吧。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李傕大聲道:「不行。王允處處刁難咱們。我們西涼軍的日子已經過不下去。今日,某無論如何,也要殺了王允。陳先生,你心善仁慈,李某敬重你。此事你就別管啦。」
郭汜揮動着還在滴血的長劍,高喊道:「誅殺王允,還我公道。」
頓時。
近十萬西涼軍一同高喊:「誅殺王允,還我公道。誅殺王允,還我公道……」
浩大的聲勢。
別說王允,就算以呂布的勇武,都感到心驚膽戰。西涼軍同心協力,要求誅殺王允,實在是太可怕。
西涼軍的悲苦和憤怒,徹底爆發。
王允等人的畏懼,此刻,顯露無疑。
唯獨陳彥至,眼神平靜,氣定神閒。
陳彥至歷經了十多個世界,心靈早已經堅定如磐石,氣質穩如泰山。
西涼軍的氣勢浩大,但還嚇不到他。
陳彥至說道:「此事,陳某非管不可。李傕將軍,郭汜將軍,你們先帶西涼軍回軍營。至於誅殺王允?現在還不行。陳某會收集他的罪狀,讓皇上親自定奪。按照大漢朝廷律法,王允所犯之事,若是屬實,將必死無疑。朝廷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這是陳某給兩位將軍的承諾。更是對西涼軍的承諾。」
陳彥至要阻止西涼軍繼續殺戮。
必須保證長安的秩序。
否則,秩序崩潰,將會禍害無窮,整個長安都會遭殃。
李傕大聲道:「陳先生,某相信你。可是我們不相信朝廷,更不相信士族文官。他們和王允是一丘之貉。今日,李某必須親自手刃王允。」
郭汜點頭道:「不錯。不誅殺了王允,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李傕和郭汜,態度強硬,頗有「不染敵血誓不還」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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